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天地者,以其不自生,故能长生;夫成都者,以其不自盛,故能长盛。天地者,纳乎万物,以万物之生而得其长生;成都者,纳之川民,以川民之盛而得其长盛。
言其川民之盛,非数之繁,实其心良善之甚。余生也荆楚,曾戍两载于京城,求学三岁于燕赵,去寒赴南昌小游两三日,今暑入蜀都轻旅四五天,凡此所遇者较十四亿之巨,委居皮毛,故诚不敢以余之己见概而全之。然若局之以余之见遇,余最爱川民,盖为其炽盛热情及俗朴风淳所折。余尝闻"川人不负国",略知其史之所出,已而信而未疑,然待余身感神受,叹服深而甚矣。瞻川人之前事,南宋祥兴之时,钓鱼城举省以殉捍乎社稷,孤守拒敌竟三十六载;抗战救亡之际,川人赴前者逾三百四十万,亡而不复生者六十四万余,皆居举国之首。盖因川人其史煌煌壮烈如此,进有今日好和平而厌恶斗之川民,且其热情良善至此矣。深遭乱世之困厄,故惜今日之繁盛,论及享受生活而珍视当下之心,恐举国亦无出川人者,堪当国人之仿效。
览其史,余敬惜川人之过往;感其今,余敬叹今日之川人。心中慨敬之情盈盈于胸,故行此赋抒之。余久未行此效古之文,才浅词疏,望得见斯文之川民海涵余文笔之陋,心领余实诚敬慨之情,如此,余心足而满矣。
夫人者,善恶皆有之,川民亦然不外。故余之所敬服叹佩者,仅限余之幸遇川民之类,此赋之所敬谢者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