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巴王

关于香炉山附近哈(哑)巴王(传说是以明武宗正德十一年七月    东碗寨(今大坝车尾寨)苗族阿榜、阿革、阿义、阿阶等率苗民数千举行暴动,以香炉山为据点,杀死清平卫指挥使司王杞,并向兴隆等卫进攻,影响波及清水江流域一带的故事改编而来的 )的传说很多,对于他的出生地和出生日期,同真实的历史有很大的出入。经过本人实地考察和分析,希望能把传说更接近事实地奉献给大家。

在香炉山往西对望现改名为炉坪村的旁边(大概是北纬26度36分07.11秒,东经107度52分43.95秒附近)有块小“高原”;“高原”前朝凯里方向是落差50米左右的悬崖(崖下现在是大坝村的车尾小组),往后也是落差有50米悬崖。在明孝宗年间,这个小“高原”上有个小山寨(现已无人家,1995年左右我同两个弟弟和一小叔实地参观过,山寨背后悬崖的巨石估计是在清朝中后期的两场大地震被震落下来,据说还能在参差不齐的巨石中间找到瓦砾残片),山寨里有一对夫妇年方五十才得一子。夫妻两对这个孩子非常百般疼爱,眼看儿子渐渐长到五岁还不会说话,儿子不笨不傻,夫妻两很是着急,认为是生了一个哑巴了。因为家里穷,父母跟地主家租地干活。

在这个小“哑巴”还位成年的时候,他父亲病倒了。临终前交待:他死后不能用棺材收敛,只能用新稻草搓编成手竿粗细的绳子系吊在双脚上,然后把他往香炉上拖,绳子断的地方即为他的安葬之地。这种后事安排听起来倍感奇怪,但是死者为大,家人只好遵照小“哑巴”父亲的吩咐做。天刚刚蒙蒙亮,家人们就拖着死者往香炉山上出发,等到爬了香炉山99屯槛往左边走快要到顶的地方绳子终于断了。这时候,时间已经接近一点大伙已经是饥中带渴,所以顾不上死者那双脚朝上头朝下不雅POSE,丢下断下来的半截绳子就回家吃饭去了。等到下午大伙赶回来准备安葬死者的时候,不知道哪里来的蚂蚁已经用叼携来的泥土把死者掩埋了。小“哑巴”的家人才明白原来真都是天意,随便祭奠一番就回家了。

等到小“哑巴”长成18岁的大“哑巴”的时候,他还是往常一样,经常放他家的白水牛晚外出吃草。有一天,他刚把牛赶出牛圈不久就刚好遇到一个挑鱼卖的中年人。大“哑巴”看中了里面的两条大鲤鱼,就对那个中年人说,这两条鱼他买了,现在他还要放牛,请帮把鱼挑先挑到他家然后给让他妈妈先把钱付了,他家挺好找的,到寨上一问,有白水牛就是。卖鱼的人也很高兴,不用挑到集市,一桩生意就做成了。等找到大“哑巴”家后,“哑巴”的母亲一再坚持卖鱼人弄错了,她的儿子是个哑巴根本就不能说话,怎么可能同他买鱼呢?卖鱼人也是急中生智,赶忙把“哑巴”的穿着和貌相大概描述了下,并说是放白水牛的。“哑巴”的母亲才相信,并高高兴兴的把鱼买了下来。

晚上回家“哑巴” 把鱼肚皮割开,发现里面两条鱼肚里都有一把小刀,然后他把两把小刀藏起,鱼肉当晚就煮吃掉。在没人的时候,“哑巴”就把从鱼肚子里得来的这两把刀拿出来玩,拿出来耍。说也奇怪,手中的刀轻轻一挥,眼前的树木就自然折断了,朝石头轻轻一砍,石头也飞去半边。从此以后,哈巴王经常到一个非常隐蔽的地方去练习,也因此练就了一身好武艺,加上一双削铁如泥的神刀,已是无人能敌。因为武艺超群,其名声渐渐大了起来。之后的一天,他看到自家的一群小鸡在门口啄食,正当他母亲要过来的时候,他抽出小刀对准小鸡群轻轻一挥,顿时包括老母鸡在内的所有鸡头都掉在地上。老太太非常愤怒,一时心急大骂道,你这个挨刀货弄死了这么多鸡,将来你也有它们一样的下场。“哑巴”立马宽慰他母亲,不要担心,吐口水抹在鸡的伤口上,它们会变活过来。然后马上一支一支地把头接好,抹了口水后,鸡群又变活了。

又过了几年,“哑巴”也长成了一个壮小伙,因为他好打抱不平而名震四方,成了远近闻名的众小伙子们的“王”,众人们索性称他为哈巴王(凯里方言,也就是哑巴王的意思),事情弄得连明廷都知道了。朝廷出于“以夷制夷”的考虑,想招抚哈巴王为朝廷效力,利用其镇压各地的农民和少数民族起义军,遭到哈巴王的拒绝。今日招抚不成他日必成祸害,官府决定派兵进行征剿。派贵州的石总兵(从时间上推断很可能是石邦宪)对香炉山进行包围,试图对哈巴王进行剿灭。但哈巴王武艺超群,力大无比,尤其他手上那两把威力无比的神刀,更是接近不得。刀光闪处,头颅遍野,血流成河,千军万马也难敌一人。围剿了多次,官兵都败下阵来,不但没有拿下,而且伤亡无数,损失惨重。在多次围剿失败的情况下,石总兵新生一计,看来只能智取,不可强攻。于是他就叫他美丽的宝贝女儿(一说是公主/郡主,参考过明朝正德之前没有藩王出镇贵州,公主/郡主一说估计是误传)打扮成一名村姑到东碗寨上去(这个地方就有点太传奇了,当时的女子要缠足,而且是足不出户,另外,当时苗汉言语不同,就看不出是间谍吗?莫非是传说中的色令智昏?),姑娘来到东碗寨,恰好碰到哈巴王,她称是从远方流落到这里,得到哈巴王的同情并收留了她。

