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今年的第二次感冒了,这次与上次很不一样。
上次感冒我只是把荆防冲剂和板蓝根各取一包对着喝下,晚上钻到被窝里睡一觉,全身发过一次汗,第二天起来就什么事也没有了。这对动辄要十天半月才能日渐康复的慧曼来说,她惊叹不已。可是这次却大不相同。
这次的感冒,先是浑身无力,人恹恹的样子毫无精神,一边鼻孔也阻塞不通。我如上次一样按自已的治疗方案喝下冲剂,晚上早早的蒙头就睡,可第二天起来病情仍然如故,且有些加重,时不时还伴随两声咳嗽。
慧曼在一旁有些看不下去,唠叨了起来。我知道,她是怕我感冒进一步加深,自已难受,还影响家人。况且现在这个新冠疫情在全国各地还时有发生,我这样感冒的样子,时不时打个喷嚏或者咳嗽一声,这响动定会惊吓在旁的人,走在外面也会遭人嫌弃和远离。这并不是危言耸听,更不是世风日下。
自今年这个新冠疫情爆发以来,大家听从政府的号召,自觉尊守防疫抗疫政策和秩序,才换来现在国内基本控制住疫情的完好局面。不像有些所谓的现代发达国家,为了民主与自由,每天以数万计的感染速度传播全国,每分钟都有鲜活的生命离开人世,民众天天处于惊恐与不安之中,骚乱与打砸事件也如家常便饭一样时常爆发,社会动荡不堪。对比国外,我们更加珍惜眼下来之不易的和平与安宁。对旁人的态度和关切,我表示深刻的理解。
到医院去看感冒,我实在记不清是什么时候的事了。这么多年好象还没有认认真真的到医院去看过感冒,偶有感冒,也只是到外面随意找个私人诊所开点药服下,过几天就好了。印象最深的是有一次吃了西药后还迟迟不见好,又听熟人的推荐到一位老中医那里开了一个疗程的三副中药,花掉了一百多元的样子。我原本以为一副感冒草药要三十多元,实在是超出我的意外,而且还是七八年前的样子,感觉有些贵了。不过,听说这位老中医在本市算是一位名医,原本是一家市级三甲医院的坐珍专家。要不是因为有个好赌的儿子,过了耋寿之年的他早已在家颐养天年了。还好,服了这几包中药后,感冒也渐渐好了。钱花去了,病好了,总还是好的吧,我又何必耿耿于怀。
自从上个月陪慧曼到医院看眼疾后,现在到医院看病的流程,我早已了如指掌熟记于心。如今到医院去看病,口罩是必须要戴的,身份证也须带上,智能手机更是必不可少。在今天这个信息化网络化的社会,手机的用处真是巨大无比,离开了手机,基本可以说是寸步难行。
看病前,要先用手机APP进行网上预约挂号,否则你就会与那些不会网上预约挂号的人排在长长的队伍里耐心的等待,当然那里一般大多是上了年岁的老年人。挂号时,需要填一张防疫调查表,填上你的身份信息,联系方式,回答各自所有与疫情有关的信息情况等等。这个表需要如实填写,根据防疫政策是要负法律责任的,所以不能不放在心上,更不能随意填写。这些都做好了后,再选择所看病的科室和医生专家,点击确认,手机上支付费用,交费完成后就表示挂号成功了。
然后驱车按约定的时间赶到医院就诊。进医院门珍大楼的时候,须扫描出示健康码给安保人员,然后就会有一位身穿白衣的护士手持红外温度扫描枪对准你的额头“滴”的扫一枪,体温正常方可进入。如果不正常那可就麻烦了,不准进不说,还要让你走发热门诊通道,那里的护士医生都是身穿全副武装的隔离服和头盔,有如影视里恐佈的画面一般,面对严苛的审查和环境隔离让你不得不心生惶恐。
进了大门,到了就诊的科室,护士会先让你出示手机挂号二维码并扫描以示排队登记,然后就静静的坐在椅子上等候。当护士台上方的显示屏显出你的名字和所到诊室并同时听到广播里传唤你的时候,便起身迅急赶到医生诊疗室看病。来到诊室,又要先出示扫描挂号二维码以确认你的病员身份。经过医生的“望、闻、问”过后(西医是不用“切”脉的),只见他用鼠标在电脑上点击了几下,然后打印机便打出了处方递与给你。处方上面有付款二维码,用手机可以直接扫描支付,然后到取药窗口等候,当显示牌上显示你的大名到几号窗口取药时,你便起身赶至窗口报上你的名字即可取药。至此,这次看病流程就算是完成了。如果你想用医保卡支付药款的话,那你就只好老老实实的到医院交费窗口去排队,如果你忍受得了那长长的队伍也未偿不可。
