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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三番五次的沟通没有任何效果,态度还如此恶劣,那就来硬的吧。谁还怕了谁不成!
不出所料,两天后拆除师傅进场的时候,邻家那张桌子还在原处纹丝不动。顾勇两人也不着急,拆除工作且得持续两三天呢,时间一到,一把钳子就能解决问题。
桌子还没拆,一个接一个的陌生人敲响了房门。是物管的,还有社区的。来访的原因都是同一个——隔壁投诉他们过于强势、不讲道理,要拆除属于自家的物件。
恶人先告状,顾勇先前倒也没怎么想过这个问题,反正也不是大问题,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了。
“那倒也不全是他家的。”顾勇好整以暇,“我问过我妈了,四十多年前,这桌子是我们和隔壁曹叔他们一起搬进来的不久,集团技校更换设备,曹叔他们找我在技校当老师的三姨帮忙要的。”说完煞有介事地拉拉绑课桌的铁丝,“这铁丝四十多年没换过,锈得这么厉害,哪天桌子掉下去砸到人怎么办,是不是还要找我们负责?!”
物业和社区工作人员的态度都有点奇怪,一直顺着顾勇的话和邻家沟通,“你看,这个确实有问题,这么多年了,哪天掉下去砸到人不得了。”
“他说是他家的就是他家的?我来的时候这桌子就是我家的,就凭他一句话就是他的了?”女人一如之前大喊,不停打断物业和社区的话,“我不管,桌子要是拆了,我就到社区去闹。我去告你们!欺负人,你们都欺负我们是外地来的!”
同样的话车轱辘转了好多轮,“这样吧,”顾勇对社区工作人员说,“只要他们能写个声明,说这桌子以后有什么问题,砸到人什么的,所有责任都是他们的,和我们无关。”
根据这几次的观察,邻家的脾性顾勇也摸了个大概:泼皮、无赖,却也外强中干。惹事,却也怕事。这“声明”,顾勇笃定他们不会写,那课桌,顾勇也拆定了。
是“恶人”,却也怕“恶人”磨,只要事情是往好的方向推进,这磨恶人的恶人,当一当又何妨。
女人自然不同意写“声明”,激烈的四方“会议”当然也没个结果。拍下几方“商谈”的照片,进行工作“留痕“的物业和社区工作人员退场,对战双方揣着各自的主意也各回各家。
当天傍晚,楼下那辆装满建渣的卡车车斗里载着一张倒放着的朱红色木课桌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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