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秦纪 第四章

 苏毅知道自己穿越时空来到两千年的秦朝已成了事实,又遇到秦时两位著名剑圣盖聂跟卫庄。按他们的说法,自己很可能是鬼谷子所言的千里之外来的人,但是自己是千年之后来的人。眼下也无他处可寻,只能跟着他们二人前往拜见鬼谷子。

 不得不说古代的山川林溪十分秀丽美妙,直让苏毅误以为误入世外桃源。这里没有城市的喧哗,唯有溪水叮咚,瀑布冲击岩石的击打声,鸟鸣猿啼。这里没有车水马龙的喧嚣,只有蝴蝶翩翩起舞,鸟儿低空跃动,小兽奔跑。

 “这里真是修行的好去处!”苏毅不禁感叹道。

 “先生果然高见,师傅他老人家以山中花果为食,雨露泉水为饮,已逾一百七十载”盖聂道。

 “一百七十载?人之寿命不过几十载,甚者百来岁,鬼谷老先生已经一百七十岁,这也太超乎常理了!”苏毅心中不禁感叹道。

 “哼!凡夫俗子岂能企及师傅仙人永生”卫庄一脸不屑地说,在他的世界,只有鬼谷子是不可逾越的鸿沟,还有盖聂。

 几番言语,穿过了树林,苏毅已经可以看见不远处的几处茅草屋。鬼谷子的屋子背靠大山而立,屋门朝东,三面环山,屋子西南方向不远处,一处瀑布直流而下,但这瀑布水流量不大,山体颇有倾斜,瀑布不至于直冲岩石发出雷霆般的声音。由瀑布为源头,一条不大的小溪绕山而流,水清而缓,底下岩石鱼儿清晰可见。隐约之中,苏毅还听到了有女子在哼唱小曲,曲调委婉动听,闻者能臆想高山流水般情景。

 “这是谁在哼唱小曲,曲调如此美妙动听”苏毅疑惑地问道。

 盖聂笑了笑,便说:“这是姬月小师妹的声音,她总会哼唱一些小调,大部分都是六国的悲歌。”

 “六国悲歌?此话怎讲?”苏毅一脸疑惑地看着盖聂。

“师妹是燕国的公主,荆轲刺秦王失败后,燕国被灭,被当时墨家巨子六玄子救出,带来这鬼谷,师傅便收她为徒,授药学医理”盖聂解释道。

 这时,从茅屋中走出一貌美少女,身着一件略嫌简单的素白色的长锦衣,仅是点缀几笔梅花作样,头绾简雅倭堕髻,青丝垂肩,玉簪斜插。这一身朴素无华的打扮,更加衬托出她倾国之美。

 “师兄回来,这位便是苏先生吧,姬月有礼了”姬月看到眼前俊美的苏毅,不禁泛起红晕,作揖道。

 苏毅虽然不是喜色之徒,但眼前这位美若天仙的女子仍让苏毅静如止水的心境泛起涟漪,为了让自己更加自然,他只能微扬嘴角,恬然一笑以做回应。

 “师妹,师傅他老人家在何处?”盖聂问道。

 “师傅在三日前就离开鬼谷,云游天下了,他只留下一封信跟一个宝盒,嘱咐我交给苏先生。此外,师傅让我转交信给二位师兄”姬月说道。

 姬月说罢便从里屋拿出信物,果真是一个古朴精致的宝盒,宝盒为四方形状,四角均雕刻着栩栩如生的四大神兽,东宫苍龙,西宫白虎,南宫朱雀,北宫玄武。此外,宝盒四面也都镌刻着各种符文跟上古图腾

