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托马斯泰
01
凌晨一点多，我敷着面膜躺在床上，就在要带着面膜昏昏欲睡而去之时，忽地一声“叮叮当当”传入耳中，不用想也知道是谢叶这小婆娘放在床头柜上充着电的手机发出的声音，我是一时间心里皱起了一层层排山倒海的眉，那种刚刚要进入睡眠的宁静一下子被惊的体无完肤，碍于脸上贴着面膜，双嘴又不好打开的局面下，我强忍住心中无尽的怒火沉默的选择重重的闭上眼睛。
“喂！”谢叶死婆娘这温柔死人的声音响了起来，听出是有些不自然的喜悦从她的嘴里传出来的，立时甚感到身旁的谢婆娘心跳是有了多少分的加速。
“你睡了吗？”一个若有若无缥缈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说不上好听，说不上熟悉，也说不上感觉有多深情。我继续保持着我沉鱼落雁的安静，尽管内心早已翻天覆地的四处撒泼。
嗯。你才下班吗？
是啊，才赔领导们喝完酒！
嗯，好。你少喝点酒。
好，那你睡吧。谢叶按了挂断键，我懒声懒气的转过来我的面膜脸问道：
程佳宇？
嗯。是他！我咕嘟着半张开被面膜覆盖的嘴问询到：这大半夜的才喝完酒？谢叶把手机放回了柜子上转头便答道：是啊，每次深更半夜他几乎都是这个时间段给我打来电话！我问：为啥？我心里还在窃喜的想着些云云之类的，谢叶却告诉我：他经常应酬，经常深更半夜才赴完一个酒局回到家拿起电话打给我，差不多每次都是这个时候。我说：哈？这么辛苦哇！其实我的内心说的话是：哈？这么爱你！工作的如此艰辛也在无时无刻关心着你，维护者你们这段还处在眉目传情的关系，我是有点承认那一刻的心理活动是有很不是滋味的。
准确的来说， 六年没见了，我还记得六年前我们都是在同一所学校流浪过的人，那时候的程佳宇同现在的谢叶一点都不熟悉，甚至可以说是压根儿没什么关系。而与他有关系的人则是我，说不上有多深的交情，但是彼此也曾说过那么几句不走心的肺腑之言，也有过那时代的小情侣们偷偷摸摸的拥抱与牵手，甚至还有过接吻的状态。该做的都做过了，不该做的也都共同的没有想过要去越过这片雷池，只是那时候我们都很配合的做了同样的选择，没有想过要去说破，没有想过要去做点什么，甚至共同的认为这是生活的一种常态，日子接下来还会每一天的这样过，没有谁会想过要去打破这份平常 。
那时候的谢叶只是一个隔壁人，我跟程佳宇是前后桌，又坐在靠窗边的后排，经常在众多同学眼下小打小闹，而谢叶与我们虽在同一个班级，却在对面的那一扇走廊的窗边，好比泾渭分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他们也没有多少的交集。那时候就觉得我们是很好很好的，我同程佳宇，从来没有说破过到底算什么关系，我未曾有过要去向他求证，他也没有过要与我坦白，就这样成为最好的我们最后在毕业集体照上留下了两张稚嫩而骄纵的脸庞，拿到照片在手的那一刻，众人之中他最出众的站在最后一排的右边，而我也站在不那么显眼的第一排的最左边，当时就觉得这距离拉扯的如此之大。手提行李坐上回家的汽车才意识到真的毕业了，所有的熟悉的感觉都将离我远去，汽车开动驶向反面，坐落在离我十里开外的教学楼渐渐模糊在我的眼眶，学校大楼离我远了，我在这里停留三年，最后带走的也只是这一堆从头至尾的破铜烂铁和我一颗纷飞跳跃的心，程佳宇，至此没有想过与他再见。
