那一年的九月，桃花树下，树叶凋零，莫小默完成了他人生的第一次思考。

莫小默家住在村子的东头儿，一个春去夏来不断修葺却依旧不停漏雨的老屋。门外是七棵老树围成的院子，五棵槐树在南边，桃树和枣树则象征性的站在了东边。

那时候夏天天热，空调电扇也没现在这么普遍。每当夜幕降临的时候，房前房后的邻居们都会十分自觉的带着板凳牵着孩子在院子里没完没了的唠着嗑。谁家的庄稼长的好，谁家的孩子又考上了大学，天上的星星数不清，他们的话题也仿佛是永远穷尽不完。一切显得都挺好。

可现在不是夏天，天也远远的没有黑，老桃树下就坐着一个莫小默。坐着坐着，他哭了。

一哭就停不下来。

姐姐比莫小默大八岁，听到声音赶紧跑了出来，两只手抱着莫小默的头，给他擦拭着眼泪，问：“又打架了？”

莫小默抽抽搭搭想开口，却说不出话来，摇了摇头。

姐姐皱了皱眉毛：“碰着了？”

莫小默又摇了摇头。

姐姐无奈。

农村的九月正是农忙的时候，一辆辆拖拉机奔波在田间地头儿。老莫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在批棒子。

姐姐说：“快回来看看你儿子吧，哭了，止不住。”

然后老莫就带着老刘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