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教师生涯里最痛苦的事莫过于监考。最长的一场是两个半小时，语文和综合。而高考监考时要提前一小时集合，所以一场考试就有了三个半小时的长度。
开考前的各项准备工作紧张有序，还算充实。
一旦开考，就要陷入时间的荒野里。
不得随意走动，不得连续做大幅动作（会有声音），不得做题读书看报聊天玩手机，不准看学生做题，更不准打盹。
于是再次思考或怀疑人生的意义，无解。
在脑海里，回放一首歌，努力回忆歌词。
有很爱的电视剧，回忆剧情，主演的经典台词，演技炸裂或是太渣。
千万不要看表，一旦看了，就会发现时间过得这么慢。
好吧，既然看了表，那就摸着脉搏，反复测试每分钟多少次心跳。
或者看着表，单脚站立。最久站多长时间，左脚稳定有力还是右脚。
时间刚过了30分钟？
搭档站起来了。赶紧坐下歇会。
大脑有些晕迷，想睡……不行。赶紧站起来。
坐下站起的晕晕乎乎的时间里，盯住那几个蠢蠢欲动的考生。
巡考的领导来了，刹时清醒过来，感觉眼睛都清亮起来。
看看时间，还有半小时收卷。但是这半小时比之前更难熬，基本读着秒过。真真是行百里者半九十。
再想一遍，多久没带孩子出去玩耍了；多久以工作累为由没去妈妈家了；换季了，要不要买衣服……如果出去玩，去哪儿；如果去妈妈家，买点啥，如果买衣服，喜欢什么款式，能接受什么价位……
还有二十多分钟？我为什么要上师范类专业，为什么当老师，为什么考前不请假……
收卷铃声终于响起的时候，真的是如蒙大赦的欣喜。
唉，回去吃个午饭，下午继续监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