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现在还未睡,并不是太过寂寞睡不成,实在是再没有比今天更美好的,更清醒的时刻了,大约是在这三年多时间里。可关于今天,我自认为是个伟大的时刻—我开始没有等待的去做了一件一直以来想做却因为胆怯我发顺利进行的事儿,尽管这必须是我从头开始,可我就觉得这是一个值得纪念的日子。
对于日期和数字,我一向不大记得住。拿1840年鸦片战争开始的这个时间来说,以后关于历史长河里那些值得被铭记的日子我都似是而非,混沌不堪。以至于我总记不得父母和长辈的生日以至于自己也会忘记去庆祝我哪天出生,然而我并非是个头脑简单的家伙,我只在意我想在意的一切,也在意我的父母,可这是后话不提。
那么,我会不会忘记今天这般日子呢?也许会,我笃定不了呐!所以,我需要记下来一些想到的过去,说不定都不会去翻看,抑或是不敢去翻看,可就是想记下来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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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是到了年纪,想要一个人出行的时候可以租车,我便在今天报考了驾照考试,教练是个五十多岁的女人,死了丈夫,和儿子一起生活,儿子和我差不多大,确切说小我两岁,目前正在家闲着,刚离开上一家公司准备找工作的状态,我常常趁她不在家去找她儿子,因为我是她儿子的朋友,喊他弘,这个定义是不是准呢?我说不好,按宏安排我进入他生活圈子的关系来看,我们之前在同一家公司上班认识,后来各自离职就有了现在我可以留宿他家的关系。
开始前一件事,总归需要莫大勇气,比如考驾照,这简直成了我的一种魔障。我并非第一次考试,早三年前在周口老家通过同学就报过一次,然后并未有什么好的结果,用弘妈妈的话说:几千块都扔到黄浦江了。终于,我再一次下定决心在我常驻的城市报名考试,也是知道近几年会一直在这。当然,代价不小,而我却高兴,有些事有些人是不能等的,来了就来了,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又走了。
弘开车送我回家。
“明天忙完要不要去我家”
“要看”我不太想去
“三百块,来不来”
“三万,一分都不能少”我讨价还价,这玩笑我们常开,因为总用钱估量问题,他学的很快。“后天你也有事忙,到明天看忙完几点再说”丢下这话我便下了车。
他到家告诉我说撒谎了:我告诉我妈把你送到回去的公交车站。
“那这么久,你怎么跟阿姨讲的”有些好奇。
“我把你送到车站,陪你等回去的公车”他有些得意呢。从他家到我住的地方有不近的距离,亏得他想出这种借口,私下里,我常念叨说,咱们这就跟偷情似的,他老背着妈妈冲我挤眉弄眼。 认真算起来我们也是今年年底刚认识,也是那天他去我家附近的地铁接我,他连看我都不敢,只一味的开车看着前面,我却看出了他的紧张。其实,那会正是我和育冷战半年后的时候。
有一回,我和弘在马路上散步,迎面飞来一辆跑车,我们正讲话也都没有注意。
“感觉差点要死了”他故作惊吓,拍着胸口有些滑稽。
“那死吧,早死早解脱”
“那你怎么办”他没想到我会这么讲,撇嘴
“我会像你妈一样,再找一个”我诚心逗他
“你可以去死了,嘴巴这么毒”
“那我死了,你可要跟你妈一样守寡了”说完就赶紧跑,弘怕是去要打我。和弘从未有翻脸闹腾的时候,他觉得我有时傻成精,我看他哪会儿蠢成虫,这么拾掇来拾掇去的,日子就成了这般。而我突然想到,这些简单日子即有些无奈,又有些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