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封:你是放逐,也是自由

亲爱的Anita,想知道你在哪儿呢,现在过的怎么样,此时此刻在做着什么呢。

好长时间,都没看你更新微博了,上一次的微博状态,还是你去往某个远方的旅途中。

你总是对旅行有种特别的着迷,所以你去了很多地方,你喜欢陌生地方的陌生空气,也许你钟爱它们带给你的新鲜与好奇。

还记得吗?五月的一个晴天里,你曾在某个环海的城市里,骑单车在环海的路上穿行,任清晨的阳光穿过茂密的树荫,洒在你清澈而明亮的眼睛里。

不经意间,你会经过那些和你同龄的情侣身旁,看他们的说笑与玩闹时,你眼里的清澈,是否有些许波动,还是你会淡淡的浅笑,任走远的风,将这善意的欣喜吹散。

可惜的是,我不善旅行,也不曾像你一样看过许多风景。所以无论我如何幻想,总无法体会你面对那些景色时的内心喜悲。

可是你知道吗,第一次发你邮箱的那封信,正是我在旅途中写下的。那时,我刚在南方的小城里过完暑假,要回几千里之外的城市念书。火车日夜不停地运行着,从日出到日落,灯熄的时候,我还在想着两天之前,在网上看到的关于你的所有画面。想到开心时的你,感冒时的你,做鬼脸的你,和小时候的你,都让我内心生出一种甜甜的迷恋。

在看到你之前,我曾看到过无数的面孔。在这些陌生面孔中,也有数不清的笑容,让我欢喜与爱慕。可是你是第一个,让我主动想接近的人。我并不想为这种"主动"找太多神秘而不可琢磨的理由。

我曾想过,冒昧联系你,也许只是因为在那段无聊的暑期生活里,我太孤独和空虚了。这种空虚和无聊时刻笼罩着我,让我迫切想和外面的世界建立联系。后来觉得那个暑假的自己,就像《海上钢琴师》里的1900,不愿离开那个在大海里漂泊不定,却能给他安稳的邮轮,可是他又渴望着大海之外的世界。所以他才在每个晚上,偷偷打电话给外面的陌生人,说什么都好,只要那个人能答应和他说会儿话,即使被别人认为是疯子,是傻子。

那段时间,我也总是在深夜无眠的时候,找陌生人聊天。我想在网络的虚拟世界里寻找一个对谈者,可总是失望而归。那些不带任何面具的陌生人,总是将性与诱惑的目的赤裸裸暴露于你面前,那种从未听闻过得龌龊之事,曾让你瞠目结舌,让你震惊汗颜。

不过,我也曾在无聊至极时,与那些人周旋,那时看了几本心理学的书,找到一个欲寻欢的陌生者,便与他"算命"以作娱乐。最后那些人总对我避而远之,主动断了联系。但往往我也能从这种灵验的"算命"中,获得某种优胜心理的趣味。

其实老实说,那时的你,便是我在无聊之时瞄准的"猎物"之一,那时的我曾天真的认为,用细水长流的方式接近你,总能换取些你对我的好感吧。即使失败了,也没关系,就当成是一次独特的经历与体验吧。可是我没有想到,后来的故事发展,竟超出了我的控制范围之内。

我想,我们的后来,于你而言,是否也超出了预料呢。那个朋友的朋友,也许是你想要靠近时的刻意疏远吧,也许,是你表达接近与抗拒的方式吧。无论如何,你已不可能是的"猎物"与"目的"了。

后来的你,于我而言,该如何定义呢?也许你是放逐,你是自由,你是困我于狂喜与虚妄之中的曾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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