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端午节的时候回老家看望奶奶。
奶奶今年已经84岁高龄,去年爷爷去世之后,便留她一人,独居在乡下的大房子里。奶奶怎么也不愿意跟在子女身边,说在这里和爷爷住了60多年,早已不习惯别处。
乡下的房子着实大,回到家,不免对着生活了十几年的房子生出这样的感慨。我的房间,还是以前的样子,隔一段时间回家,学生时代的记忆,随着一件件旧物什入眼而依次铺陈。衣柜角落一直放着一只做工粗糙的玩具小狗,是小学的时候同桌送的生日礼物。近些年我的堂侄儿、侄女一个个呱呱坠地,被父母抱来给奶奶拜年的时候,每个娃都把魔抓伸向它,抱、打、砸、扔、啃,玩具小狗被“折磨”得毛全秃了,没人来的时候,它就躲在柜子里,见证一家子的岁月流长。
书桌上的书积了很多灰,还是上次我回来整理之后的样子,分毫未动。我一本本搬开,抹去灰尘,再搬回原位,等下次回来的时候,又重复一遍。
02
曾经收集了很久的信纸和空白本子如今默默的躺在那里上,无人问津。在学生时代,信纸和本子可以算作是个人的“资产”,哪怕知道用不上那么多,也要买回来放在家中,满满的安全感。
读书时,买了新本子,不舍得用,留着留着就毕业了。 本子和信纸要用来干嘛?那时候可以做的事情可不少,摘抄、读书笔记、偶尔写写小骚文、又或者用来做错题集,总之,我有好多的故事,可以一页一页填满。
最后事实证明是高估了自己,毕业便留下一堆空白,在案头积尘。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写文之于我变成了一项差事,我的工作教会我慢慢在文字中剥离自己,客观冷静地去讲述一件事情,出于职业习惯,有时还要代入“某某对本报记者说”这样的字眼,这个时候的我是一个倾听者和讲述者。
写作变成了码字,渴望倾诉的时候,下意识要找的不是纸笔,而是电脑、平板或者手机。
信纸它太老实了,偶尔走神写错的字,它都一一记录,想要抹去,却往往欲盖弥彰,它还总是不经意间记录我遗漏的思考的痕迹,于是,对它的不信任感渐渐滋生,它也对我陌生起来。高傲的它在角落呆了许久,而我再次见到它,竟仿佛旧友重逢。
怀念书写的快乐,文字落于此便生根,不必寻求读者,只叩问本心,与自己对话。
我想在此,重新找回肆意书写的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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