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欲望与权利的相争,还是对信仰与画风的执着?
《我的名字叫红》真的是一本很神奇的书。独特的切入点,每个篇章独特的视角,用第一人称叙事的方式,从不同的人物,不同的角度,剖析对事物的看法和态度。500页的文字,讲述了一个阴谋故事,也栩栩如生的呈现了60年代的土耳其的社会风俗,同时,我也对细密画家这个古老,神秘,常常被人忽略又至关重要的职业有所了解,并被其的作品深深吸引。细密画师们对于画风的执着, 权利的纠葛, 宗教信仰的斗争,是小说矛盾的源头,故事也容纳了爱与被爱的故事,同窗们开心的童年记忆,亲如手足的友情,对老师的敬仰与畏惧,种种像画布上一层层涂抹的颜料,堆叠、交融在一起,增加了小说的质感与厚度。故事中的人物内心充满着的私欲,也有着大大小小性格上的缺点,但正因为如此,在作者的娴熟而独特的笔法下, 这是个能走进人心灵的故事。
我出生前就已经有着无穷的实践,我死后仍然是无穷无尽的实践! 活着的时候我根本不想这些。一直以来,在两团永恒的黑暗之间,我谂过在明亮的世界里。
无论你多么爱她,人是会渐渐地忘却那张久未见面地面孔的。
泥土的气味混入我的回忆。
这些人丝毫没有察觉自己如何残忍的伤透了你的心, 摧毁了你的梦想。
当你热爱一座城市并且市场漫步探索其间时,不仅你的灵魂,就连你的身体,也会对这些街道极为熟悉,以至于多年之后,在一股或许因为忧伤飘落的轻雪所引起的哀愁情绪中,你的腿会自动带着你来到最喜爱的一个山丘。
因为只要爱人的面露仍铭刻于心,世界就还是你的家。
如果不想在细密画和艺术上感受失望,你就千万不要把它看作是你的职业。无论你拥有多么高的艺术技巧和天赋,要寻找金钱及权利就到别处去,如此一来,当发现自己的才华和努力得不到同等的回报时,你才不会因此而憎恨艺术。
如今我已经到了这把年纪,明白真正的尊敬不是发自内心,而是源于各种不同的规矩和顺从。
人们所追求的风格,只不过是泄露我们自身痕迹的一个瑕疵。
或者他会巧妙地踩着我言语的节奏,有韵律的点头。
任何一个人,如果眼中闪烁出一丝聪慧、脸上笼罩着一抹灵魂的阴影,那么他就是一个隐藏的刺客。只有白痴才是清白无辜的。
对于一条狗而言,确实,没有什么比在一股本能的愤怒下,用牙齿深深咬进可恶敌人的身体更令它愉快的。
无论你多么爱她,人是会渐渐地忘却那张久未见面的面孔的。
你们个幸运的识字者,一定常碰到这种事:一个不识字的人求你帮忙读一封她收到的情书。尽管被你知道最隐秘的私事会让信的主人十分难看,然而由于信的内容实在太惊奇、刺激且叫人心神不宁,在扭扭捏捏中,她会拜托你再读一次。你再读一遍,到最后,你把那封信读了有读,结果你们两个都能背下来了。不用多久,她会把信抓在手里,问你;“他是在这里写了那段话吗?” 或“他这里是说这个吗?” 等你指出正确的位置,她会凝视着那里的字母,虽然还是看不懂,但她凝望弯曲的笔记时会任由眼泪滴到信纸上,有时候我会感动到忘记自己不会读也不会写,只想冲动地抱住那些不识字的姑娘。
一封信不只是靠字来说出想要说的话。信就好像一本书,可以用闻、摸和摆弄来读它。所以,聪明的人会说:” 看一看呐这封信都说些什么?“ 愚笨的人则说:” 看一看都写了些什么。” 读信的关键不是看字,而是要看信的全部。
我是个迷人的女子而聪明的女子,也很喜欢被你们欣赏。如果偶尔不小心撒了一两个小慌,也只是为了不让你们在我身上得出错误的结论。 - 我,谢库瑞