02
四年后，学业完成，实习归来，阴差阳错的与谢叶还保有了联系，从前熟悉知根知底的人确是一个也再找不回，一个一个都是在路程中被遗失的。谢叶在市里工作，我则自回来后便在离家很近的小城里足足待了两年的时间，趁着假期空余特意准备去市里玩闹几天，翻翻列表联系人可见到我不是嘟嘴就是皱眉，这个交情不好那个不想去这个又好久没联系，最后翻到了谢叶，这个感觉还可以，内心总是舒爽了些，便联系了在市里工作的谢叶收留我这个流浪小猫住宿几晚，她倒也是直爽性子，语音戳过来只吼着“来来来”！这一程本是高高兴兴的出发，收尾却不见得有多么的愉快，去了市里住谢叶的宿舍，白天她上班晚上才回宿舍，一个人在外面浪着也实感无聊，下了班便揪着她去吃烧烤、逛夜景。吃着吃着、逛着逛着，我突然感觉到我不是在跟谢叶一路，而是在跟程佳宇一路，不管是吃东西的时候，还是走路的时候，他们俩不是在接视频就是在发信息，当然她的嘴里也是在滔滔不绝的讲述着他，谢叶说他们一直有联系，谢叶跟男友还没有分手的时候他们便一直都在互发信息，现在谢叶跟男友分手了他们比从前更频繁与暧昧的互发信息，谢叶说程佳宇现在特别懂事，特别的会关心人，每天会跟她打来几通问候电话，还会不限时间的发来很多很多情话。我也说程佳宇以前外表上一副不正经的样，其实内心里特别的重情义，对待人特别的好，一般人看到的他是不好的，但是他真的是挺不错的，至少我觉得他是很好的。
谢叶看着我愣了半天，我以为她要误会什么了有点慌慌的感觉，她却开口说了句“程佳宇，不要对我这么好，我真的会爱上你的”！我看着她一发不言的吃着烧烤，咀嚼的速度放慢了很多，尽管当时的我是饥肠辘辘等她到下班才开始吃饭，一瞬间肚子像似也没有那激励饿的感觉了，也不急着狼吞虎咽而缓慢的用筷子夹起食物送入口中，这一切的动作都变得那么的沉默与安静。
我在市里待了足足五天，我感觉自己像似过了五年的时间，谢叶终于开始休假，终于她要同我一路回程去见程佳宇了，我很无所谓的表态“你俩约会可别拉上我”！程佳宇在谢叶的朋友圈里看到了我的照片，我以为失联几年的时间他会不认识我了，谢叶却是大惊小怪的说怎么可能不认识你？程佳宇加了我的QQ，时间是在晚上23点，按下了同意键后便甩手扔了手机蒙头大睡，其实我的内心是有点小兴奋地，只是自尊心强使我拿开一边不予理会。第二天是谢叶休假前的最后一天上班，她本就空空的宿舍醒来后略感一丝孤寂的味道，我一个人去了唱吧唱歌，服务生问几位，我则有些心虚的触了触鼻子说两个，中午13点05分，我还是强加忍耐的没有拿出我的手机登录QQ，我很庆幸，并在心里默默给自己鼓掌，再过十分钟后终究还是按捺不住内心的奇异便拿出了手机，QQ页面的最顶端显示着我与程佳宇已经成为了好友的消息，但是却没有看到有一个红色标识的数字，我知道这就代表着我们只是成为了好友，他并没有跟我发消息，我像个泄气的皮球坐在沙发上，再次扔掉了手机唱着我的歌，那首我一直都很喜欢的歌“在很久很久以前，你拥有我我拥有你”....。
过了很久很久他才发来了一条消息，我点开来看，形单只影的一个字“嘿”！我像是参赛胜利般的喜悦回复了他“哈喽”！简简单单的问候，我们并没有聊一些深入感情的话题，甚是连一个老朋友般的情谊都算不上，从他的只言片语中我便感觉到了“他变了”！变得陌生了，变得成熟懂事了，变得心里眼里口里都是只有谢叶一个人了。
