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学时,偏爱小四那种忧郁美学风格的文字,他的作品基本全都读过,那些关于青春关于悲伤的故事包裹着华丽的外衣蔓延开来,也逐渐散去。《悲伤逆流成河》小说中的情节我已经记不清楚,所以在看电影的时候像个假的原著党。
相较于校园暴力主题的先行者《校园2015》,《悲伤逆流成河》可能受限于时长,校园暴力的主题挖掘的不够深入,但是我仍然泪流满面,尤其是最后易遥在河堤上奔跑时,一步一步像是踩在心上一样,齐鸣和顾森西的不信任、尤其是齐鸣的冷漠成为逼死易遥的最后一根稻草。
齐鸣和易遥之间微妙的亲密是青梅竹马也是齐鸣的博爱和易遥的仰望。他们两个虽然住在同一个弄堂,一步之遥的对门,但是生活却被这局促的小道隔开,天壤之别:一个是衣食无忧的好学生,一个是被人指指点点的“赔钱货”。齐鸣之于易遥,是早上的牛奶、得奖的鲜花、偶尔的帮助,终究是浅显的。
如果易遥的生活是黑暗,齐鸣可能是篝火,曾经照亮过、也温暖过,只是终究会熄灭的。齐鸣对易遥的好是无私的、宽泛的,因为易遥的弱、齐鸣的善而产生的,很可贵,也很容易伤人。齐鸣制止易遥的反击时可能有“为你好”的成分,但更多的是上帝视角的不感同身受、不懂。像易遥说的,齐鸣是生活在光明中的人,永远不会懂黑暗。
顾森西是整部剧中我最喜欢的角色,他出现在易遥的生活里会让人想到一段话:我的天空里没有太阳,总是黑夜,但并不暗,因为有东西代替了太阳。虽然没有太阳那么明亮,但对我来说已经足够。凭借着这份光,我便能把黑夜当成白天。顾森西就是那个代替了太阳的光,带着青春萌动的、鲜活多彩的元素融进了易遥。
听过了谣言也看过了同学们的霸凌,他选择信任易遥、与易遥并肩作战时是义无反顾的,催生了易遥在漫长时间里的希望,教会她反击生活里的不公平待遇。在别人欺负她的时候,递给她的水管,差点砸到一些人头上的篮球,还有老师当着所有同学点名批评她的时候,被关掉的话筒……他是善良的、也是勇敢的,他是教会易遥对抗黑暗、带领易遥穿过黑暗的人。
最后开放式结局,齐鸣搬了家、顾森西转了学、易遥妈妈卖掉了按摩椅,好像一切都因为易遥的自杀改变了,但是所有人都会开始新的生活,都会重新回到平静,只有易遥结果未定。旁观者能够轻易的原谅自己、劝说自己逐渐看开、看淡,只有当事人知道受过的伤可能永远无法愈合。
回想漫长的学生时代,无可回避,曾经是校园暴力的受害者,也曾是旁观者。校园暴力这种东西一旦发生不管作为当事的哪一方、即便是旁观者都会陷入一个循环当中,你见过了被害的惨烈,就不敢停下施暴的手、不敢做挺身而出的制止者,会害怕自己就是下一个。就像剧中的唐小米一样,作为受虐者,她痛苦、懦弱、害怕,所以在新环境中她作为施暴者时就变得残忍,这种往复最可怕的地方就在于它无穷尽、难摆脱,即便只是旁观者。
所以,希望每个孩子都心怀温暖,也不轻易遮挡别人的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