之后我的谎言由他们的嘴里说给别人听,再在别人的嘴里越说越走样,最后作为好消息又说回给我听时,我反而作为好消息又说回给我听时,我反而变成了第一个相信的人。 - 我,谢库瑞
我打开了那扇百叶窗,就像是为了向世界吐出一口闷气。- 我,谢库瑞
我身旁即没有其他修长的树,也没有草原上的七叶草,没有常用来比作撒旦和人的层层黑岩石,也没有天空中卷曲的中国式云朵。只有土地、天空、我和地平线。但我的故事比这要复杂得多。
我不想成为一棵树的本身,而想成为它的意义。
当雪花落在第比利斯城堡上时,洗衣妇会唱起有着花朵色彩的歌曲,孩子们则把冰激凌藏在枕头下为夏天预留。
“一幅画真正重要的,是通过它的美,让人了解生命的丰富多彩、仁爱,让人尊重真主所创造的缤纷世界,让人了解内心世界与信仰。细密画家的身份并不重要。”
金钱与名声是一个巧匠应得的权利,并且还会令他更加痴迷于艺术。
一股爱怜从心底升起,我眼中盈满了泪水。
从那天起,“我不是我,而我说的额却永远都是你。” - 《富祖里宫廷诗集》
我很喜欢《优素福与佐列哈》的这个场景,因为它提醒我们,兄弟间的嫉妒是生命中最基本的情感。
每个白痴都以为自己的爱情火烧眉毛,非得快马加鞭才行,结果只是坦白地暴露了他的爱情浓度,把武器交到了情人手中。要是他的情人聪明的话,就会故事迟迟不应。其中的道理就是;爱情总是欲速则不达。
不知道究竟是爱情让一个人变成呆子,还是只有呆子才会谈恋爱?
安拉创造这个世界的首要目的,是为了让人们看到这个世界。之后,他才赐予了我们文字,所以我们才能彼此分享、谈论我们所看见的食物。但我们错误地以为这些故事起源于文字,图画只是用来装饰故事而已。然而,绘画的用意在于寻求安拉的记忆,从他观看世界的角度来观看世界。
绘画是思想的寂静,视觉的音乐。
一座城市有么大,其色彩有多么丰富,就意味着里面有多少角落可以藏匿一个人的过错与罪孽;城市有多么拥挤,就意味着有多么多的人可以让罪犯的人藏身于其中。一座城市的智慧不因该以它有多少学者、图书管、细密画家、书法家和学校来衡量,而应该以几千年来暗巷里神不知鬼不觉的犯罪数目来评估。
傍晚时分,我站在积雪的街道中央,望向黑暗巷子的尽头,我被遗弃在精灵、仙子、流氓、小偷之间,周围只有返家父子的悲伤,以及冰雪覆盖的树的忧愁。
所念的这首诗的诗句,如摇篮曲那般甜美,向我证明了还么有钱不能进的洞。
全威尼斯每一个有钱有势的人都想要有自己的肖像画,即把它作为他们生活的证明和纪念,也把它作为财富、力量和权威的象征,同时也暗示着他们一直都在那儿,在我们面前,让人感觉到他们的存在,向人们展示他们的与众不同。
他们单单靠着请人绘制出自己的肖像,就已经拥有了在自己的个性,正是这些个性充斥了这个世界。他们的肖像似乎染上了某种魔力,每一个人看起来都如此地与众不同,以至于身处这些画像之中时,有那么一阵子,我觉得自己并不完美、并不强壮。好像只有当我也被用这种方式画下来的时候,我才能更好地明白自己为什么在这个世界上。
也就是当我们无情的理智得出了我们心里怎么也不愿意得出的痛苦结论时,我们整个的身体就会起来造它的反。
“衡量一位细密画家才华的标准,是看他是不是模仿前辈大师的完美风格来画出每一样物品,还是看他是不是把无人看过的主题纳入画中?” 双手灵巧、眼睛炯炯有神,才华洋溢的插画家说,虽然他自己知道问题的答案,却仍很小心翼翼。
“传说与绘画描述的都是人的与众不同,而不是人与人的相同之处。”
“绘画大师使用相同的方式画出了不同的传说,因而才成为大师。”
