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在我们生命中走丢的人,还能不能再相遇(2)

接上那些在我们生命中走丢的人,还能不能再相遇(1)

那些在我们生命中走丢的人,还能不能再相遇(2)

5

我爹把地里种了五六年的一排粗杨树卖掉了,卖了一万块钱。家里爷爷留下的那套老宅子也忍痛卖了,卖了四万。就这样凑够了十万块钱。我知道,这十万是家里的所有家当。

我在惠县转了几天,最终在城中的一家售楼处,买了房子。房子九十平,两个卧室,一厨一卫。储藏室十五平。首付十万零八千。剩下的办了房贷。我没找到合适的担保人,最后花了五千块钱,让一家担保公司提供担保。

就这样过去了一个月。虽然买了房子,却高兴不起来。在济南,我和阿玲就曾经租住过这么大的房子。阿玲搂着我说,苏实,等咱以后有钱了,咱就在依山傍水的地方买套大房子,有一扇大大的落地窗。阿玲双手比划着落地窗,嘻嘻地笑。

我在惠县开始相亲了,我相亲的第一个女孩,叫王梅。我们在超市旁边的肯德基见面。这是我参加的第一次相亲,自然也难忘记。

王梅穿着红色的外套,很显眼。我们在一楼靠窗的位置坐下。我有点紧张,忘记了点餐。

我说,你好,我叫苏实。

王梅说,我叫王梅,王就是三横一竖,梅就是梅花的梅,91年的。

听完,我就震惊了。她太年轻。

我不知该说什么,便把头转向窗外。这里是惠县,没有济南的人来人往。

王梅说,嗨,大叔,你胡子也不刮就来相亲?

我转过头,不好意思地笑笑。我下意识的用手摸了摸下巴,果然拉里拉碴的。我想不起几天没刮了。阿玲离开我之后,我的生活全然没有了规律。我说,对不起,我比较邋遢。

王梅噗嗤笑了,说,大叔,听说你在银行上班?

我点了点头。就我这目前的颓废形象,跟银行是不沾边的。

王梅说,大叔,你怎么不说话呢?

我说,这是我第一次相亲,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什么嘛?王梅大惊,大叔,你都一把年纪了,第一次相亲?王梅显然不相信。

我感到心灰意冷。王梅的眼神像是看动物园里的稀有野兽。我站起身来,细声说,对不起,你还年轻,你不该跟大叔相亲。

王梅眼神突然很失落,说,大叔,对不起,哦,不对不对,不是大叔,是大哥,我不是有意来伤害你的。

我笑,空姐式的标志微笑,说,大叔,这称呼挺好,只是大叔不适合谈恋爱。

王梅说,你这人好怪哦。

我站起身,往门口的方向走。

王梅提高音量,好让我听见说,大叔,我给你提一个中肯的意见,你下次跟别的女孩相亲,麻烦你先点些吃的,哪怕一杯可乐也行。

我一下子意识到了我的疏忽,我转过身,从口袋里摸出二百块钱。走到桌子旁边说,对不起,这是我的不对,你想吃点什么就吃点什么吧。我正想把钱递给她。

王梅主动伸手,从我手里接过了钱。王梅小声说,大叔,你要是需要,我可以陪你。

一道春雷,轰得炸响了我的耳朵。这个漂亮的小女孩居然这么开放。

我默念了一遍茄子,保持内心的镇定,说,大叔,喜欢自己解决。转身,我快步走了。

在惠县昏暗的街上,我思绪凌乱。我使劲的回想,回想跟阿玲的点点滴滴。第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第一次牵手是什么时候?第一次接吻是什么时候?第一次上床是什么时候……我努力的想,绞尽脑汁,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黑暗中,啪嗒一声,眼泪掉在我的手背上。雨从天而降,淋湿我的记忆。

