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说不出的暧昧

连璧和张洋彻底闹翻了，我不明白，现代的男人都怎么了，好像缺少母爱，总分不清什么是关爱，什么是爱情。连璧为了张洋打了好几次胎，差点被学校开除，好容易混到毕业。张洋却一头扎进了另一个富有女人的被窝里。吸毒。淫乱。被派出所抓了好几回。他连家里人都不敢告诉，只有打电话给我，电话里痛哭流涕，说他肯定改。我只好冒充他哥把他领出来，其实我还小他俩月。可是一出来，就故态复萌。以前几次，我拼命瞒着连璧。可是他是那么不争气，让连璧把他和那个女人抓了个现行，

连璧哭着跑了。张洋没有追到，就给我打电话，我连忙驱车赶往省城。一个街道一个街道，一家酒吧一家酒吧，一个迪厅一个迪厅地找，当我在一个迪厅的厕所内找到她时，她烂醉如泥，她的裤子已经被两个身上绣着纹身的人给扒下来了，露出粉红色的内裤。我两拳打翻了那两个流氓拼了命地拉出她来，喝多了酒的她身子很重，我只好搂着脚把她背在身上。往外跑。那俩流氓追出来，用敲了底的啤酒瓶在我后腰上扎了一下。我感到脚一软，差点把连璧给扔了。我咬着牙把她塞进车里，用手在腰上一摸，满手的腥红，我顾不了那么多，点着火，死踩着油门就冲出去。天正好下着蒙蒙的细雨，路也看不甚清楚。回家是不可能的了。我只好找酒店开了房间，让服务生把她扶进去，我赶紧去医院。流出的血把我的座套都湿透了。我几乎没有力气从车里下来。这个伤疤永远地留在我身上了。我们在省城呆了二个月。到第二个月头上，我才能走到院子里，这一段时间，连璧一句话也不说。每天就守在我的病房里，呆呆地看着墙，一看就是一天。有时无端地就哭起来。抽泣的声音很大。护士们问怎么了。我只好说，她看着我心疼。我知道，她还是放不下张洋。毕竟四年的感情。连璧为他付出了太多，我只好挣扎着起来，给她递面巾或是一杯水。她的眼泪掉进茶水里，发出轻微的水声。我无奈地摇摇头。女人啊，痴情的让人同情。她扶着我在花间的小路上散步，好长时间没有活动，我感到就像踩到棉花上一样，浑身直冒虚汗。她让我歇一会儿，我让她把我放这儿，劝她给张洋打个电话。她没有预料中的坚决反对，也没有任何表示。这一刻，我看见了她的心真的是死了。过了许久，她说，这些日子，我对你不公平，我说没什么。她呆呆地望着前面来来往往的人，泪，扑簌簌落下。我轻轻地递给她一块纸巾，她没有接。

杨笑笑终于考了外省的一所大学，走了，她带走了我给她的卡，也用了里面的钱，走时给我发了一个电子邮件。

哥，让我这么称呼你吧。请多过去看看我妈，她对你印象很好，觉得你没有时下年轻人那种浮燥轻佻的作风。也时常劝我不要老是和你生气。你也是为了企业。其实我早就不生气了。只不过看到你有时那么嘻皮笑脸的。我就想冲你发火。我爸爸不在的那天，伤了你。我真的是无心的，当时我也吓坏了。现在想起来，还是心扑扑地跳。真的对不起，哥。好了我不说了。要去上课了。对了。给你看看我们的校园吧！

一片绿油油的草地上，一个衣着校衣洋溢着青春活力的小女孩儿，后面是仿古典的教学大楼。

我叹口气，年轻真好，有大把可以自由挥洒的青春。

我回复，钱还够吗。我往卡里又打了五千元。记得不要省钱。哥我钱多着呢。呵呵。妈妈的事不用你担心，好好学习，不准搞对象，不然哥去学校当着你同学的面打你屁股。

回复：。。。。。。

进入了二十一世纪，随着钢铁行业的不断扩充。北钢这个历史的老厂已逐渐失去了它的优势。加之设备及工艺的严重落后。生产经营情况已经是一日不如一日了。可就是这样，我们的生产任务还是一日重似一日，眼看着大量流动资金变成积压产品。可是上面还是一个劲地要，产量！产量！产量！！！

眼看着国庆要到了，有闲阶级又开始捉摸着到那里观光。有一天，公司下达了文件，要组织批优秀的中层干部到黄山去旅游，疗养。我们厂分到一个指标。我真不知作为平时就养尊处优的干部那来什么病还需要疗养。蒋东园看了看，便把我报上去了。上面也同意了。这时连春来打过电话来，让我带上连璧。我想了想，说好吧。到了出发的那天，却发现连璧后面还跟着一个小尾巴。连娜也来了。我说你怎么来了。连娜说，是她二姐让她来的。连璧瞪眼说，胡说。连娜吐了一下舌头。不吭气。我说这样很好，一起出去散散心吧

