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两点多睡的觉,倒不是听信了跨年得玩个通宵来庆祝和迎接新的一年的说法。也许是年轻吧,对于时间的流逝并没有怎么感怀。对于所谓的新的一年的到来也没有期待,这一年不过就是一年而已,像已经离开的许多个一年一样。每一天也都不会如何的值得留念与平淡的生活也不会有何改变。
但我却去饭店参加了一个饭局。十来个人,大多我都不认识。吃了些菜,喝了点酒。
我倒不是很清楚为什么,没人与我拼酒,我却连喝了几杯白酒,甚至有点喝多了,晕乎乎的。喝醉之后,思绪很单一,没有杂念,恐惧,羞涩,愤怒都抛于脑后,只剩一点平静。
散局以后,大概十一点钟,回到了宿舍,躺在床上,夜里还有点闷热,偶尔有只蚊子嗡嗡的飞过。Led灯亮着,白的耀眼的光。同宿舍的人都去完成他们所谓的打响新年第一炮的目标。空荡荡的安静的宿舍里,对着黑夜里婆娑树影的窗子里。想有个长头发的女性身影像宿舍内张望。
我想到一个人,那个前几天我还觉得对她已经失去留念的人,想到我苍白的人生观,想到人心需要在物质里获得满足。
我是一个没有追求的人,一直都是,从我被问及长大后要做什么开始,我想到的不是我能做想做什么,而是我该做什么。人生老病死像我记忆里熟知的肉虫一样,在开始变暖的春天从土壤里钻出来,凭着饥饿的欲望去觅食,到了炎热的夏天凭着生殖的天命去交配,产子。到了秋天,长到足够老,落到土壤里腐烂。如此的一生,从人类出现到现在,每一个人就这样过完自己的一生。人的岀生是个宇宙中绝妙的奇迹,人的死亡也是,论到活着的意义,唯有死亡配得上。
物质追求,让我觉得有反常理,人只能依靠满足欲望来活着,来应对瞬息万变的世界。来延续来完成社会文明的发展。人像是机器一样消耗能量,去按照被设定好的程序工作。
我喝多了。我希望她留下来陪着我,直到我疲惫的身躯埋入黄土,可我又不能使她留下来,她和我不一样。我活着怎样都可以,她却不会将就。我是个异类,像是那些选择自杀来逃脱的异类,不过我之于那些自杀的异类也算是异类,我还活着。一个异类,想在这个由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人组成的世界里,找到同伴,是多难的一件事。
两点多的时候,靠着垫高的枕头的脖子开始酸痛,我换了个姿势,趴着,开始强迫自己入睡。
我第一次醒时,大概五点多,天还没亮,那时四周一片漆黑,我四处张望着,一时间忘了自己在哪里,心中升起恐慌,这样的情况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持续很长一段时间了。我还没搞清楚这种情况出现的原因。
也许我知道原因吧,不过我醉酒了,把自责和羞愧都抛诸脑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