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你上次脱口而出“我害怕”这三个字,还记得有多长时间吗?
我仔细回忆了一下自己,好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久到可以追溯少时遇见壁虎、毛毛虫之类事物的反应。
焦虑、迷惘、不安、担忧和恐慌,这些负面的能量在迈入社会的前后我们都不曾少有。
于我而言,却甚至是孤身一人在病房过道连续挂水七天时都未曾哭诉过“我害怕”。
但是 ,2017的开年,这三个字却深深地触动了我逐渐钝感的神经。
首先,分享下面这个故事。
意外与阳错
春节前夕的某个傍晚,我按例电话邀约一位好友,却听到她一反常态地低沉嗓音:“我在医院”然后挂断手机,随即微信上收到提示:我爸被车撞了,在附院……然而就在前一天晚上,她还兴致勃勃地告诉我买了好多水果快递回去,因为她爸爸特别喜欢吃。但正是取快递的途中,一辆轿车撞向了这位父亲。
幸运与阴霾
经历了48小时的急救和观察后,除了脑部出血以外,她父亲的“病危警报”解除,并且没有外伤。很幸运,那位姑娘说非常感谢老天。然而即便如此,这个本该阖家团圆欢欢喜喜的节日,她却从旧年一直到新年,守在医院负责看护和照顾那个在生命中曾经始终伟岸如山的父亲。
直到过了元宵节,这位父亲的状态才得到医生的初步肯定。与此同时,那位姑娘也憔悴了不止一圈。
恐惧与扶持
在危险期观察后的那个深夜,好友在微信上给我发了这样一句话:“我还是害怕,这是我人生最害怕的时候。”那瞬间,我按着键盘的手停顿了好久,因为不知道用怎样的语言去回应,最后,只能发了一排拥抱的符号。
在她父亲确认无碍转去疗养部后,那位姑娘坐在我的对面,前一秒还泛着阳光的脸庞,后一秒在讲述:“我爸爸被车撞后沿着一条抛物线从半空中甩飞出去”时眼眶又瞬间泛红。
急救室外,她的母亲告诉她不要哭,她的哥哥红着眼睛在风险书上签了字。她说,在那一刻体会到了什么叫晴天霹雳,但幸好身边有家人。
END
二月的倒数第四天晚上,那位姑娘终于更新了一条朋友圈:“望磨难如烟花般转瞬即逝”。
当天上午,她的父亲出院回家休养……
在二十多岁的时候,我们这些“巨婴”极少会遭遇这样的“事故”,十年的光阴,被称为“父母”的他们,在前面或后面,领路亦或是支援。然后他们目送着:我们却越走越远……
面对更大的世界,无知和未知的焦虑是不安的来源,那么,倘若身后的参天古树一夕倒下时,你难道不会感到一丝害怕?
这颗树曾经为你遮风挡雨,让你仰望与崇敬;这颗树充满爱意地将你捧起,为你呈现更加广阔的天空;这颗树即使掏空了自己,也无怨无悔。在这片土地深深地扎根,默默地守护与静静地等待.......
我的母亲也是一个孩纸,她今年50岁。她的父母一位80岁,一位84岁。元宵前夕,外公中风进了医院,外婆心脏脆弱。她说,她也害怕。
而我的父亲在他四十岁前就失去了他的父亲,今年他的母亲79岁,耳“聋”和驼背。他决定在她80岁前,一定带她去北京看看,减少她的遗憾。
那位姑娘说,比起父亲的车祸,她之前生活和工作所有面临的焦虑与挫折都算不了什么……
“我还是害怕,这是我人生最害怕的时候”这个时刻,希望永远不会到来……
最后,附上下面的这首歌词来表达对“我害怕”这三个字的敬畏,以及对赋予我生命的她和他的感谢。
当你老了 头发白了
睡意昏沉
当你老了 走不动了
炉火旁取暖 回忆青春
多少人曾爱你青春欢畅的时辰
爱慕你的美丽 假意或真心
只有一个人还爱你虔诚的灵魂
爱你苍老的脸上的皱纹
当你老了 眼眉低垂
灯火昏黄不定
风吹过来 你的消息
这就是我心里的歌
多少人曾爱你青春欢畅的时辰
爱慕你的美丽 假意或真心
只有一个人还爱你虔诚的灵魂
爱你苍老的脸上的皱纹
我留不住所有的岁月
岁月却留住我
不曾为我停留的芬芳
却是我的春天
多少人曾爱你青春经历的时辰
爱慕你的美丽 假意或真心
只有一个人还爱你虔诚的灵魂
爱你苍老的脸上的皱纹
当你老了 眼眉低垂
灯火昏黄不定
风吹过来 你的消息
这就是我心里的歌
当我老了 我要为你
唱起这首心里的歌
唱起这首心里的歌
(谨以此文祝福那位姑娘、我的外公、外婆和奶奶,同时纪念这个一如既往短暂的二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