6

我相亲的第二个女孩,叫李艳红。小学老师,三十岁,教语文。

李艳红先开口了,说,咱们基本资料在网上都看了,我的基本资料都是真实的,希望你的也真实。

我端起咖啡,呷了一小口。太苦。我把小袋的白砂糖撕开,加了糖。搅了搅。这次我们相约在惠县的一家咖啡厅,叫欧美风情。经过上次的教训,这次我先点了咖啡。

我又尝了一口咖啡,有点甜了,但还是涩。

我说,我的资料也是真实的。

我所说的资料,是在惠县相亲网上填写的个人基本资料。既然来相亲,就是奔着结婚来的。不是谈恋爱玩玩,填的资料当然真实。

李艳红说,那好,那我就放心了。不瞒你说,我被骗过。所以,格外小心。

我说,应该的,问清楚了也好,问清楚就会放心的。

李艳红说,你也写过小说吗?我跟你说,我可喜欢小说,每次上课我都鼓励我的学生要多看小说。

我说,我以前写过,现在不写了。再说,现在让小学生看小说不合适吧。

李艳红笑了,有两个小酒窝,说,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哪有不合适的?你知道吗?现在小孩子都牵手,还有亲嘴的,我当老师的看的多了,就见怪不怪了。

我惊讶不已,说,什么?现在小孩子都这么开放啦?

李艳红镇定地点头,表情坚定,说,所以,不能早要孩子,你看看现在的小孩都堕落成什么样了?

我喝了一大口咖啡,呛了一下,咳嗽一声,连忙挥手说,不好意思。

李艳红咯咯地笑了,说,你看把你吓得?小孩子不能早要吧。她的神情像发现了真理一般,很得意。

就这样,我跟李艳红互留了电话,开始交往了起来。这时候,QQ已不大兴了,微信开始火了起来。我们便在微信上开始聊天。

必须得承认,我在李艳红身上找到了暌违已久的快乐,她很细心,会嘘寒问暖。太久太久了,我身边没有可以暖心的人。

晚上,我回到住处。躺在床上,跟她聊微信。

我说,最近上班很累,压力大。

李艳红说,有压力才有动力,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改变使人痛苦,痛苦使人强大。

我说,你又在做我的思想工作,你是不是成天做小孩的思想工作。

李艳红发了两个字:嘻嘻。紧接着发了微笑的表情。

一看到嘻嘻两字,我的耳边突然出现了阿玲的声音。她总是这样笑,笑得又总是这样甜美。我的心突然沉入海底。“嘻嘻,生活总是充满惊吓。”

我把手机扔到一边,开始回味阿玲的好。阿玲,你现在也在相亲吗?你是不是像我经常想你的那样你也在想我?阿玲,我想你的声音了,在人世中浮沉,我再也听不到那么美丽的动听的一听内心就会酥的声音……

过了很久,我拿起手机。在微信上,李艳红给我发了一堆信息:“咋不说话了”、“先生,沉默了还是灭亡了”、“苦海无边,回头是岸”(莫名其妙,我没看明白发这个是啥意思)、“你再不说话,我就不理你了”……

我在屏幕上,摁下了三个字:我困了。

就这样,我们不咸不淡的聊了一年多,什么都聊,最后就聊到了结婚。

李艳红说,小职员先生,我们结婚吧。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李艳红开始叫我小职员。我顺其自然地回应她小老师。

我说,小老师女士,我觉得可以。

我把结婚的消息,告诉了我爹娘。他们很高兴,开始张罗着找媒人,算日子。我在惠县新买的房子超了合同期一年,依然没交房。在中国的小地方,山高皇帝远,这样的事儿你也得忍。不忍还能怎么招。时间永驶流逝,街市依旧太平。鲁迅说的真他妈对。

就在我们结婚的前一个月,李艳红给我发微信说,我们是不是该坦诚相待。

我不明所以,愣了一会儿,说,是啊,当然啊,以后可是耳鬓厮磨的两口子。

李艳红说,你隐瞒了我什么吗?

我心里一惊,因为我想到了阿玲。的确,我没有跟李艳红提起过阿玲。但是,李艳红也没有问啊。她要是问,我应该会说。

过了会儿,我说,我没隐瞒什么啊。我穷你知道,没车,房子也没交,工资也不高。

过了十分钟,李艳红发了一条长微信。这是我这辈子读过得最长的微信。她说,小职员先生,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我相信你没有隐瞒我什么。但是,很抱歉,我对你隐瞒了我的一些信息。这几天我心里很难受,尤其是上课看到孩子们那一双双透明清澈的眼眸,我心里六神无主。我跟你说过,我对小孩没有好感。是因为我对你隐瞒了重要的信息。对不起,我本该一开始就对你坦诚的,但是我又怕失去你,我真的好怕,好自责。你知道么,我不能生育。我这辈子都不能生小孩了。你还接受吗?

