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每日经过的路旁有一棵参天的槐树,甚是粗壮和身姿妖娆,说白了,就是长得奇形怪状,不像槐树该有的样子,竟然有被人工造型梅的形状。
这棵槐树是我多年来的风景。曾在一日路过时发现一只小松鼠,见我发现了它,扭头瞅了我下,迅速嗖嗖的窜进老槐树的最高处,不见踪影。
每年槐花开时,你老远就会闻到空气中弥漫的一丝丝甜甜。
园林工人说,那棵槐树遭到过雷击,断掉了很粗的一个树干。又某年刮台风,此树扛不住,差点被连根拔起,倾斜了。
歪了?园林过来看了下,觉得问题不大,外面有铁栅栏,就是真倒了,还有栅栏挡住呢,绝对出不了人命。
槐树随着年数的增加,越来越粗,头重脚轻的感觉也越来越明显,已经斜倚的触碰到铁栅栏,那铁栅栏被压挤的变了形。
又一年,此处园林施工挖土,贴近栅栏的槐树根裸露的越来越厉害,摇摇欲坠,晃晃悠悠……
18年夏,终于一日在还算大的雨日风刮的凶的早晨被发现彻底倒下,整个根部被掀起来,仅仅有部分细小的根粗细如人手指的根空拽着不肯离土。
我路过的时候,是从那棵几乎横躺在栅栏上的树下穿过去的,老槐树的叶子仍旧茂盛,它前后被拉起了安全绳,园林工人在架着的云梯上锯树叉……天上的雨还在飘落,但不大,伞都不用打。
待下班再路过,老槐树只剩下树墩,被新锯的截面那么扎眼,明晃晃的,白生生的。不知它会不会痛,被锯时。
这棵老槐树生在城市,熟悉日久,从此不见。
不算遥远的故乡的村口没有一棵大树,也没有人站在树下等你回来。
曾经认识的几个印象中慈祥的老太太都陆续死去。新晋的老太太行列,已不认识几位,只听每年回去又归来的父亲说村风极差,老妇女们麻将成风,老男人也是常态。年轻人村里都没几位,都进大城市寻生存了。
我都好多年没有回过,还住那的叔叔婶婶盛情邀请,可是你们都一大半时间跟我一个城市,偶尔回去。我去干嘛?!小时候某年回去过,被你们抓劳工,呆了几天,帮打猪食喂了几天猪,你们过节串亲戚,我连饭都得自己弄来吃。
咦?!回到家,照镜子,里面就见一红脸蛋的又发皴的脸的傻土妞儿。山里的风我已不再适应,凛冽而无情,不再善待我的脸。
从此往后,再也不惦记回了。
水木年华《在他乡》:他乡容纳不下灵魂,故乡安置不了肉身。
我是不是特没灵魂,只剩肉身?!鲁镇的社戏只适合祭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