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严琦和豆芽三人在大占镇的小街道上走了一会,便觉得肚子有些饿,于是找了间小饭馆走了进去。
刚落座,手机里传来了电量耗尽的声音,正好,一位服务员小妹也走了过来。
我说,你们店里有电源么?
服务员小妹说,顾客你好,我就是这里的店员。
我说,不不不,我指是那种能插的电源。
然后,服务员小妹红着脸跑开了。
过一会来了个服务员大婶,嘴里嘟囔着来到了我们桌前。
大婶说,你们谁想插?
我拿出手机,指着充电器说,是这个,手机充电的电源。
大婶接过手机和充电器,我到后面给你插好,你们吃点什么?
我问豆芽说,你想吃什么,尽管点。
豆芽说,是我付账么?
我和严琦异口同声说,是的。
豆芽说,那就来三碗拉面吧。
大婶拉长了脸,嘴里又嘟囔着走开了。
严琦问,豆芽,你在洗头房上班,你都会什么技能?
豆芽说,你指哪方面?
严琦说,正常的那方面。
豆芽说,哦,那我会洗头,你用什么洗发水,我一闻就知道。
严琦把头凑了过去,说,我这是什么洗发水洗的?
豆芽把鼻子靠近说,海飞丝清爽系列。
严琦瞪大了眼睛,说,哇,好厉害。
我把头凑了过去,说,豆芽,你闻闻我的。
豆芽把鼻子靠近,然后表情突然凝重,说,这味道好复杂,可是只能归结到一个答案,难道是雕牌洗衣皂?
我说,错,我一个月没洗头了。
豆芽用手捂住了反呕的嘴,然后拉面也端到了面前。
大婶说,怎么还要吐?嫌拉面恶心?
严琦解说说,不,大婶您误会了,其实,是她是有身孕了。
我差点笑出了声。
大婶嘟囔着走了,原来是有身孕了,怪不得要插店员。
豆芽问我,你叫拉面,还吃拉面,难道不会有种自相残杀的感觉么?
我心想,这么幼稚的问题你也问得出,看我怎么用一个反问来让你哑口无言吧。
于是我说,你叫豆芽,那你吃豆芽么?
豆芽说,不吃。
我,哑口无言。
等我们吃完拉面的时候,我自己的手机和火车上那哥们扔下来的手机都已充满了电,其实不是手机充电器有多好使,而是我们三人吃了很久的拉面,当然,唠了更久。
从饭馆出来的时候,我发现我腿都唠麻了,豆芽和严琦也是,一瘸一拐的,服务员大婶在我们身后嘟囔着电费比拉面赚的钱还要多了,我们踉踉跄跄走了出来,怕慢一步就会被他们拦过来补交电费。
刚走出门就听到脚边“啪”的一声鞭炮响,本来我们腿有点麻就走不太稳,被突如其来的鞭炮声一吓,豆芽几乎直接扑到了我怀里。
豆芽骂开了说,我草,到底是什么声。
严琦也愤怒了,吓死TM老子了。
还没等我开口骂,旁边就传来了一个十多岁的小男孩的爆笑声。
我憋不住了,冲上去问小男孩说,谁让你这么吓人的?!你爸妈在哪呢?
小男孩一看我们凶了上来,没想到变的比我们还凶。
男孩说,谁出门还带父母,我自己出来玩的!
我回头跟严琦说,他说他自己出来玩的。
严琦冲了上来,喊到,他自己出来的?那就扁他!
于是我们两男一女圈踢了一位十多岁的孩子。
最后,那孩子哭的鼻涕都冒了泡,临走前,孩子还放了句狠话:你知道我哥是谁么?是侯大胆和朱大眼,一会你们就等着在红灯区受死吧。
严琦和豆芽仰天长啸,真是造化弄人,好不容易遇到个可以欺负的,还是他们俩的小弟。
严琦说,要不我们追过去直接把那小孩灭口了吧。
我说,不用,我还有一招。
我又拿出了火车上那哥们扔下的手机,开了机。
手机里的未接来电和短息成几何倍数增长,刚一开机,就有电话打了过来,我淡定的接了电话。
电话那头的声音俨然已经成了哭腔。
那哥们说,我亲祖宗阿,你可开机了,包里的东西可是我命根子阿。
豆芽问,他怎么把命根子装包里了?
严琦说,这是比喻,文学体的一种。
我说,兄弟你别急,你亲祖宗和命根子都在这里,但是过一阵就不知道能不能在了,所以现在需要你出头,武装好自己晚上大占镇红灯区见。
电话那头听见有希望都哭出声了。
月黑风高杀人夜,星沉云暗放火天。大占镇红灯区的街道上,两伙势力对峙着,一伙有三人,另一伙,大概有十三人。
侯大胆先叫嚷了起来,喊道,你们两个不知好歹的家伙,昨天刚放了你们,今天就又欺负上门来了,竟然动我小弟。
我说,其实,这是一个美丽的误会,事情是这样的。
侯大胆打断了我的话,说,行了,别说没用的了,单挑还是群殴,你们选一个吧。
严琦看看双方人数,说,我们选单挑。
侯大胆说,好!单挑就是你们几个人单挑我们一群人。
严琦说,那群殴呢?
侯大胆说,群殴就是我们一群人殴你们几个人!
豆芽说,我草,反正今天我们是挨定打了呗?
我说,豆芽,你不用怕,一般群架不打女的。
然后,侯大胆又接着喊,错,女的我们也打!
我说,你们真TM是畜生。
侯大胆喊,你们还TM连小孩都打呢!
我说,你们……真畜生。
豆芽说,行了,要杀要剐赶紧动手吧。
严琦不乐意了,说,豆芽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这个时候你着急个什么劲阿。
侯大胆喊,好!兄弟们,既然小鬼要上路,我们阎王就送它一程!
我还在低头合计侯大胆说的到底是哪门子歇后语,一抬头,一群人马朝我们已经狂奔而来,虽然天色已晚,但还能看见飞起的尘土。
我下意识的抱住了豆芽,严琦下意识的保住了我,我们都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这画面显得三人好有爱。
但抱时迟那时快,当我还沉浸在抱着豆芽那种亲切感之时,突然听到几声“哎呀”,接着几个笨重的身体应声落地,我想,总不会是他们跑来的时候都拌到了石头摔倒了吧?
然后,豆芽喊了声,我草。
我说,你一个女孩子家怎么总说怎么低俗的话。然后我偷偷睁开眼睛,看见了眼前的一幕。
一个威武的背影矗立在我们面前,躺在他脚下的,有侯大胆和其他几个同伙,剩下几个站着的狗腿俨然狗腿已经颤抖的就像狗腿,这一幕令我惊呆。
于是,我也不自觉的脱口而出,我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