读完这条在我手机上翻了好几页的微信,我震惊了。怎么可能?李艳红不能生育。我的心在滴血。我怎么可能不介意?

我没有回应,更确切的说,我不知道该怎么回应。李艳红太狠了,这时候把问题抛给我。让我遭受良心上的谴责。说不介意吧,那是假的,毕竟我能生育,我是个正常人,我想要孩子,我想听孩子叫我:爸爸;说介意吧,那也是令我痛苦的,除了阿玲,我跟李艳红交往的时间够长了。我们互相熟悉,眼看就要牵手步入了婚姻。

该怎么选择,在天平的两端,我不知该选哪一个。

在我们本该结婚的那一天,李艳红说,我们分手吧。

望着手机屏幕,我笑了,空姐式的标志微笑,谈不上高兴,更谈不上悲哀。这一年多,就这样画上了句号。

我说,好的。

7

按理说,恋人分手了,该难受才对。但我没有难受,当然也不是高兴。我反而吐了一口气,像是少了一个包袱。感觉身上的一块石头,卸了下去。

不过,我也没有时间细细品味那种滋味,因为我娘病倒了。在这一年的时间都在谈恋爱,回老家的次数少得可怜,可以说几乎没有。我娘什么时候开始病的,我都不知道。

[if !supportLists]一天,[endif]白天上班。我爹给我打电话,刚接起来,我还没来得及说“爹”这个字。我爹急促促地说,实呢,你娘晕倒了,在医院。

我耳朵一下子炸了,连账都没结,我拔腿往外跑。

到了镇上的医院,我娘躺在二楼的病房里。我爹守在我的娘的身边。我娘意识模糊,时醒时睡。这时,我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一个中年男医生把我叫到了他的办公室,我进了屋,他戴上眼镜,拿着我娘的化验单说,病人情况不容乐观,病人家属要有心里准备,需要马上转院。

一瞬间,我如五雷轰顶,头晕目眩。怎么可能?我娘明明好好的。脑子里这个声音一直在响。

男医生见我没有反应,接着耐心说,不要犹豫了,签个字,马上转院,急诊车已准备好了,市里的医院我们已联系好。

我拿起笔,手哆哆嗦嗦,怎么也写不了字。我左手下意识地去握右手腕,右手冰冷,手心出汗。

男医生等不急了,加快语速说,小伙子,别磨磨蹭蹭的,你快一分钟就可能救了你娘的命……

我对着男医生大吼,放你娘的屁,你娘才有病。

最后,我手腕颤抖着,歪歪斜斜地写下了:苏实。

急诊车上,喇叭鸣响,汽车飞驰。我娘躺在担架上,像平时睡着一样。我爹面色凝重。我握着我娘的右手,一个劲儿的掉眼泪。

“娘,你快点醒醒。儿子,这就给你领儿媳回来,娘,你快醒醒……”我哭着低声说。

到了市里的医院,我娘直接被推进了重症监护室。一扇门重重地关上。任何人不能进入。我和我爹坐在旁边的等候椅上。时间的指针一秒一秒地走路,我却度秒如年。内心如热锅上的蚂蚁乱蹿,眼泪哗哗地流。我开始想起我娘的好,想起我娘大半辈子的操劳,苍老的面容,花白的头发,又近视又散光的眼睛,耳朵这两年越发听不清了,原先满嘴的牙齿现在就剩孤零零的两三个了,后背再也直不起来……

门忽地开了,刮起了十级旋风。“谁是病人家属?”焦急的女声。

我扭头看到了,一个卷发中年妇女,穿着白色工作服,带着棉质白口罩,体态较胖。

我摸干泪水,忙站起来走上前说:“我是。”

