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师的爬山队早已耳闻,但直到我毕业五年后,才跟着他第一次去山行,诚然,只有鬼才知道这些年我去了哪。读研时的感情纠葛、工作后的职场沉浮,隐藏在这两只利爪背后的是懒惰这只巨鬼,或许鼻子里还冒着几缕缘分的青烟。
要相遇的人事终究在路上,或早或晚,自成一段故事。在师弟兼前同事小练的怂恿下,2017初夏开启我的第一次山行。初次山行体验还是颇为艰难的,翻行一座又一座山峰的生理与心理体验,感觉像传说中女人的生产阵痛,一阵又一阵,好不容易到达一个山顶,喘息不久,又要抬脚开路,在最后一个山峰前,髋关节的隐隐作痛甚至让自己有一度的害怕与悔意——曾经在某次发作时让人疼痛无比的滑膜炎会不会再犯?在担心与忐忑中,人已上了山顶,在“去哪抢钱”和“美不美帅不帅”的哥拉我经典口号中,应接不暇还有点出戏的我留下第一张山行合照。
2017-5-20
而后工作变换,人生之路面临较大的改变。初,山行正值工作职务在身,屡屡错过,后将周六工作安排调至它时,终于得续前缘,不过这中间阔别,竟是一季。
2017-12-16
从晚春到深秋,叶子热闹了一个夏季,然后,他像一个玩够的孩子,回到了大地母亲的怀里,又让身后的父亲——天空,呈现他的威严。
说实话,第二次山行,还是带着些许忐忑与欣喜(融入一个喜欢又敬佩的组织,是件幸福的事儿,有种娘家有人的感觉),而后,便渐渐熟络起来,也认识了哥拉我之“神仙妖腿”的各大称谓和“前锋尾驴”的队形体系。
2018-1-20
第三次参加的是山寨,算是山寨处女行,还第一次见到曹老师家元气满满的原原。那次山行的回忆是湿漉漉、冷丢丢的,雨水混合汗水带给背部的黏糊、期间错路又折回的困顿、体力极限的焦灼与胶着(被李老师一声大喊喝破,犹记得那声大喊带来的冲击,一个激灵,体力从脚底生出,又拔腿向前)……所有的这一切,在钻进农家乐空调间的那一刻,就都烟消云散,还化作一种诗意哲理的存在——唯有一番劳苦曲折困顿颠沛才能促成此种巅峰体验吧。
年少时活在空中,一心追寻诗和远方,又为情感纠葛,几乎耗尽半生力气;而后入社会,却步入另一个极端,为生存逼迫,为物欲障目,虽存一点诗心,却未曾学会半分坚持。
第四次的山行,愈发来得生猛了,那是一次雪山行。本计划去杏梅尖的,未出城临时折去城内它地。
2018-1-27
临时转战,无妨哥拉我的幽默本色,一路上大家还在群里用各种雪景“忽悠”未成行者;而后更是霸山自立,定名脚下之地为“杏梅尖”,颇有“上帝说,要有光,于是,就有了光”之感;也像中国的皇帝金口不缪,譬如老家有一传说,县内有岭名翚岭,乾隆皇帝夜行,又杂草颇多,只见得上部,呼作“羽岭”,此后,家乡人都管此岭喊“羽岭”,害我一直以为是条很会下雨的岭。
我们不是神,也不是皇帝,无法拥有具有神力的言语,亦无金口玉言的权力。但在山行中,我们就是自己的主,是自己身体的主,更是自己精神的主;我们也可以给每一片花、每一朵草,取一个只有自己和她知道的名字,只要你愿意对她呼唤。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