03
回程后谢叶住在我家，当我们俩个终于风尘仆仆的一路下车拖着行李回家的时候，程佳宇的电话又来袭，他说晚上出去吃饭，还嘱咐了一句“叫上沈伊琳一路”！谢叶连声说了好好好之后挂了电话对我说，我直呼“叫我去干嘛？我可不想去”。晚上19点58分，程佳宇开车来街心广场接我们，那是在还没有立春的二月，漆黑的夜里寒风吹得刺骨，恰恰广场对面又是江边，那阵子的等待真是冷不丁的无耐，好不容易等来程佳宇的车子停在我们的脚边，他摇下车窗探出头来说道：“上车吧”！谢叶有点被动，站在我身后，我大步遥遥的走上前去问他去哪里，接着在潇洒的拉开车门坐上车，起先还觉着很好玩，车子堵在半路不得不停下来等待的时候，我突然感觉内心一阵的不太平，仿似难忍难耐的待下去，我把头偏到窗边向外看，不想看到车里谢叶与程佳宇相视一对的眼神，不想看到他们有交集，我选择沉默的闭上了眼睛。这不像我，前一秒还没有上车，还在等待的时候我是一只快乐的小鸟，在高空欢快的翱翔着，而现在就好比从高空跌落了下来，摔断了翅膀，鸟儿还是鸟儿，只是不再欢快的翱翔。
我觉得自己有点莫名其妙的入戏，抵达饭店门口的时候我还像在做边缘垂死的挣扎，脑袋一歪，对着程佳宇说道：“我可不可以不去啊，我还约了朋友的”！都到最后关头了，我才突觉非走不可，不可否认的留不得，谢叶拉住我不准走，程佳宇笑笑也说不准走，我很无奈，心里很慌乱，我深觉这是最后让我有理智的机会，现在失掉它，我难保自己等下不会发疯。
原来程佳宇已经吃过饭了，我一直以为他没有吃呢，一路上走走停停都在问他“你确定不要在吃一点吗？你穿的好单薄，你天天都喝那么多酒吗？你一天好忙啊”！程佳宇不以为然的一一回答了我，回答的很普通，很往常，就像什么都没有意识到一样，他还告诉我说，等下会有一个帅哥来陪我，特地帮我叫上的一个，我又一次歪过头认真的问他“有你帅吗”？你还如实的回答道比我帅了多一半去，我笑笑看看你长长的拖着一个音，说了一个哦...
程佳宇接到了他领导的电话，说要去KTV一醉方休，单薄的几个人非要订一个最大的包厢，我听到你说要去唱歌，心里第一反应就是想到了你又要喝酒了，你的领导天天都不放过你，我还没有见过你的领导就已经从心里开始讨厌了起来，见到了之后比我想象中的更加讨厌，不仅连着让你喝酒，还拿酒来要我喝，杯杯一口闷，是真叫我有想要揍人的冲动。我本是一个喝酒从来都扫兴的人，但是在你的面前我为了不让你认为我是一个不懂事的人，所以你的领导端着一杯酒来回走了无数次我都恭敬相迎，我想你来劝阻劝阻叫我不要喝了，叫你的领导停息一下，当我想到这些的时候我看向了你，我以为你看到了我因喝酒而难忍皱眉的表情，结果看到的不是你在看我，你正在同她兴高采烈的讲着笑话，互相打闹，我一时间说不上来的悲伤心绪，单单你们只是坐在一起，靠得近了些，交谈显得太暧昧了些，我就感觉到自己多待一刻的难忍，同时又恨我随身携带的包放在了包厢里的沙发上，我想的是如果我的包还在我的身上，我就可以借机去上个厕所，然后再从包包里拿出手机让莉子给我打个电话，我成功的逃离。然而你就坐在我的正前方，旁边坐着谢叶，旁边放着我的包包，包包里有我认为的唯一能助我逃脱的东西，我的内心伸出了无数只手想要去抓住它，但是无论如何怎么也抓不住。
