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嗜书如命，一生积蓄都投在上面，说是高洁不阿，却也冥顽不灵、不知变通，终因失言惹怒了权贵，日子过得穷困潦倒。她大字不识，只会缝补衣裳，柴米油盐，却冒着被杀头的危险瞒着那权贵的爪牙，把他的字画藏起来。

临终，她说，我自知攀不上你，只能吃食穿着上做点事，但和你这一辈子我过得舒心，屋后树下埋着你的字画，我给藏起来了，他们可找不着。她眉眼间透出一点娇嗔，明艳极了。他哽咽地应着，好，好，心里却混沌地想着这一辈子到底过成了什么。

混沌地活了二十年，未曾续弦的他也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