 苏毅拆开鬼谷子留下的书信,由于苏毅对先秦时期的字体并不认识,只能让姬月念给自己听。

 信中写道:有朋至远方来,不亦说乎。老朽不才,略懂阴阳八卦,观星掐算,知先生人生一二事。寻梦某一山洞,洞中有一门,门上有十二支古语,九星同线之日,龙灵醒,破虚空,先生坠鬼谷。此山为虚山,为先生心中之山,洞中一门,也为先生之心门,然十二古语,乃先生一生之总言。俗话说,天机不可泄露,故老朽不可多言是非,只待先生日后便明,因果轮回,无为即可。老朽为纵横家,合纵连横行天下,一生所藏诸子百家之书甚多。以先生天资聪颖,先生可自行挑选一二习之,日后必有大用。此外,宝盒乃天星所铸,乃先生之神物,可将龙灵放入其中,便可知晓一二。老朽此生悟道已逾百载,知五行天下相生相克,故云游四方,点化世人,若有缘,必相见。

 苏毅果然发现宝盒上端中间凹陷处的形状跟龙形坠一模一样,于是摘下龙形坠,放入其中。这时,几道光由宝盒底部沿着镌刻的纹路汇聚到龙形坠上面,宝盒的盖子打开了,悬浮在空中。

 “这是龙丹!”姬月看到宝盒中躺着一枚晶莹剔透的圆珠状物,甚是惊讶。

 “师妹,什么是龙丹?”卫庄不解问。

 “龙丹就是上古时期,烛龙陨落前尚存的一息化成的,也就是烛龙的元神。据说,吃了龙丹,任何伤都可以治好,即便是让死人复活。除此之外,经脉纹路会被改变,就像脱胎换骨一样。”姬月解释道。

 “人生老病死自有天理所在,此等神物须有缘人可得,小庄,我们还是看看师傅留下的书信吧”盖聂淡淡地说道。

 “大师兄悟道之深,非我二人可以企及”卫庄说道。

 鬼谷子留给盖聂跟卫庄的信中写道:“苍生荼毒;天下燎燎;诸子百家;唯我纵横。

天悬星月;地入鬼谷;一横一纵;百年难解。汝等二人为我纵横剑术传人,修为已满,理当横剑行天下。汝等二人剑术不分伯仲,切不可斗恶。汝等二人不可仗剑欺人,理性惩恶扬。切记!切记!”

 盖聂跟卫庄看完鬼谷子留下的书信,便回屋收拾包袱准备下山。

“苏先生,常人吃了龙丹,仅是强身健体,疗伤功效,若是烛龙之子吃了,可长生不老,获得千年龙力”姬月看到苏毅若佩戴的龙形坠,心里有几分想法觉得苏毅便是烛龙之子。

 苏毅沉思了一会,便把重新龙丹放入宝盒中,并重新将宝盒盖好,对姬月说道:“这枚龙丹,我暂时用不到,先放在你这里,以后他人如果有需要再取出。”

 “先生果然仁心,小月佩服。先生请随我来典库,挑选先生所学之书”姬月此时觉得苏毅的确不是个凡夫俗子,若是他人之物,早就吞入腹中。

 山脚下,那片树林的小道上,夕阳下,秋风时,旋腾起的树叶如蝴蝶般翩翩起舞。

 “苏先生,师妹,不用再送了,我和小庄就此别过了”盖聂作揖道。

 “此一去,两位将往何方?”苏毅问道。

 “盖聂准备前往燕国故地寻访老友”

 “卫庄学艺三载只为颠覆嬴政秦帝国,故往秦地”

 “此处一别,也不知何年再见两位师兄,故小月准备了两颗回生丹赠与两位师兄,重伤可服”姬月将两个装着药丹的小盒子递到他们手上。

 “其实我还想让两位师兄留下来教我横剑术”苏毅说道。

 这时,盖聂拿出一本小册子,递给苏毅,说道:“方才过于匆忙,忘了把我们师兄弟二人对纵横剑术的心得赠与先生,希望对先生有所帮助。”

 “感激不尽!”苏毅接过书,作揖道。

 盖聂,卫庄,日后一个百步飞剑独行天下的剑圣,一个逆流沙暗杀集团首领,三年前由于各种原因一起学艺,三年后在同一个地方分别,以后却会兵戎相见,这又有谁预料得到呢?苏毅对这里的每个人的未来了如指掌,但还是鬼谷子那句话,因果轮回,无为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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