“跟我来。”女医生往旁边的办公室走。

我随着她走,我爹跟在我后面。

女医生坐在桌旁的座位上,摘下右边的口罩扣,但左边没摘,口罩耷拉着。女医生娴熟地从桌子上的一堆纸里,抽出一张递到我面前,面无表情地说:“签个字。”

我看到了五个字:病危通知书。仿佛被电击一样,我往后退了一步。

女医生不耐烦,换了服难看的脸色说:“现在病人重度昏迷,心脏和大脑器官在逐渐虚弱,不能再拖了,我们初步怀疑是肺……”

我没有了站立的力气,扑通跪倒在地,往前挪了一步,抱着女医生的大腿哭:“医生,求求你救救我娘,我娘还没有过上好日子,求求你救救我娘。”

女医生显然被吓住了,甩动着腿说:“哎,哎,不带这样的,别这么激动,现在激动也没有用,要冷静,你这样哭闹,对你母亲的病情没有任何帮助,你签了字我们才好动下一步手续。”

我爹绕过我,拿起笔,在病危通知书上很冷静地写下了三个字:苏良农。

我爹转身拉起我说:“别哭了,实呢。医生,抓紧救人吧。”

女医生拿着病危通知单快步走了,像是逃离车祸现场。

我颓然地站起身。等候命运的审判。这个世界我不再关心,此刻,我只关心我娘。我娘就是我的全部寄托。希望上天保佑她。

8

我娘醒了过来,从重症监护病房待了三天三夜,医生确定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了,就转到了普通病房。病房在八楼。

我原以为我娘转危为安了,但是情况比我预想的严重。我去了医生的办公室,我爹留在病房照顾我娘。

医生说:“作为病人家属,你要有充分的心里准备。”男医生叹了口气。他神情一下子变得暗淡,就像会自动调亮度的电灯从最亮的三级降到了最暗的一级。

我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医生说:“这几天的情况,你也都看见了。情况比我们预想的严重的多。病人这次能够醒来,一是我们院处置得当,二是病人万幸,她的心脑器官受到了很大的损伤,而且……”男医生顿住了,他看着我,仿佛在确认我是否在听。

我说:“医生,你说吧。”

医生说:“根据我们最新的检验,还有今天上午我们科里专门开了一次会,来讨论了病情,病人现在是肺癌,晚期。”

一个看不见的地雷,轰得炸了,炸得我耳朵嗡嗡的,天旋地转。我没有想到我娘会病得那么严重。

我眼含着泪水说:“医生,该怎么治。”

医生说:“病人的大限已到了,我们传统的治疗方法是化疗,你可能也听说过,这种治疗对病人的身体伤害很大,而且花费很大,一般家庭很难承受得起。”

我哭着说:“花多少钱,我都治。”

从办公室走出来,我没有走向病房,而是径直走向了走廊尽头的洗手间。我打开水龙头,把水量拧到最大,头横在水龙头下面,水透心凉,顺着头发流下来,浇到我的眼睛里、鼻子里、口腔里,让我窒息。我嚎啕大哭,眼泪和水混合,撕心裂肺的疼。

过了有片刻钟,我把外套脱下来擦了头。从洗手间出来,我走向病房。快到门口的时候,我爹走了出来。

我爹说:“实呢,你这是咋了,洗头了?”

我说:“爹,外面下雨了。”

我爹说:“你看你,去外面瞎跑什么?”

我说:“我娘呢?”

我爹说:“你娘睡着了,对了,医生咋说?”

我小声说:“医生说,我娘最近操劳过重,再加上岁数大了,需要静养。”

我爹往前走说:“我去给你娘买点韭菜馅的包子。”

我走进病房。我娘睡着了。这家病房三个床铺,我娘在中间。两边都是空的。

我蹑手蹑脚地走上前,蹲下身握着我娘的手。我娘老了,脸上的皱纹没有因为睡着而舒展开。她花白的头发稀疏了,手变得粗糙生满了茧子。我默默地流眼泪。

轰隆隆,一道惊天的闷雷,雨哗哗啦啦地下了起来。

我娘醒了,睁开沉重的眼睛,说:“实呢,咋了?”

我咧开嘴使劲儿笑,说:“娘,外面下雨了。”

“哦,是,是雨。”我娘坦然地闭上眼睛,放心地去睡。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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