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渝都新戏
文／锦歌长安
只见野狗气喘吁吁地走到碧瑶面前。她觉得奇怪，野狗之前还对秦无炎不太待见，什么时候开始帮他说话了？
“少主，你之前真的冤枉秦无炎了！其实，他一直让我和轩辕姑娘瞒着你，九寒凝冰刺的寒毒根本没有解！他是不想让你在张小凡跟他之间为难，所以才骗你说他的毒已经解了！”
这些话，已经憋在心里三年多了，今天，他终于可以说了出来。
碧瑶满脸惊愕，沉下脸冷声问道：“你为什么要帮他瞒着我？我又怎么知道你现在不是在帮他骗我？”
野狗急了，继续道：“少主啊，我除了瞒着你还能怎么样？秦无炎说他就算死也不想死在你面前。所以那天晚上你去找张小凡以后他就走了。轩辕姑娘根本不是家里有事，那时候就是去找秦无炎了。我野狗要是有半句假话，我就真的变成一条狗，下辈子，下下下辈子都是狗！”
分明是很严肃的发誓，野狗一说出来，一旁的人都忍不住笑了！这毒誓还真够毒的，也就只有野狗会这么发誓了！
司命早已笑弯了腰，眼泪都快出来了 。有意思，这野狗太有意思了，他必须回去翻翻运簿，看看这野狗下辈子会不会是一条狗！
青龙和碧瑶却笑不起来。按野狗这么说，秦无炎的寒毒根本没有解，那他现在怎么样了？
“好，就算他真的中毒了，那轩辕琳不是去找他了吗？这样不是更合理吗？轩辕琳是蜀国的公主，帮秦无炎解了毒，他为了报答她，以身相许，这难道有什么不可能的吗？”
碧瑶的话一说完，众人都沉默了，野狗更是无言以对，觉得碧瑶说的好像也有点道理。
司命跟天权面面相觑，想说却又不敢说出真相，现在是非常时期，秦无炎的真实身份不能暴露，入定一事更不能泄露出去，若是入定一旦被打断，一切就前功尽弃了。两人张了张嘴，叹了口气，最终还是没有说一个字！
青花菜啊青花菜，你说你的情路怎么这么不顺哪？我是不是该改口叫你情圣了？哦，等回了天界，让东华帝君给你封个情圣帝君好了！在天界你就爱她爱得死去活来，还为她守了五千年的“活寡”！现在到了人间，你还是爱上她，六界女子千千万万，你怎么就非要在婉华仙子这一棵树上吊死呢？
青龙看着司命和天权欲言又止的样子，知道有些事情现在不能说出来，但他又不想自己的好兄弟被冤枉，于是认真地看着碧瑶，说道：“碧瑶，无炎对你的真心，天地可鉴！不管他欺骗了你什么，我都相信他不可能会娶别的女子！”
他的语气坚定，不容置疑，暂且不论秦无炎是青华帝君的身份，就算他只是秦无炎，也绝对不可能会娶别人。
“对对对，我也同意青龙神……圣使的说法！”司命一个没忍住，差点又叫出“神君”两个字。
“我也这么觉得！”
“我也是，我也是！”
天权和野狗连忙附和着说道。
“你们……他给你们下了什么毒啊？你们怎么一个个地都护着他，帮他说话？”碧瑶气急败坏地说道。不想再提起这件事，气呼呼地转身走了！
“碧瑶！”幽姬急忙要跟上去，青龙拦住她，“幽姬，你要记住，你我现在的身份不仅仅是鬼王宗圣使。还希望你以大局为重！”
幽姬点了点头，“我明白，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我心里有数。”话音刚落，人就不见了身影！
青龙叹了口气，转身看向司命和天权，两人立即明白他的意思，司命先开口道：“我们找个地方慢慢说吧！”
碧瑶来到小痴的坟墓前，看见不知何时冒出来的另一座坟墓，立即明白那是她父亲鬼王的，顿时心中所有的酸楚涌上心头，跪在墓前失声痛哭起来！
“爹……娘……我回来看你们了！”
一连串泪水从她悲伤的脸上无声地流下来，她没有一点儿的哭声，只任凭眼泪不停地往下流。
幽姬在远处静静地看着这一幕，没有走过去，这一关总是要过的，让她一个人这样静静地哭一会儿也好！
日子一旦归于平静，就会像指尖流过的细沙，在不经意间悄然滑落。那些往日的忧愁和悲伤，在似水流年的荡涤下随波轻轻地逝去……
转眼间就到了盛夏端午时分！
是夜，狐岐山下的渝都城，华灯初上，人群熙熙攘攘，粽子香甜的味道掺杂在一声声有力的叫卖声中，热闹非凡！
而渝都向来冷清的戏台也一下子热闹起来，不管是闲来无事的王孙公子，还是辛苦劳作后的小老百姓，抑或是正当垂髫的孩童，都围坐在戏台之下，两眼炯炯地观看着这每到过年过节就会上演的大戏！
“怎么又来看这戏？前不久不是才刚看过吗？”
“哎呀，你懂什么呀！就这个戏最好看了！快快快，已经开始好久了呢……”
“哎，你等等我……”
“姐姐，你要去看戏吗？”一个看上去五六岁，扎着两个弯月辫的小姑娘手里摇着一根糖葫芦，眨巴着黑溜溜的大眼睛看着碧瑶问道。