一位伟大的画家不仅会用自己的经典画作影响我们,最终还会改变我们的心灵视野。一旦一位细密画家的艺术美学如此深入我们的灵魂,那它便会成为全世界的美感准则。
记得即表示知晓你所看见的,知晓即表示记得你所看见的;看见则表示无需记得的知晓。因此,绘画即使表示记得的黑暗。热爱绘画,并知晓从黑暗中看见色彩与事务的前辈大师们,渴望借由颜色,返回安拉的黑暗。缺乏记忆的艺术家们非但不记得安拉,也不记得他们的黑暗。所有伟大的画师,在自己的画里,都一直在寻找潜藏于颜色中、超越时间外的那种深邃的黑暗。
抱着最后一线希望,孤注一掷,不在乎自己会显得多么荒唐可笑,我们会祈求一切能像从前一样继续。
我再也无法感到快乐、感到有希望了,只剩下精明和讥讽。在这对自娱娱人的邪灵-智慧和嘲讽-背后,我察觉到了魔鬼的存在。
我体内哪那位认真的细密画家 - 那时奥斯曼大师灌输到我们所有人体内的 - 正用清晰但已褪色的颜料,画出我的所作所为及我眼中所见,不像我此刻正在经历的过程,而像一段很久以前的记忆。
一位真正的细密画家明白他必须达到那个境界,但与此同时,他也害怕到了那个境地后的孤独。又有谁会愿意一生都忍受这种可怕、焦虑的生活呢?在别人之前先责备自己,细密画家认为这样就能摆脱多年来所成熟的恐惧。
即使这些互不熟悉的艺术家最开始仍用他们格子所知的古老风格来进行绘画,但过了一段时间,就好像街上在一起大闹的小孩子们一样,他们之间也会发生同化、争执、互斗。在经过了多年的争执、嫉妒以及对排版、色彩与绘画的钻研之后,唇线的就是一种新的风格。通常,创造出这种风格的人,是那个画坊里最优秀、最具天赋的细密画家,我们也可以说他是最幸运的。其余细密画家所能做的,便是通过无止境的模仿,不断修饰这一风格,使其臻至完美。
“你的笔似乎脱离你的控制,依照自己的意志,选择正确的线条。你笔下的图画既不写实也不轻浮!当你画一个拥挤的场景时,通过人物的眼神和他们的位置,使得文字意义中的张力幻化成为一声优美永恒的呢喃。我一遍又一遍地看你的图画,就为了倾听那一声呢喃。
我们聊着,时间的浓稠度似乎也像颜料一样在变化着,时间在一点一点地过去。
苏丹陛下会这么拿起来看一看,首先检查我们是否在是党的地方用了足够的金箔。接着,他会凝神观看自己的肖像,好像在阅读有关自己个性的故事。和所有的苏丹一样,他会崇拜与他自己,而不是我们精美的额绘画。再者,如果他花时间欣赏我们辛勤劳苦、牺牲视力、融合了来自东方和西方的灵感创造出的壮丽景象,那就更好了。你也知道,如果没有奇迹出现,他就会把书本锁进他的宝库,甚是不会问是谁画的边框,谁镀的颜色,是谁画了这个人或那匹马。而我们也将如所有技艺精湛的工匠一样,继续回去作画,只希望有一天会有奇迹降临。
这种感觉把我此刻的孤独延长成了几个世纪。
你们知道,在黑暗中,话语可以多么无边无际。
二十五年之后,我安静地翻开《列王记》的厚重封面,好像打开一扇沉重的宫殿大门。我翻动书页,发出悦耳的窸窣声,忧伤多于敬畏。
因为在我们的艺术世界里,意义胜于形式。
“绘画就等于记忆。”
卷曲的云朵缭绕着叠翠山峦,绵延不绝。我想这幅画,是画家看着这个世界,却把它描绘成了另一个世界。
图画是为眼睛创作出来的喜悦...其一:绘画为了眼睛的喜悦而鲜活地呈现出心灵所见。其二:眼睛看见的世间万物融合进绘画中,反过来滋养心灵。其三:因此,美,来自于眼睛在世界上发现了我们心灵早已知道的事物。
然而,我自己是谁?我是一个回味了迎合画坊的风格,克制住自己不要画出经典之作的人吗?还是一个总有一天能胜利地描绘出内心深处那匹马的画家?
