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室(节选)
作者:纪伯伦[黎巴嫩]
一个泥水匠走上前来说,请给我们谈居室。
他回答说:
当你在城里盖一所房子之前,先在野外用你的想象盖一座凉亭。
因为你黄昏时有家可归,而你那更迷茫、更孤独的漂泊的精魂,也有个归宿。
你的房屋是你较大的躯壳。
他在阳光中发育,在夜的寂静中睡眠;而且不能无梦。
你的房屋不做梦么?不梦见离开城市,登山入林么?
我愿能把你们的房子聚握在手里,撒种似的把他们洒落在丛林中与绿野上。
愿山谷成为你们的城市,绿径成为你们的里巷,使你们在葡萄园中相寻相访的时候,衣袂上带着大地的芬芳。
冰心 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