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写“猪油酱油拌饭”这篇小记的标题时,我似乎闻到了阵阵猪油味。猪油,对许多人来说,这是个好东西。特别是对于那些经历过吃不饱,吃不好饭的年代的人来说。能吃上猪油炒的菜,猪油拌的饭的话,那可算的上是人间美味了。昔日猪油酱油拌饭的地位,应该等同于今日的鲍汁捞饭。然而,这个餐桌上的昔日珍宝,却入不了我的心。难道真的是我没有经历过那个时代的原因吗?如果真的因为时代。那又为何跟我生于同时代的人也会热衷于猪油?好了,提起了猪油,且让我龟吸片刻的来聊聊“猪油酱油拌饭”的故事。
昨天下午,参加完广州市二中的研学后,几个志愿者在一起吃了个饭。每次搞完活动一起吃饭的时候,我都会很开心。有一种忙碌后应有的收获。这个时候的吃饭,在我的心中已经不单单是吃饭,而是生活中的一种仪式感。许多人,觉得吃饭是一件很浪费时间的事情。然而,在我的心中,吃的可以简单,但一定要精致。所以,每次搞完活动,大家聚在一起吃饭的时候,我就会有一种满足感。或许,这餐饭代表着为活动画上了圆满的句话。
昨晚吃的是杭帮菜,据说杭帮菜是浙菜中非常重要的一个流派。浙菜属于我们国家八大菜系之一。平日里,大多数是吃粤菜。周末活动后,吃个杭帮菜,也算是搞搞新意思了。七七八八点了一桌,吃的什么,似乎已经淡忘了。但唯一对那个加了猪油的炒饭印象极为深刻。看样子,无论是人,还是事,还是饮食。要让别人记住的话,一定要有“特色”。
在我的记忆中,我从小就不吃猪油,而且对猪油的味道特别敏感。无论从味觉还是嗅觉,猪油似乎成为了我命定的敏感点。哪道菜有没有放猪油,放了多少,这个糕点是用植物油做的还是猪油做的,我一般闻一闻就可以判断个大体情况。
我不吃猪油的这个习惯,一直被家里人视为“怪人”。在他们的认为中,用猪油炒的菜会比用植物油炒的香,特别用油渣来炒的青菜,那个味道定然是植物油炒不出来的。当然,这个是他们的认为。在我的心中,这是一个伪命题。所以,当我昨晚嗅出了炒饭是用猪油炒得时候,波哥却吃的更加开心了。他似乎吃出了他童年的味道。
陈波祖籍江苏,他从出生到大学毕业之前,都一直在江苏生活。陈波一边吃着用猪油炒得饭,一边回味着他儿时的时光。他说,在小的时候,端出一碗冒着白烟的米饭,挖一勺猪油埋在热腾腾的饭里,然后用筷子搅拌,这个猪油拌饭的味道,才叫真正的人间极品。陈波边回忆着童年的味道,边咀嚼着这碗用猪油炒的饭。从他脸上惬意的笑容可以看得出,他今晚吃的不是饭,而是童年的味道。这个味道叫满足。波哥的笑容让我明白了中国人的那句“民以食为天”的老话。Twins有一首歌的歌名叫《恋爱大过天》。当然,对生活在不愁吃穿时代下的两个少女来说,确实是“恋爱大过天”。但对于大多数人来说,一定是民以食为天,食饭大过天。
翠清是清远客家人,她听完陈波说的猪油拌饭后,更加兴奋了。翠清补充的说到,还要加上酱油,这样的味道才是最好的。是的,猪油酱油拌饭,我从小就听母亲跟我说起过。说她和舅父两个人在小的时候,猪油酱油拌饭算是很好的东西。对于,他们口中的这个“美味”,我还是有着自己的阵地和立场。
认为猪油酱油拌饭是美味的人,大多数是生于50、60、70,还有80年代初的人。或许,真的是一个时代造就了那个时代的美味和回忆。就像朱元璋皇帝喜爱的“珍珠翡翠白玉汤”一样。中国地大物博,饮食文化非常的精深,从南到北,从东到西,各有各的饮食特色,风味小吃。大多数的美食都是在特殊环境下造就诞生的。比如,客家盐焗鸡,客家酿豆腐。这些都是因为在迁徙的过程中,因环境造就而诞生的饮食文化。
一方水土一方人。我今晚在写这篇小记之前,采访了昨日同进晚餐的深圳志愿者王军老师。王军老师生于上个世纪六十年代,祖籍甘肃的他在新疆长大。1999年南下来了广东。从西北到岭南,无论是气候环境,还是人文风情,有着天壤之别。但,毕竟他是生于上个世纪60年代的人,生在那个大环境下,多多少少有着一点同时代人的回忆。但是,王军老师告诉我,他没有吃过猪油酱油拌饭,也没有听说过。在西北,干旱少雨,人吃水都是问题。哪里会花那么多的水去种植水稻。在他的记忆中,第一次吃米饭是在小的时候六岁左右。虽然是第一次吃,但却没有给他留下美味的印象。他只说了一句话。他说,那个米饭必须要吃有肉炒得菜才能下咽。可想而知,他吃的那个饭用的是多糟糕的米。但,在那个年代下,有东西吃饱肚子,已经是相当幸福的了。
只有回顾了那些吃不饱,吃不好的岁月,我们才能理解为什么老人如此的珍惜粮食。就拿我的外公外婆来说,在我们眼中可以丢掉的东西,在他们看来,我们的行为就是浪费。虽然,他们的物质条件很好,但是,岁月和时代造就了他们珍惜粮食的习惯。这种好的习惯成为了我们后人看到的美德。
如果说,吃猪油是和生的时代和环境有关的话。那为何和我生于一个时代的人也喜欢吃呢?看样子,还是我自己的问题。面对同一样事物,同一道美食,不同的人就会有不同的评判。很难说的清谁是对的。就拿我的家人认为我不吃猪油就是“怪人"来说,我真的是怪人吗?我觉得不是。只是,我身体里的细胞接受不了那个味道。在我心中,他们认为的美食“油渣炒青菜”,和我认为的美食“花生油炒青菜”的地位是一样的。可见,饮食吃饭都有如此大不同的认知,何况是我们看待其他的事物呢?
但无论如何,我们都需要对生活有着一份尊重的态度。就像《论语》中说的——“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再借用下法王如意宝的话,“莫失己道勿扰他心”。怎么样?猪油酱油拌饭的味道香吗?香。但,我还是好好的吃我的花生油吧。
写于2018年3月26日广州帽峰山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