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春英/文
中秋节过后,我家小院里的秋色更美了,秋意更浓了。
周末,雨后的清晨,天气微凉未寒,空气格外清鲜。我漫步在院中红砖铺筑的方形小径,小鸟在泡桐树枝头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一只灰白的鸽子忽而在空中快活地来回盘旋,忽而在房顶悠闲地短暂停歇;客厅里传来的祁隆演唱的《天在下雨我在想你》,歌声婉转悠扬,荡气回肠,与美妙的大自然构成了一首优美和谐的交响乐。
长方的小径是我每天晨练的跑道,正好围成了我家小院的果园。各种各样的果树西侧长着两棵高大繁茂的泡桐,泡桐树已经有六七岁了,当年栽下这两棵泡桐是为了将来遮挡夏日的骄阳,现在她密密的枝叶四散伸展,小院显得格外清幽。
看,小院果园的石榴笑得裂开了嘴,露出红玛瑙似的果实;核桃不知什么时候脱掉绿色的外衣,悄悄地滚落在地上,躺在厚厚的叶子上面舒舒服服地睡大觉;橙黄色的柿子像一个个黄灯笼挂满了枝头,挤挤挨挨的,把细细的枝丫都快压折了。去年栽的桃树,今年新栽的杏树梨树李子树争先恐后地生长,她们卯足了劲儿,是想争取明年接出果实来吧?
果园其实也是花园。去年春天栽的两排小黄杨郁郁葱葱的,快两尺高了,像绿色的篱笆把果园围了半周,又像列队的卫士守护着果树。果园最北边两棵移栽的棕榈树矮矮地站在核桃树旁,一棵长势喜人,另一棵有点打蔫,显得极为不对称,谁说不对称不是另一种别样的美呢?
几十簇翠绿的葱兰开出了星星点点的小白花,点缀在果园中心的桃树和杏树之间。
李子树一旁是两棵石楠,石楠的叶子已不那么绿了,底部四围有几片叶子泛黄,上端的几片叶子则呈浅红色;另一旁种了一片叫不出名字来的花儿,花籽是朋友从东北带回来的。春天撒在土里,初夏这些叫不出名字的花儿就竞相绽放了,参差错落,五彩缤纷,煞是好看。现在大部分花儿已经凋零,枝叶也已经干枯了,但还有两三株居然在深秋傲立,有深粉色、玉白色、淡黄色,三种颜色在萧条枯萎的枯枝败叶中显得尤为抢眼。她们是在和李子树恋恋不舍地作最美的话别吧,我即将成为你的养分,等着我们,明年我会开得更加娇艳,陪伴在你身边。
一棵老枣树孤零零地长在小院的东南角,也许因为枣树年事已高,今年竟没有结枣子。枣树下面种了几棵葫芦,葫芦藤顺着树枝奋力地攀爬到高高的枣树上面,骄傲地和一旁的柏树、紫荆一比高低。更有意思的是,任性的小葫芦想长什么样就长什么样,全然不管不顾自己姓什么了;想长多大就长多大,有的大得赛过了南瓜;想爬多高就爬多高,高过树梢高过屋顶,丝毫不去考虑我怎么可以够得着它!
小径的东边是我家小院的菜园,放眼望去,一片碧绿。立秋才种下的几畦大白菜,才一个多月的时间,嫩苗一天天渐渐长高,大大的叶子绿莹莹的,有几棵白菜竟然开始裹心了。一畦白萝卜像一群淘气的孩子,排着参差不齐的队伍,萝卜显露出青色白色的茎,绿绿的叶子像喝醉了酒一样东倒西歪。
最东边的一畦被分成几小片儿,一片儿是小油菜,一片儿是生菜,还有一片儿是菠菜。油菜现在可以薅着吃了,生菜和菠菜才刚刚探出头来,估计要到明年春天才可以吃。
深绿色的冬青是我家小院的东墙,旁边长着一棵高大的棕榈树,楼房和棕榈树之间的一片空地,半个月前种的蒜苗大概有两三寸高,纤细纤细的,看着让人不禁顿生爱怜之心。
我家小院的秋天到处都是绿色,到处都是美景。
我爱秋天,我爱我家绿色的小院。
2017.10.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