碧瑶看着她天真无邪的样子，脸上绽出一抹笑颜，“姐姐不去，姐姐在这里等人！”
这三人也真是，怎么买个东西买这么时间？唉，她每次出门，司命、天权和野狗三人总是要跟着，怎么甩都甩不掉，可是这会儿又不得不等着，不然回去了青龙大哥又要开始啰嗦！
小女孩一脸失落，拉住她的衣袖，软软的声音响起：“姐姐，我想去看戏，可是爹娘不陪我去，你陪我去好不好？”
“好不好？”
“好不好啊！姐姐！”
这比渝都卖得最好的粽米还要软糯的声音叫得碧瑶心都快软化了，本想拒绝，可小女孩眼里闪烁起了晶莹的泪珠，眼看着就要落下，撅起的小嘴巴更是显得极为失望。也不知是不是饿了，碧瑶到了嘴边的“不好”两个字硬生生被她吃了一个“不”字回去。
“好！”
小女孩瞬间破涕为笑，“那我们快去吧！”说着就拉着碧瑶的手蹦蹦跳跳地向戏台跑去。
“只见青云掌门人手持诛仙剑劈下，张小凡就要命丧黄泉……”
“九幽阴灵，诸天神魔，以我血躯，奉为牺牲……”
…………
“好好好……”台上的人演绎得精彩纷呈，台下喝彩声连连响起！
这戏台上演的，正是碧瑶当年情憾九天的挡剑之举！
“从此张小凡叛出青云，成为鬼王宗副宗主鬼厉，人称血公子！为复生碧瑶奔波十年。然而天不遂人愿，兽神一战之后，碧瑶姑娘的肉身毁灭，鬼王被兽神附体，鬼厉为着天下苍生，黎民百姓，用八凶玄火阵重创鬼王！……”
…………
戏台下的看客们都愣了，今年居然写了新的话本子！往年都是到了挡剑就结束了啊！不少准备离开的人又留了下来，看着台上的人继续演着新的故事。
一旁的说书人呷了一口茶，继续道：“张小凡被噬血珠反噬，九尾狐和陆雪琪带着他到天音寺请求三位大师相助，帮他化解噬血珠的妖力！而这张小凡也十分幸运，此行不仅摆脱了噬血珠妖力的控制，更是得到了无上至宝天书第四卷……”
“哇！这小子运气也太好了吧！”
“岂不是天下无人能敌？”
“你急什么，听说天书有五卷呢！”
戏台下一阵躁动，众人议论纷纷。
“啪！”说书人醒木一拍，顿时安静下来，于是接着道：“于是，张小凡与陆雪琪重返青云门，却不料青云掌门遭到诛仙剑邪气反噬，大开杀戒，大竹峰首座田不易为阻挡这场灾难，与道玄相搏，却在最后也遭到了邪气反噬。陆雪琪天琊神剑一把插入田不易胸膛，结束了这场灾难……”
“师父……”台上一声撕心裂肺的痛呼！
“老七……莫要怪……怪……她……”
…………
“呜呜呜……”台下不少人哭了起来，碧瑶身前的小女孩也忍不住落起了泪！
“太惨了！喜欢的姑娘杀了自己的师父啊……”
“你懂什么，他师父都说不怪那姑娘……”
“师长如父，杀父之仇，岂能放下？”
“其实吧，那小子杀了爱他的姑娘的父亲，他爱的姑娘又杀了他师父，活该不是？”
“瞎说个屁，这小子爱的明明是挡剑的姑娘！”
“你才瞎说！他明明爱的是青云那个第一美女”
…………
台下再次骚动起来，争论不休。碧瑶牵着小女孩的手，站在人群中，静静地听着周围人骂来骂去。原来这些年，发生的事情如此之多！
可那颗曾经爱得炽热，恨得刺痛的心，历经百转千回后，早已沉淀出一份不惊不扰的情怀。
“各位看官，别急嘛！还有后文呢！”说书人神秘一笑，扬手示意台上演戏的人继续。
“……到了这幻月洞府，张小凡再次陷入心魔之中，痛苦挣扎之时，脑海里响起一个女子轻柔的声音……”
只见戏台上演戏的女子薄唇附到男子的耳边，“小凡，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我！我会在这里陪着你的……”
说书人又呷了一口热茶。
“张小凡也想起了那日两人一起对抗兽神之时，张小凡闪身将她护在身后，二人十指紧扣，难舍难分！张小凡此刻才意识到自己对碧瑶姑娘更多的是恩情，而对于一直默默陪伴的陆雪琪才是真爱！战胜心魔幻境以后，青云门曾经的英雄人物万剑一的元神出现，张小凡这才得知诛仙剑乃是天书第五卷，而他是这唯一修炼过天书四卷的奇人，所以世间只有他能成为这诛仙剑的主人。同时也正如九尾天狐所言，张小凡便是天界仙魔大战后失踪的青华帝君的转世……”
“呸……胡说八道！”
“哈哈哈……太好笑了！凭着修炼了几卷天书就能说是青华帝君？”
两个熟悉的时间突然响起，打断了正讲得津津有味的说书人和一群看得正起劲儿的围观群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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