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读书会征集个人原则的时候,我写的是「丰富的人生比单调的长度更值得过」,读起来拗口且不易理解(换个说法:有语病),今天重新翻译一下「相对于生命的长度,我更看重厚度」。
这个想法源自十六七年前,那会儿大学放寒假,有一天陪姥爷聊天,我好奇的问他这辈子去过最远的地方是哪?姥爷说,他出过最远的门就是从他家到我家。我听了愕然,因为那不过几十公里的距离,他老人家甚至因为和舅舅生气连夜用脚步丈量过。
姥爷如今快九十岁了,是地道的农民,勤劳朴实,八十岁前一身子用不完的力气,每天睁眼就想着下地干活。多年劳作,现在腰已经弯的抬不起头,看着让人心疼。
那个午后,听了姥爷的这样的回答,在看他低垂着头羞赧的搓着双手,一股悲伤自心中来。我并不是为了他个人感到难过,而是觉得生命有多珍贵就有多残酷。
此后多年,每次回老家我会主动陪老爹聊聊天(以前我们之间很少沟通),让他给我讲讲我的先辈是如何从山东一路跌跌撞撞的闯到了内蒙。甚至有一度,我想去山东探访血脉相连的亲人,让他们把知道的故事也讲给我听,然后写下来,留给我的后代,让他们知道自己是从何而来。
也是基于这个想法,13年我从库尔勒出发一路搭车和徒步到拉萨,又绕道成都,不为别的,我想看看其他人的生活,听一下他们心里的故事。
在内蒙和新疆,有一些少数民族艺人,他们业余最大的爱好就是弹琴唱歌,唱的不是流行歌曲,而是根据他们亲身经历写下的故事,多年来我一直想去走访他们,把这些故事记录下来,别让他们失传。
前几年,在Ins上有个人的照片被全世界的摄影爱好者所传阅,他为路人拍下一张照片,然后在下方写下一段被摄者讲述的故事。这事儿,我一直想却没勇气做。
以上,所有想法,皆因为我觉得生命短暂,个人能经历的太少,不若听听那些有故事的人生,听着也仿佛经历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