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一个男人病的要死，那间壁的一家放着留声机；对面是弄孩子，楼上有两个人狂笑，还有打牌声。”出租屋里的隔音不好，楼下是一个男人的咳嗽声，好像病的很严重，隔壁的留声机里，放着一张老式唱片。

妻子的病需要静养，手术要花很多钱，女儿五岁了，会做饭，会照顾妈妈。每天在工地下班，女儿总是做好饭等着我回来，一家人座在饭桌前，是一天中难得的安宁。

为了多赚点钱，和王工说我去工地外墙，我没敢告诉妻子怕她担心。

望着妻子发白的头发，记得刚认识她时，真的好美，我们度过了最美的岁月，后来我们结婚了，有了小宝，转眼间她头发都白了。

好像生活都让两个人变了样，后来结婚后日子过的不算宽裕，但好在有个懂事的孩子。

结婚后以为这种平凡的日子会过上好久，不幸的时前段时间妻子检查出来了胃癌，或许是上天眷顾，早期能治，但是医生说需要尽快手术，保守起见需要三十万，我掏空了我和她结婚到现在的积蓄，又向亲戚朋友四处借钱，能借到的都已经借了一共20万，还差十万。

那天晚上妻子和我说：“要不咱不治了。”

我抱着他说：“安心有我，小宝还小我们要看着她长大结婚，明天我就去打两份工，会有办法的。”妻子没有说话，只是她抱的更紧了

每天早上六点起床，去工地，下班后来不及换衣，就开始送外卖，有时候汤洒了一点，顾客拒收后，只能自己留下来。晚上回家，手里提着一袋麻辣小龙虾，记得刚结婚那会儿，她最开心的事情就是一起去吃小龙。

到门前拍了拍身上的灰，拿出手机对着漆黑的屏幕，挤出了一个不算太僵硬的笑容。

一进门，就听到小宝的声音

“爸爸回来啦，妈妈，爸爸回来了。回来了呀？先坐会儿吧饭马上就好了。”

望着妻子忙碌的背影，“今天路过店里卖了点龙虾，一起热下吧！”妻子没有说话只是望着我笑了笑。

只剩下小宝的声音：“耶！有龙虾吃了，有龙虾吃了。”

好像一切都在变好的样子，有时候命运就是这样。给人希望，又无情的摧毁一切。

“他在工地里摔断了腿，工头逃走了，只能在地铁里跪着祈讨，假的乞丐太多，没人相信他的故事，他决定抢劫，他被枪毙的那晚，妻子偷偷跳进了江里，女儿拿着妈妈的信，哭着在街上寻找，他还不识字，却已经认识了人生。”

昔日的房子里什么也没剩下，只剩下隔壁发哑的留声机，好像要留下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