自古江南出美女，我认为原因在气候和水土。一过长江以南，我发现水质特别滑腻。每天洗脸时，老觉得脸上光溜溜的，好像香皂没有涮干净似的。不经意的就发现脸色比以前要好看诜多了。连璧这一段时间来，身体很差。脸色也不是太好。这一次的打击对她来讲真是太大了。我一路上给不停地给她讲故事。讲沿途各地的风俗人情，中间还带着我子虚乌有的笑话。连璧静静地听着，有时也扑哧一笑。连娜则大呼过瘾。其实一大半都是我瞎扯，目的也就是让连璧开心点。出发后的第三天到了九华山。这是中国四大佛教名山。不能不停足。车到时，正是初秋的傍晚，晚风送来浓郁的茶香让人如痴如醉。山上湿度也很高，道路两旁长着茂密的竹林。一座独具特色的安徽民居出现在眼前，那其实是一个宾馆。我们就下车了。我就拉着连璧姐妹两人去寺庙里转。一进门，我听见有人在咳咳。我一回头，一个光头的和尚正看着我们，要收门票。我说，来看菩萨还得出钱啊。他不屑地说，当然，凭什么白看？连璧怕我惹事。就赶紧付了钱拉着我进去了。听说能在这里看到地藏王菩萨的肉身，我非常感兴趣。就往里走。结果里面的僧人指着一个大大的黑柜子说，肉身就在下面埋着呢。我兴致顿时索然。后来又去看丰都城。也大失所望。里面不过是人为地画了一些画。做了一些乱七入糟的厉鬼什么的塑像。我们便退出来。连娜倒是看得津津有味。拉了好几次才拉出来。晚饭过后。连娜早就哈欠加天，要睡。我和连璧出来散步。说是佛门净土，可是并不清静。山上有许多的酒店。里面人声鼎沸。我们便专门避开喧嚣的人群，去往清静的小径。月色初上。闷热的气氛稍退去了一些，毕竟是在山上。在竹林中竟感到有些凉意。我想把衣服脱下来给连璧，她拒绝了。只是向我的身边靠了靠。我轻轻地用手挽住她瘦削的肩膀。她没有反对。更往近依了依。我们就这样无言地走着。她变了很多。往日的任性和刁蛮折了很多。我暗暗担心，这样下去，会毁了她的。她忽然吐了一口气。我真想留在这里。做个尼姑好了。我笑着说，佛门不会收你的。她说为什么？我说，你六根未净，凡心未了，成不得佛。

我的心早死了

那就更成不得佛了

哦，她抬头看我

佛，并不是逃避的地方。有慧根，有佛缘才成，我本人对佛教并无多少了解。但就我所知，佛讲得是修性，修身。讲得是人与物的自然与和谐。佛本身是让人积极向上，教给人的是一种生活的哲理。而不是让人消极。而你却因为感情受挫而遁。从内心上并不是真正向佛，不是吗？

她苦笑一声，看来，我真成了一个废物了。谁也不肯要我了。

我说，不是别人不肯要你，而是你自己不肯要自己了。

她点点头，说或许是这样，但是我始终没有办法从张洋给我的打击中走出来。

没事，慢慢来。先学会不去恨。

哦。对，我现在很恨他。恨他毁了我的梦，和我的感情。大学四年，我为他付出了太多，而却让他这样一次又一次欺骗。

好了，会过去的，现在别想那么多了，好吗？我轻轻地搂了搂她，咱们回去吧。不早了。别回头连娜再来找咱们！她点点头。我们就往回走。一路上我给他讲了一点我的经历。讲到了老胡，讲到了张子菁，林佩珊，沈雪她们。可以讲我也很会煸情。她惊讶地瞪大了眼睛，说我以为你只是一个没有受过教育，光会骂人的小流氓呢。想不到你会有这么多的经历。看着我眼里也有了泪花，她笑了，你还劝我呢。你自己也哭了。倒轮到我还劝你了。说着，拿着一块面巾给我轻轻地拭了拭眼角。我心里暗笑。小丫头。我这么做还不是让你尽快振作起来呀！

……

我回到房间冲了一个澡。刚换睡衣，就听见敲门声，连璧走了进来。弄得我手足无措。我问她怎么了。她轻轻地说，我想和你一起睡。我以为我听错了。她却已经开始在解开纽扣了。原来她外衣下什么也没有穿。很快便赤裸了。我急忙转过身去，说，对不起。我不能这样，我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她的声音低低的，我早已不是什么处女了。你不用紧张。她走上前来从背后搂住我，手从我的前胸抚摸下来。我嗓子干得要冒火。我也感到身体的变化让我心情燥动不安。我猛地一转身，抱住了她冰凉的躯体。吻了上去，她也渐渐地低声呻吟起来。身体像蛇一样扭动着，在我的身上摩擦着。突然不知一个什么力量却使我猛地推开她，说，对不起，我不能这样，她说，我没有怪你。我说不是的。她说，你嫌弃我不是处女吗？我说不是的。空气尴尬得令人窒息。她就这样赤身裸体地站在那里。她说，今晚我要是走出这个房间，我会恨你一辈子。我没有回答。过了不知多长时间，她轻轻地走出去。我大汗淋漓地跌倒在沙发上。墙上的挂钟“当当”地敲起来……

第二天一早。我们就坐车出发了。又是一个金色的傍晚。我们终于到达了此行的目的地――黄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