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节的变化,身体常常比意识更加敏锐。
晨起枕凉,鼻尖触到湿漉漉空气中淡淡的桂花香味,秋已浓的讯息才进入脑海。心情也跟着湿润,淡阔。披衣出门,昨夜疏雨,道路湿冷,挂满水珠的树叶依旧苍郁,却不似春天那种青翠颜色,扫面而来的微风中透出明确的寒外还有透出淡淡的桂花混合着点点腐叶的味道。走了走,归来,随手带了支金桂,还未到盛开的时候,零星地挂着些细细的桂子粒。
回家插上,洗手熬药
还记得,大学金秋桂花满地,不忍那幽香就此碾落成泥,学黛玉收落花,不过没有葬掉,而是用白纸包了,搁在书架上,还曾送过一起勤工俭学的男同学。
那时天高远,地开阔,人轻巧
当时的勤工俭学也就帮老师看看办公室,我们闲来就聊天,从我的值班时间聊到他值班完,惊奇于我们喜欢差不多的事物,不约而同的看了相同的冷门电影。
像很多偶然相遇,忘了怎么相遇的,也忘了分别在何处,只记得些细枝末节。
我们都看了安妮宝贝的《莲花》。莲花中的主角就带着药罐和男主一起去寻找那遥远的墨脱。她在高原上细细的熬药,身上留着淡淡的草药味道。他们在暴雨中走过泥石流频发的河段,他帮她拂去附在她额头吸血的水蛭。
年少时喜欢这样神秘激烈的故事,记得当时我还问男生,为什么最后那个男人会自杀,而寡言虚弱的女主却活下来了?
故事的结尾,讲完自己的故事后的男主自杀了,原本柔弱重病的女主却活成了天朗地阔的秋天,生了一个可爱的男孩,自行车上挂满了成熟的瓜果,明亮爽朗。
我熬的药,在炉子上咕噜咕噜地开着,假如那热气传来的味道没有浓浓的中药味道,会不会觉得是正在炖着一锅好吃的寿喜锅,掀开会有丰富的食料。
我的药也有丰富的味道,中药里有味石膏,味咸,熬好后需加一两黄酒做药引。谁说酒和药的感觉差太远,不能同时吃的。温酒入药,味道不要太好。
一碗味杂陈的味道,像我最近的生活,有点静置,但也还没有呼天抢地的凉,安稳地添件衣裳。
有一天,天会晴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