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鱼头看着眼前的青年,嘴角噙着微笑。
这小子,真的变了。
东三天活得很明白,正是因为太明白,所以他选择了解脱。
每个人心中都有一座长安城,城内的欲望想跑出来,城外的懦弱想跑进去。
他看着眼前的长安,谁也无法从他的脸中看到一丝神情。
许久,东三天自言自语道:“我十五岁进长安,原以为这里繁华,努努力就能过上好日子。”
“可事实是长安比村庄脏得多,钱财开路,权贵打压,穷人该死,朋友捅刀,这和我想象的长安完全不一样。”
“死一个人很容易,杀一个人也容易,可在长安活下来却是万般不容易。”
老鱼头点点头,深吸了口草烟,道:“人,这个东西是说不清楚的。”
东三天重点头,说:“时间无法静止,人也一直在变,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人是干干净净的,古来言,人言可畏,人心难测……”
老鱼头打断道:“倘若你将人性这般看,恐怕所有人都对你而言都是带刀而来。”
东三天余光扫去城下的人群,轻笑道:“是他们以他们的方式,日日夜夜告诉我,提醒我,长安就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