我发现你的领导在看我，用异样的眼神，我随即瞥了他一眼，不愿与他对视，他让我感到厌恶，同时我又怀疑他是不是发现了些什么，我来不及想，径直走过去在谢叶的旁边拿起我的包包便进了厕所，关上门后我四目无神不知道眼睛看向的是厕所里的什么地方，我走到镜子前望了望自己那张毫无活气苍白的脸，傻傻的笑了笑，拧开水龙头洗手，一时间突然怔住了，我竟然听到了我最喜欢的歌在厕所外的包厢响起“在很久很久以前，你拥有我我拥有你”....谢叶温柔的声音响彻了整个包厢，我能想象程佳宇在她身旁温柔看着她的眼神，这首歌我唱给他听才是最合适的，最般配的...我再次看向镜子中无神的自己吞了吞满是酒气的口水，低下头当即给闺蜜发送了消息，“不要问为什么，请你立即给我一个电话来解救我”！当我拉开门回到包厢坐到了谢叶身边，谢叶诧异的看着我说“包包拿着干嘛，放旁边呀”，我看了她一眼，笑笑，低头按着手机的开关机键一下又一下。我惊喜万分，电话打来了，我激动的拿着手机给谢叶看了一下就往门口走，这时我注意到你的领导又看了我一眼，是那种饶有趣味的眼神，像是在吃什么而津津有味的眼神，眯缝着看向我，我十分肯定你的领导绝不是那么简单的看着我，他或许真的看出了什么，来不及想所有拉开门我便一路狂奔，我对着电话里的莉子几乎是用吼着的语调，我说莉子在咖啡花园等我，我说我现在在街上，一路担惊受怕会被发现，一路打车未果几经疯狂的状态，我甚至不顾群众们怪异的目光在街上跑起来，还一边往回看，我生怕被发现，脸上扭曲着失惊的面容，我觉得自己的什么秘密被人窥视了，被人发现了什么，我觉得这是一种耻辱，我不想被他们当场捉住，被他们发现，我抓着脑袋怨恨这时为什么没有出租车开过，我当即差点哭着尖叫，这样他们肯定会以为我是得了失心疯，从医院跑了出来。
04
坐在咖啡花园里，我喝着一杯接一杯的酒，莉子坐在对面不可思议的看着我，听着我的讲述，她说仿佛在听我讲一个不真实而遥远的故事，莉子最是了解我的人，她张着她那一对并不怎么大的眼睛看我，不可置信的失声冲我喊：“沈伊琳，你疯了吧！我从没见过这样的你”!也许是的，莉子从未见过这样的我，这样一点也不冷静的我，她说她今天又重新认识了我，原来她认识的沈伊琳还有这样的一面她说，我跟莉子认识五六年从未跟她讲述过我的爱情，我认为过去的都是不值一提，根本毫无必要，所以莉子才会对我有这么大的反应。我说完了，莉子看着我还是有一点不敢相信的样子，还在轻微的摇着头，叹息着叫我的名字，连声呼着：“天呐，沈伊琳，天呐，沈伊琳”... 莉子对我说她能明白那种感觉，就像某个东西一直是你的，你也认为是你的，不是别人的，是除你之外任何人没有的，但是有一天忽然就不再是属于你，不在是你的，再也不归你有拥有权，你突然就像失去了什么，少了什么，弄丢了什么，心里面空落落的，但是它又还是在那里，只是再不在属于你。
我告别了莉子，我不想回家了，我要找一找联系人列表里谁家可以去，莉子让我小心一点，不要在外面太晚。我去找了小奈，谢天谢地她没有问我突然去她家住宿的原因，我只怕自己不知道如何解释这样一个笑话，手心里一直紧紧的攥着手机，硬硬的机壳咯的皮肤生疼，仿佛在受一份皮肉之苦，内心在受一副凌迟之辱。
