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初出差,我在机场候机,撸起袖子准备玩手机,无意间发现了右手腕上有一硬块,一元钱硬币大小。我第一反应是个瘤子。马上给我弟发微信说手上长了个很大的瘤子,怎么办?老弟答曰赶紧去医院检查。发现后内心有点恐惧不安,因为不痛不痒,这么大的硬块一直都没引起我的注意。抵达河南后我抽空去当地的医院咨询,被告知无大碍心里才石头落地。
回温州第一时间去医院接受治疗。门诊给出的治疗方案是转住院部动手术。本以为小手术是个很简单利索的活,医生在我手上画个圈圈割完就可走人。实际,呵呵。
周一,按医生指令办好住院手续,接受各项检查。 术前检查有些烦琐,历经了两天,我状态还好,受罪的是陪护人。手术前记忆里一幕是这样的:
10说,快躺下去,不要老是这么精力旺盛[/折磨]
我说,再讲最后一个笑话。
10:从前有个劫匪。。。吧唧吧唧。。。。讲完了,睡觉。
我:哈哈,笑点在哪啊?
没回应,转头一望,这货趴在我床沿上呼声响起。他累了,连上了十余来天班才休假赶过来,帮我办手续、做检查、最麻烦的就是 医院的各种排队。他睡着,趴在床沿栏杆上,我偷偷拿起手机捕捉这一刻,内心有些怜惜和感动。想起那么一句话:无论是友情 、爱情,你身边至少要有这么一两个人,跟你是过命的交情,在你身处他乡之际,给你亲情般不计回报的爱和温暖。也正因为身边有这么一个人,我才敢在手术前放心跟家里父母说:“你们不用过来。”
周三换上白色病号服,摘掉身上所有手饰,我被推进手术室,那一刻内心还是有些害怕的,自己乖乖的爬上手术台,尴尬的是一个多小时后是被人抬下推出来的,结束后我还不忘再三念叨让医生帮我把上衣扣一下。我衣服并未理好,医生简单被子一盖我就很快推出到观察室了,那一刻你心里还牵挂着你的形象呐、尊严呐。可医生的职责是协助你恢复健康,作为医生,不管你是年轻的、年长的、男的、女的、形态臃肿亦或身材婀娜多姿,上了手术台就是一具肉体,等待着让他们挥刀的肉体而已。尽管你极其不适应,这种赤裸就是很真实的一种状态。
灯光打起,麻醉师从我颈部以下开始注射,我很快就感受到发麻,这种感知沿着臂膀,慢慢延展到指尖,我听见他向助手发令推3毫升,很快5毫升,我感知他的针头在我体内旋转,然后深入,每深入一次,我身体向被电击,触电一次,直到彻底发麻 。接着我的头部和身部被一块蓝布隔断,我的视线只能停留在这块蓝布上。随后我的嘴鼻带上了氧气面罩。医生跟我聊天,问我的痛感。我毫无知觉,我头想微微抬起看下手术过程,被在头顶的医生按下去了,于是我只能靠感知和对话来想象这个过程。我问医生:我是被割开了吗? 取出来的东西长什么样子哇?医生你是在缝线了吗?我一共缝了几针呀?吧唧吧唧的。。。。。。
术后我左手全天在吊瓶输液,右手绷带绷的像个战后伤员。尴尬依旧,比如遇上换衣服,吃饭,洗漱,梳头,上洗手间等等,之前没想过术后身体连最基本的自理能力都丧失了。处处靠着陈奕霖。
自尊心连同虚荣、傲娇都摔一地了,我千千万万遍叮嘱他:“一定要忘记我今天的样子!”
就算我不够优雅、不够妖娆,那至少那也是十分鲜活充满生命力、感染力的,内心无法接受这种僵硬的失控,即使我已老态龙钟。
第四天换药,伤口已恢复得不错,护士仍准备要往输液里注射止痛针,我拒绝了,医院很多项目是标配,但不一定全部结合了你的实际需求。晚上我偷偷从住院部溜了回来,住在那里压抑感很强烈。回来瘫倒在沙发里,泡了杯茶,很享受的做了个身体舒展动作,一首音乐还没放完,住院部就来电话查房催回医院。
第五天出院,好在社保报销了大部分费用,让我长吁一口气。又恰刚好赶上自己生日,领导和同事们准备了鲜花和蛋糕共同欢庆。在一阵欢呼下,领导帮忙把住院手环剪掉,正式发布告别了五天的住院体验,我身心舒畅。简直了!(完)
医院,正所谓集聚了人间痛苦,如果你感觉不幸福,你面临着当下阶段的愁苦、困惑和纠结,不妨去住院部走走,癌症科、骨科、 外科,去感受这种疾苦,对比下方才知道自己健康的可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