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已完全坠落,天边最后一抹血红的残阳,也则被浓雾吞噬,夜空很黑,只能隐约看见一丝棕黄的轮廓,星子的光愈闪愈黯淡,最后,也被这云雾分解为一体。夜空下的江河寂静无声,沉闷的大气捂住了浪涛的嘴,鱼儿似乎也已沉睡,全都不见了踪影,从高处俯视,只看得见一湾“黏稠”的黑色缓缓流动。
轨道上,列车疾速奔驰,赴向一个看不见的终点,车外很黑,车内很亮,座位的角落坐着一个瘦弱的人,茫茫地看着那些和他一样的,挤满车厢的受害者.他不知这车开白哪里,但他决不会跳窗逃生,因为一车外很黑,车内很亮,起伏的山丘映在窗上,不断向前延伸,好像一只野兽,低吟着扭动它的背脊。
太阳已经升起来了,野兽的背脊还在动;车外很黑,车内很亮—里面的人没有死去,也没有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