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与死

  这小城从不下雪,除了今天。

  雪下得不大,像鹅毛一样慢慢落在小城人的衣服上,落在小城的树上,落在小城身上,最后为小城穿上薄薄的一层白色纱。

  虽说是小城百年历史的第一场雪,人们却不以为然。大街上寥寥数人,大都是为了生计卖早点的人,平时唤卖声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声声哈欠,已是早上八点,街上商铺仍是大门紧锁,小城每家每户亦是如此。

  街尾转角处,一户人家却大门敞开,加上牌匾上金漆漆的“黄府”二字,特别显眼,牌匾旁边挂着两个红灯笼也很是招摇。

  只见宅内,一中年男人不停来回走动,口中念念有词,雪花飘落在他的头发上也全然不觉。

  “哇哇——”婴儿的叫声打破了小城的宁静,像号角声般惹得雪花也开始放肆起来

  “生了!老爷,生了!”

  男人听到窗内的人声音,箭般地射进房间。

  “是男还是女?”此时已进入屋内,声音锵锵有力容不得人半秒思考。

  “是男的,老爷,夫人……”

  “我看看……”说完眼睛像第一次看到金子般看着妇人怀里还带着血丝的婴儿。

  “可夫人……”

  “真是男的!哈哈……哈哈,从此我黄家有后了!!!”

  “哇哇……”

  屋内婴儿哭叫声越来越大,窗外的雪已经肆无忌惮起来了,最后把门口挂着的两个红灯笼也染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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