小奈在床上和她的男友接视频，我背对着她睡着，我装睡，我面对墙壁睁大双眼，我想要拿手机出来看看，我挂断了多少个未接电话，无视了多少条QQ信息，我又不要拿出来，我什么都不想知道，只想用被子蒙着脑袋当做一切都没发生过。这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独自的天荒地老，我想了千万种结果，千万种对话，我要如何将自己的这一切推心置腹告知于你，让你知道我的意外断场，我的心意。凌晨一点半，翻来覆去睡不着，我还是拿出来已经关机的手机，小心翼翼的开机，小心翼翼的把屏幕亮度调到最暗，我翻到了你的QQ头像，聊天页面那少的可怜的对话，我鼓足一口气犹豫半点便发送了两句话给你“我喜欢你，原来我才发现我一直都好喜欢你，翻来覆去睡不着我就想问问你，你喜欢过我吗？”发完后对着手机叹息了一口热气，毫无反应，我再次关掉了手机，在深夜里继续睁大双眼想你。
第二天，一夜无眠，一夜装睡，好不易等到小奈关上房门的声音，我忽地一口气从床上坐起来，拿出手机开机，开机，开机，点击QQ企鹅，点到你的头像，我傻了眼，昨夜还在庆幸你与谢叶的开始还不太久，还没有正式，还只处在一个阶段，我还在庆幸自己没有晚一步，却不想自己已经晚了一步，太过小看你，太过高看了自己，所以想了一夜千万种你的回答，唯独没有想到你会这样的回答“别这样，我喜欢谢叶”，这还没完，我说你自己的选择，你问还能否做朋友，我直言做不成，你却说我不懂真正的喜欢是如何，我这一切全在于冲动，我在强要的反对，你却没了声，灰了头像，离了线。
05
我恢复了一天的时间，莉子问我怎么样了，我说正在努力不想起，努力做事填满脑子，我说只要不再见，一切都会好过的，我当不了把他像风一样吹过我的麦田，我只好承认他吹动过我田里的果实，只是吹一吹又走了，我无法刻意的去忘记，所以我愿意选择与时间作伴，让它逐渐消散。
自后我与谢叶再无联系，她放在我家的行李在我回家以前也早已拿走，如初一样，什么都没有，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我的假期结束，该回归于工作中，我却再也不肯留于这里，莉子说我很酷，放下程佳宇很酷，连辞职也做得很酷，她说她羡慕我，我说我要走了你要走吗？莉子的理由一大堆，我不愿多听，只说等你。
十天后，我坐上车子离开了这座小城，出发前给莉子发了信息，简单两个字“走了”，我与她之间不必多说，多讲也明白，有些感情易碎易断易散，莉子与我的感情不是用这些形容词去形容的，我没有删掉程佳宇的QQ与他的电话，一方面或许是还有些期待，一方面又有些舍不得，不管怎样大抵也就此了，再也不会见面，再也不会联系，再也不会有交集，往事随风的都飘散在了记忆里，那些回不去的记忆里，那些记忆里的美好，曾属于我，后来又与我无关。
车子开动的时候，我仿佛又在隐隐之中听到了那首歌“在很久很久以前，你拥有我我拥有你”....我以为是脑袋出现了幻觉，仔细寻歌声找去发现是在家小店里的音响发出，这首莫文蔚的《外面的世界》我喜欢了六年，六年之后我才发现它是为我量身定做的，我之所以喜欢是因为冥冥之中早就安排好了的理由。
窗外的的风景慢慢模糊，不在停留于原地，风声渐渐变猛，歌声渐渐消失，我以为我是失聪了，失神回来才发现是我已经开始离开了。
我拿出手机打开数据，用没有无线没有4G的超慢网络屏蔽了谢叶与他的消息与朋友圈，我想，从此咱们井水不犯河水，再无瓜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