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父亲住院的第五个清晨。
在清洁工人窸窣的忙碌声里醒来。厕所里的水声,拖把与地板细细的摩擦声声……
起床看了看一旁的母亲,再看看一旁的父亲。比起那天住院时父亲虚弱到头也无法抬起,母亲一声声咳嗽,到今天父亲一日三餐已经回归正常,母亲均匀的。
我走到七楼的窗口,俯瞰这片大地,这块绵延的大地。村庄,庄稼交织着的秋色,有了萧条的迹象,而在不久后的另一个清晨里,那田野将和村庄一般颜色,黄色的土地,黄色的村庄和看不见的地方,那黄沙漫漫的远方啊!
“暧暧远人村,依依墟里烟,鸡鸣桑树颠,狗吠深巷里”,这是多么宁静祥和的一个清晨里。绿树伴着村庄,绿树伴着秋天里微黄墨绿的庄稼,绿树伴着一个两个移动着的车辆,在广莽的天地间,万物如琴键流淌的那首《如愿》,庄严,美好。此刻父亲,母亲,我,昨日星空下噩梦般的病魔已去,幸福流淌,如这满目秋光,沉甸甸的丰收。
秋天里,想起王勃笔下的秋“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的豪迈。这西北的秋,这大漠的秋,该是孤独寂寞勇敢超脱的秋。是王维笔下“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是王之涣“黄河远上白云间,一片孤城万仞山”空旷,雄浑之美。谁说春分不度,那一片金黄金黄的玉米,那一片远处层层如梯田般翠绿的庄稼,这季节馈赠与我们,至此青绿。
暖阳从东方普照大地,这静穆的大地,在袅袅炊烟中,渐渐苏醒。那远处大漠的轮廓,那画布般的绿色,那伫立的白杨,是那个生猛的年级里,那个狂妄少年笔下的《千里江山图》。
“
……
愿山河无恙,烟火寻常,可是你如愿的眺望。
而我将梦你所梦的团圆,愿你所愿的永远,走你所走的长路。
与你相约一生清澈如你年轻的脸。”
愿这盛世每一天如我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