一年后,哈巴王与收留的姑娘结成了百年之好。不久,二人有了结晶(有目的的婚姻不能算是爱情结晶),生下了一个大胖小子,哈巴王经常抱着儿子到村子各处去玩玩。一晃两年过去了,他们的儿子已经学会走路,开始学会玩东西了。哈巴王等妻子出门劳动时(都是王妃了还要亲自劳作,这个王妃当得也窝囊),就会把自己的那双神刀拿出来给儿子玩,估计妻子快回来时,就把刀藏到屋檐的瓦皮里面。一天,哈巴王出门去了,其妻子带着儿子在家玩耍,儿子一直用手指屋檐的那个地方,妻子不知是怎么回事,儿子嘴里“哇哇”嚷过不停,妻子顺着儿子指的地方寻找,发现屋檐下藏有两把刀,拿出来一看,猜是丈夫的那两把威力无穷的神刀,她不动声色地把两把小刀放回了远处。第二天,刚好哈巴王出门,这位女士把小刀拿下来放进大锅里烧煮,开始的时候,烧煮出来的水想血一样鲜红,不停地烧了几锅过后水才淡了下来。等到丈夫回来了,她赶紧又把小刀藏到原处,装着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到了晚上,这位媳妇就开始给他总兵的老爹做鞋,声称马上过年了给父亲点心意,这是人之常情哑巴王也没有多想。等到这位总兵得到鞋穿了以后,老觉得鞋底有东西在埂脚,用小刀把鞋底割开,发现里面有小段断尖的针和一封密信。到了密信约定的日期,石总兵果然带兵来攻打东碗寨,哈巴王像往常一样不慌不忙拿出刀进行拼杀,不断挥舞,敌军人头颅没有再像以前那样纷纷落地,刀口都砍缺了,官军才死十几个。他知道大事不妙,立马拿起菜刀跑进猪圈准备把刚买来喂的两头小猪杀了,猪肚子里面也有神刀,但又惋惜两头小猪太嫩小,神刀的威力还不够。情急之下,他又冲杀到门口大吼一声,“上天及时上天救我,大地及时大地救我!”话音刚落,乌黑的天空马上裂开条缝,一匹天马降到了他面前,估计是当时惊恐万分的缘故(也可能是天意,他父亲埋葬的时候姿势刚好是倒起的),他居然像张果老骑驴一样倒着骑到了马上,缰绳一下子没有控制好,就被天马摔下马背来。慌乱中他抓起家里的两只簸箕就往外跑,来到寨后最高处的老鹰嘴,站在那儿,双手夹住两只簸箕,向悬崖下一跳,双手上下扇动,居然能像鸟儿一样朝着天空中飞去。哈巴王不断扇动手中的簸箕,等飞到卡乌(应该是现在凯里火车站附近)的上方,体力不支,速度变慢,人徐徐地往下掉。更不巧的是凯里城的的守城官兵们发现了他也尾随而来,哈巴王慌忙中赶紧把两簸箕左右一抛,大声祈吼道: “上天及时上天救我,大地及时大地救我!”刚说完,大地突然裂出一条深深的缝, 哈巴王脚刚触地,就像踩稀泥一样陷了下去,等到快要没过胸口时突然停了下来,他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穿的上衣上有颗铜扣(凯里附近的民俗,老人过世埋葬的时候,除了金,银和玉,不能有别的金属放在棺材里,怕影响他/她变身成龙),他还来不及把扣子摘掉大地已经变硬,刚好把他卡在泥土里,像栽萝卜一样静等官军的到来。至于那簸箕,一只落在凯里旁海镇,另一只飘落到了丹寨县,所以现在这两个地方都有叫簸箕寨的寨子。

到了深夜,哈巴王的母亲坐在支离破碎的家门口哭泣,这时候发现远处有个没有头,好像提着葫芦的人影向自己走来。家破儿亡的老太太也没有什么好害怕的了,就等看来者何人。等到走进一看,样子是自己的儿子,但是胸口往下全是大鲤鱼样的鲜红鳞片,这时候,左手上的“葫芦”说话了,妈你看我今天这个样子怎么弄才好啊?哈巴王的母亲被这个场景惊呆了,随口就回答,崽啊,你这个样子糟透了,弄不好了!刚说完,人影立马倒地,“葫芦”艰难地挤出 “妈妈,你可把我害惨了”的声音就也不动了。

英雄难过美人关,哈巴王倒了,倒在他媳妇手里,但把责任全部归为这个女人也是不对的。听说飞来的横财,能给人带来无穷的灾祸,那么飞来的艳福就能长久消遣吗?希望私生活紊乱的人们要引以为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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