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婆婆炒了菜、炖了四物排骨藕汤,菜单都是前一晚就问好商定的。
天黑才接到少年,见他下车就腿软似的靠在我肩上,还戴了口罩,问,说自己午睡醒来发烧了,明明盖着小毯子睡的。摸了额头,倒是退烧了,我第一反应是作业太多,连续熬夜,睡眠不足累的,稍有点天气变化、饮食不节就出问题。
他说今天有4个同学生病被家长领回家了,还有几个像他这样撑着的。难怪班主任会在群里通知家长注意孩子的衣物厚薄、饮食控制呢。
见他没精打采地,很心疼,回到家第一时间拍了舌象给医生朋友看,问了情况,说是积食加寒湿,开了药,两种家里备有,另一种上次吃完了还没买。
少年稍事休息,妥妥地蹲了厕所,开始边吃药边写作业,饿又不太敢吃,直到九点多才喝了点排骨汤,问能不能吃肉。
略一思忖,答他“那你看着吃一两块儿吧”。
这感觉,我可太懂了:他往常并不是无肉不欢的孩子,可今天,我知道他是真想吃一点。
人们往往是,平日里不喜欢或者不在意的东西,一旦被限制,有人说“这东西,你不能吃/要/用/拥有”,心里就会特别想吃/要/用/拥有。
人性如此:我可以选择要或者不要,选择权在我,掌控权在我,会很享受;但被限制,就不舒服,下意识想反着来,所谓“千金难买我愿意”,就是这样了。
那,就吃吧,吃多少自己定,反倒不会失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