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在梦中,又是在急慌慌地寻找朱同志,最终却还是没找到他,没见着他的面……
梦中的情景大概是:他得了无法医治的病,就像那次他患的严重的肺病一样,他瘦得皮包骨头,医生说治不好了,于是我不再管他了,于是他离开了家成了乞丐四处流浪不再回来,于是我开始急慌慌地到处找他。梦中,我在拥挤的集市上寻找,我遇到一个又一个破衣烂衫的乞丐,看看都不是朱同志,我问他们朱同志在哪里?见没见过他?他们说见过他,他大致在什么地方;于是我急慌慌赶去找,却仍是不见踪影;我又问见到的每一个人,他们似乎说昨天还见他拿着一瓶饮料喝,喝着走着,说他可能就在某某地儿吧,可以去那里找找;于是我失落的心又一次有了希望,于是我又出去找……这时候下雨了,雨水哗哗地下着,我想到朱同志连个躲雨的地儿都没有,我想到他被雨淋的湿漉漉的模样,我想到他在雨中踯躅的、可怜巴巴的情形,我着急悲伤得不能自已;在着急悲伤中突然醒了,我才知道这不是真的,这只是我做的一个梦!朱同志他没有丢,他是已经去世了。
梦里醒来再也睡不着,看看表才夜里三点多,离起床的时间还早,闭眼一点点回顾梦中的景象,我为什么见不到他的面呢?这样的梦中苦寻已经两次了,我终是连他的影子都没找到……升啊,我的老伙计,你在哪里呢?你还好吗?你这可怜的孩子,姐姐挂念你啊!
不放心他,怕他不好又无可奈何,于是在暗夜中一遍遍默默祈祷:主啊,愿我的丈夫朱红升安息主怀,在天堂喜乐平安!……
晚饭后出去散步,路边,丛生的杂草间有狗尾巴草迎风飘摇,拣穗儿长的随手采了两三根儿,当时没想着做他用,只是想玩玩儿;往前走,看到一簇簇的小菊花在草从里开得正欢,又摘下两朵来,与狗尾巴草放一起,看着挺好的;忽然想着我要把它们拿回家插在瓶子里,放在朱同志的遗像前,对,这主意好!
继续往前走,路灯下,红艳艳的紫薇花开得正好,想采一支来,又一想觉得它与手中的狗尾巴草、小菊花不搭配;改日吧,改日我一定再来采一束紫薇花送给朱同志。
走到道路尽头,发现树丛下有几支荆条正开着兰色的小花朵,于是我又采了一支。
回到家,将其插在瓶子里,放在朱同志的遗像前,说一声:“升啊,姐姐给你采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