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八是二叔家堂弟大婚的日子。初七这天亲戚朋友差不多就都到场了。我们几个堂姐妹也都约好要趁此机会大家好好聚聚。最小的堂妹跟老姑住得最近,接老姑的任务就交给了她。上午九点多点儿,我们先后都到了二叔家,热热闹闹的拉着家常。
“都到了。就差小妹跟你老姑了。打电话催一下。咋还不到?”二婶说。
正说着,老叔的电话响了起来,老叔看着来电显示,笑着说,“你老姑来电话了,应该快到了。”边说边按下接听键,大家都安静下来。“老姐,你到哪了?”老叔对着电话问。
“老疙瘩,你老姐病了。我现在正往德惠医院去呢。”那头却是老姑父焦急地声音。
“啥病,挺严重吗?”老叔的脸色凝重起来。
“脑出血,晕倒了,现在不省人事。”老姑父的语气带着哭腔。
“啊?我们马上就过去!”老叔着急的说。
“快点,让小伟开车,老四,老疙瘩,老二能不能去?”听到消息的爸爸急忙安排着。
“能,哥。我也得去!”二叔说着跑过来。就这样由堂弟开车,爷五个直奔德惠市医院。
剩下我们霎时没有心情再说笑,都开始担心老姑的病情,“老姑辛苦了大半辈子,省吃俭用的,年前说相中一件羊毛绒大衣,说是想买正好明天穿呢!也不知道买没买!”四堂妹说。
“可不嘛。老姑这辈子竟干活了。夏天栽稻子,上烤烟,冬天就去纸厂干活,一年一年都不闲着,家还有二十多亩地得侍弄呢。公公婆婆都八十多了,不也得侍候啊。”我说。
“这次病要是留下后遗症可咋办,就老姑父那脾气,能侍候她吗?老姑父这辈子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也就老姑脾气好将就他一辈子。老姑每次回娘家,都得提前做好两天的饭菜。每次最多住一宿就的回去,就怕老姑父吃不上饭。”三妹说。
四婶说:“啥怕你老姑父吃不上饭,那是怕你老姑父发脾气。回去晚了,你老姑父就发脾气,这些事你老姑从来不说吧?我都是听我娘家那村李梅说的,她俩是一个大队!啥事不知道啊。你们看着吧,这次病以后真要是需要人侍候,你老姑就有罪受了。方家店那个女的,不就是脑出血后坐轮椅了,她男人不愿意侍候,好几天喂一次饭,后来饿得皮包骨死了。”
大家面面相觑,焦急地盼着爸爸跟叔叔们的消息。心里暗暗祈祷着老姑平安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