缺陷如果并非来自于能力或才华的不足,而是发自细密画家的灵魂深处,那就不该被视为缺陷,那已经是风格了。
一幅真正的绘画并非取材于眼睛在某个刹那看见的事物,而是根据手的记忆和习惯自然产生的。画家永远得独自面对画纸。就因为这样,他必须永远依赖记忆。
“一匹精良的马必须拥有一张漂亮的面孔、羚羊的眼睛;它的耳朵应该像芦秆般竖立,两耳距离要适中;一匹上等的马应该有小牙齿、园额头和细眉毛;它必须高大、鬃长、腰部短、鼻头小、肩膀窄,同时背部宽平;他必须拥有结实的大腿、修长的颈子、宽阔的胸膛、厚实的臀部。以及多肉的大腿内侧。这头牲口踱步时,它应是骄傲而高贵的,行进的姿态仿佛在向两旁的群众致意。”
“一个人可以给一位画家最大的恭维,便是说他的作品刺激了自己对绘画的狂热。”
我仔细读了三遍这张优美便条的最后六个字,仿佛凝视花园里的六朵艳红玫瑰。
“...各种色彩和谐地互相吟诵美妙的抒情诗歌,在那里,时间不会流逝,魔鬼也从未涉足。"
噢,我该如何恰当地形容这段璀璨旅程中看见的色彩?整个世界都是由颜色创造出来的,一切都是颜色。如同我察觉到的,把我和万事万物分开的那股力量是由颜色组成的,我现在也明白了,热情拥抱我并使我留恋世界的那股力量,也是色彩。我看见橘色的天空、魅力的翠绿身体、棕色的蛋和天蓝色的传说之马。世界忠实地反映出多年来我研读不倦的绘画和传说。我惊异敬畏地观望着真主创造的世界,仿佛是头一次看见,但它又似乎早已存在于我的记忆中。我所谓的 “记忆”,包含了整个世界:时间在我面亲啊超过去和未来无限延伸,我明白此刻第一次体验到世界,将永恒持续,成为记忆。围绕在这片欢腾的色彩中死去,我感觉自己好似脱下了一件紧身束衣,无比轻松平静;从现在起,再也没有束缚,我将拥有无限的时间与空间,可以前往任何一个地方,体验任何一个时代。
察觉这份自由之后,顿时,惊惧狂喜之中我明白了自己就在 “他” 的身旁。于此同时,我感觉到四周涌入一股无以匹敌的红。
我把放大镜往下移,凝望金针良久,仿佛注视着一幅哀愁的爱情图画,染上了相仿的愁绪。
你们也无法大声宣称自己如初将的新雪般纯洁无暇,因为这么以来,意味着必须放弃令人目眩神迷的骄傲,放弃那种参与一项隐匿、神迷、禁忌行动的沾沾自喜
他们终生致力于描绘城墙上错综复杂的图案,肉眼几乎难以辨别差异的柏树叶片,以及填满画面空白的七叶草。
“就算一个人明知让自己快乐的方法,他仍然可能不快乐。”
他凄怆的眼神只有一个含意,每一位学徒都了然于心:如果你不做梦,时光就不会流逝。
“如果绘画艺术企图通过对生活中的丑恶加以鄙视与惩罚取得其影响力,而不是从画家个人的技巧、执着与回到安拉身边的渴望中孕育出力量,那么,唯一的下场便是艺术受到自身的鄙视和惩罚。”
“一位画家到了某个年纪后,他所看见的也只能取悦他的眼睛、满足并感动他的灵魂,却没有办法增长他的才华。”