这样的流程,是不是很现代,很科技。通过这次疫情,医院的管理变得越来越智慧了,门诊医生与病人的肢体接触几乎为零,医生从病人手中不传递任何介质东西,基本做到零传播。虽然这套看病流程很时尚,但程序仍然繁杂,一个环节也不能少。
到大医院看病的繁琐我早己领教,况且我这样的感冒,虽然感觉不到发烧,但仍然不敢保证看病时会不会发热,而医院发热门珍的治疗流程更加严苛,那种白衣天使的威严早己从内心把我拒之门外,我实在没有勇气踏入那道门坎。
我戴好口罩,来到小区临近的一处诊所。看病的是一位女医生,她远远的站在门口手拿温度探测仪在我额头测了一下体温,正常,便放我进入并坐下。简单的问了几句病情症状,就拿了些有白的,黄的,绿的大大小小的几包药粒给我,说是吃两天就行了。前后不过十多分钟,一次极简的看病过程。我回来就立马当着慧曼的面一颗颗服下一包药粒,一是故意做给她看,二是寻求自已心里的安慰,我吃下药了,这感冒总会快些好起来吧。
晚上钻进被窝里睡觉,浑身发起来热来,汗如雨下。我心里窃喜,这样的发了汗,第二天就会如往常一样好了起来。
朦胧中睁开双眼,见到窗户边已渐渐泛白,知道天快亮了。我一觉居然睡到了天亮,我翻身起来,感觉浑身仍然无力,一看手机,离平常起床时间过了一个小时,这大大超过往日作息的时间。看来病情的变化并未遂我愿。
第二天药是如期按医生的嘱托服下,不敢放松下来,精神非常不佳,头也晕晕沉沉,浑身酸软无力。
软塔塔的斜躺在沙发上,寐着双眼,大脑胡乱的开始思索起来。我虔诚的笃定这个世上没有不明不白的缘,没有无缘无故的果,对于这次的感冒,我总是耿耿于怀。为什么这次会感冒?又为什么这次感冒了迟迟不好?
对于一个自予“跑者”的我,更有些愤愤不平。不过,倏然细想起来,前些天穿上短裤短衫跑出去十余公里那次,跑完了是“走”回来的。现在已算是寒月冬天,跑起来大汗淋漓,不觉着冷,可是停下来,待身体的温度降下来后,就变得异常生冷了。那天我还边走边小跑着往回赶,最后实在不想走了,才寻了一辆共享电摩回来,不过,骑电摩的冰爽也实在别有一翻风味。回来我就迫不急待的洗了一个热水澡。这样一冷一热的作贱我的身体。
如此想来,我的这次感冒也变成了一种必然,那时可能就深深的受了寒气。前夜又兴然脱下暧和的羽绒服换上单衣整理了一会儿房间的杂物,当我身体感到丝丝凉意时,已喷嚏不止,此时,感冒的前兆已然突现出来了,身体再也经受不住寒气的侵入,发起了振振抗议,我立马换回羽绒服,但于我的防范已为时过晚。
感冒是必然的,已让我不再纠结。可今天已是第五天了,医生的药也早已吃完,虽然精神好了许多,身体也有了些力量,可鼻塞还是仍旧,口里还时不时有些痰液出来。为什么这次恢复的这么慢,我又开始陷入沉思。
也许这次感冒本来就很重,寒气积得深些,所以如此吧。这算是一个理由。又或者是因为长期的伏案工作,上个月为治疗我的腰椎,睡了整整一个月的木地铺,夜夜睡在冰凉的地板上积了些寒气,所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这会不会也是造成久病不愈的缘由。
自跑步以来,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体重从一百六十斤降到了一百四十斤,身上脂肪少了许多,或许抵抗风寒的能力也随之下降,身体的自我保护也变得单薄起来。
又或者在前些日子,因之生活的忙碌,饭食吃的马马虎虎,营养结构欠合理,倒致身体体质下降,抵抗病疾的能力也一并下降了。
我就这么胡乱的思考着,为了达到内心的平衡,给自已找了如此多的理由,终于接受不能如上次快速恢复健康的事实,内心多了一份安宁。面对眼前的景况,一切就交给时间吧,它是最好的治疗师,伴随时光的流逝恢复我的机体。
我伫立在窗前,虽有清风徐来,却再也感觉不到她的惬意,反而忌讳她的生冷。我嫉幕地望着外面远处招摇的高楼,街上闲庭散步的人群,马路上欢快急驰的车辆。
此时,特别怀念身轻气爽的过往,留恋昔日健步如飞,奔跑似风,身如蛟龙跃虎,骏马雄鹰,驰骋翱翔的岁月,那该是多少美好的时光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