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里,元旦意味着日历换一本新的,意味着短暂的小假期,却远不如春节那样受重视,仿佛没有特别的准备,一觉醒来,已从旧的一年跨到新一年。其实也没有什么不同吧,一样的清晨朝阳,没什么差别的工作学习,就连长大一岁都名不正言不顺。如果感到不同大概只是因为我们心里的不同。
特别想说的是,这是我在哈尔滨度过的第10个跨年夜,不知道是记忆太久远,还是从前没有生动地经历过,能回想起来的寥寥。
本科时,因为元旦正好处在期末复习的关键时刻,没有更多的兴致去给予它足够深刻的仪式感,依照那个时候的生活,也可能借此日子与寝室姐妹们去探店吃好吃的,或自助或火锅吧。我一直觉得大学的自己过得太清冷了,以至于没有鲜活的色彩在记忆中。
研究生第一年的元旦,为了陪第一年来哈尔滨的室友静静去了中央大街,那应该也是我唯一一次在中央大街感受节日的氛围,很热闹,后因为同行的朋友去唱歌,分别后我一个人回学校,中央大街的面包石很滑,结结实实地摔了一跤,那个时候大概也想安安静静地陪在意的人一起迎接零点的到来,在零点时收到还是男朋友的前男友的祝福是很幸福的,那时以为刚刚经历过感情波荡的我们会更加珍惜以后在一起的日子,可是伤了的信任可能原本就不值得,而对于未来年年岁岁的期盼从来就不真实。
常常不自觉地把分手那年当做很多事终结又开始的分割线,我想是因为回归人海的我更懂得体验生活拥抱美好了吧。第一年,在141沉浸在课题组特别的温情里,与一帮性情相合的朋友一起回忆往昔畅聊未来,是我这些年来度过的最畅快的日子了,也让我们几个人成为一生的朋友。那一年元旦,我们在实验室吃饭聊天,聚在一起看恐怖电影,是我提议的,但也是我最不敢看。第二年,元旦的庆祝活动好像持续了好几天,和朋友们相聚是可以忘记生活烦恼,是开心的。和欣楠去观澜水汇汗蒸捏肩,去吃花雕鸡,两个性格爱好差异很大的人也能相处融洽,是因为我足够包容,也是她足够真诚。那一年零点时是和师兄师弟们在办公室吃蛋糕,喝红酒举杯庆祝,记得那年蛋糕上写的是祝福是暴富。第二天去了日租房玩儿,我第一次玩儿狼人杀,看起来老实的样子是坑人的一把好手,关系好的师弟一直陪我各种游戏玩儿了整一晚上,在这样的氛围里我一点儿都不孤单,还很开心。第三年,我们特别正式地去日租房做饭,师兄师弟们各显身手,满满一桌子菜,是极丰富的,绕着桌子吃等一圈下来就撑了。我常常不想当那个受瞩目的C位,更想安安静静做好自己的事,可能是看起来够稳,最后成了统筹安排和拿主意的人,被需要而忙碌,发在微博上的那张照片是我在零点后,一个人站在窗前看着屋外灯光,祈愿新的一年一切都好,没有具体去想什么好。去年被疫情影响的元旦,我们依然尽可能在紧张忙碌的科研之余,让辞旧迎新的氛围更浓一些,在实验室支起了的火锅和投影是留在我记忆里的跨年夜,热闹喧嚣之后,不知道为什么情绪有些低,一个人小口小口地喝了很多,可能是陪伴在身边的熟悉的朋友越来越少,而自己也懒于再结识新的伙伴。
今年,考虑到这可能是我在哈尔滨最后一个跨年夜了,懒于张罗的我还是选择和留校的师兄师弟们相聚一起,没有太浓重的仪式感,只单纯为了聚一聚,吃顿好的,所以也不负期待。而今年最大的不同,大概就是在零点的时候,我有一个可以彼此唯一祝福的人,只为这一刻特别的对待,就已是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