我明白若要了解女人的感受,除非学着做她们所做的事,吃她们所吃的事物,说他们所说的话,模仿她们的举止,以及,使得,除非我穿上她们的衣服。
书本,我们总误以为它能带给我们安慰,其实,它只是为我们添加了一种深沉。
无论图画中的故事进行的多快,他们将永远停留在哪里,永恒不朽。就像一位又教养、有礼貌的害羞少女,默默地一动不动,没有突然挥手、比画、扭身或眨眼。和他们一起,周围的一切都已凝结在深蓝色的夜里;鸟儿衬着点点繁星,飞翔在黑暗之中,像是恋人狂跳的心脏一样扑扇着翅膀;同时,在这无与伦比的瞬间,它们像是被钉入了天空,就此直至永远。
所有的寓言都是大家的寓言,并不是人自身的。
人们将会认为,把别人的故事当成自己的故事来讲也是一种技巧。
我离开马路,穿过两座泥泞的花园,来到一间绿树围绕的老旧石屋下。在我当学徒的时候,每个星期二回来到这间屋子迎接奥斯曼大师,然后扛着他的包袱、卷宗、笔盒几写字板,以两步的距离跟在他身后,一起前往画坊。这里完全没变,除了院子里和路旁的梧桐树长高了许多,高大的树木带给房子和街道一股豪华、庄严及富庶的气质,让人回想起苏莱曼苏丹时期的时光。
由于通往港口的路不远,在魔鬼的诱惑下,我满怀兴奋,忍不住想再看一眼让我度过二十五年岁月的画坊及它壮丽的拱廊。我沿着从前当学徒时随奥斯曼大师行走的路径;走下春天时弥漫 菩提花幽香的射手街,经过大师买圆肉馅饼的面包店,爬上两旁排列着乞丐和栗树的山坡,穿越百叶窗紧闭的新市场,走过大师每天早上韦后的理发师的门前,行径夏天时卖艺人搭帐篷表演的空旷平地,走过气味难闻的单身汉公寓,钻过霉味湿重的拜占庭拱廊,经过易卜拉欣帕夏的宫殿和盘绕着三条蛇的石柱,以及我们每次都用不同的方法描绘的一棵梧桐树,进入竞技场,穿过栗树和桑树的绿阴,每天早晨,枝叶中总是挤满了扑翅乱飞、高声啁啾的麻雀和喜鹊。
仿佛将不会有人来打扰我,等我的思想褪去之后,污泥当中的我的头颅将继续凝视这片隐忍愁思的斜坡、石墙、咫尺天涯的桑树与栗树,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柔和的冬阳穿透花园里摇曳的枝叶,满溢了整个房间;宽口瓶、水壶、胶水盒、墨水瓶、几片玻璃和画刀上反射出点点光芒。
也就在这一刻,整个世界对我而言,好像是一座拥有无数房间的宫殿,里面有着一扇接着一扇的房门。只有靠回忆与想象的驰骋,才能从一间房走入下一间,然而我们大多数人,由于懒惰的缘故,极少发挥这些能力,于是一辈子都停留在了同一个房间里。
爱情只有毫无逻辑的人才能了解。
谁也没有觉得放弃插画就是什么严重的损失,或许,是因为不曾又人看过自己的脸完美无瑕地呈现在画纸上的缘故。
事实上,我们并不在幸福的图画里寻找微笑,相反,我们在生活中寻觅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