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不间断的聊天令我倍觉空虚,因为这三天每天每时都有不同的人,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性格,对待一句开场白的态度都可谓大相径庭。比如说,我常说“你好”,这不过是一句开场白,一个引子,抛砖引玉,履行仪式一般,为的是客气地引出下面的对话。然而有人对待这仪式也是一身的反骨,似乎觉得小学学来的东西都早该抛弃,觉得仪式是一种敷衍,没有创意,于是她们已读不回。我真希望生活中的她们也能这样,在别人打招呼的时候已读不回,在领导客气的时候已读不回,这样起码说明个性存在,自由存在,我们真的允许各种各样的人以各种各样的方式存在。只怕她们是以这种方式发泄她们生活中的怨气,她们只敢如此对待网友,一个陌生人,在生活中看到时,乖巧得像宠物。要是这样的话,对于大家都是个悲剧。
我通过聊天发现,其实我们作为男性,常常容易把女孩子们都想象成圣母玛利亚,观音菩萨,是至贞洁至纯洁之生命,而因之忽略了她们其实跟我们一样,生活在这个世界上充满着强烈的欲望。关于这点,说来惭愧,我甚至不如贾宝玉的觉悟,他热衷于女性嘴唇上的胭脂,我却总觉得,女生碰不得,一点也不行。或许这就是弗洛伊德说的“圣母—娼妓情节”吧。二者之间的转化只需要一瞬间,就是拥有的瞬间,所以对于我这类未尝禁果者,未尝拥有者,总觉得女生是嫌恶接触而热衷纯洁的幻想的,就像小学生想象伟人一样。
在和有些似乎充满欲望的女性交谈的时刻,我想象自己是《性、谎言和录像带》的主人公,她们对我倾吐与男性的经历,似乎我是个sexual incompetence,虽然关于这方面的情况,我一句话也没说。她们相较于沉默礼貌的大多数,确实更加开放,让我感觉到在她们的衣服裤子后面,是一个鲜活生动的女体,年轻,干净,饱满,有力量,有血液在表皮之下流淌,令人渴求。一个女生说,床上,她有过两个男的。提起与他们的经历她只说了一个字,我感觉已经足够来表达她的生命力:爽。我能想象到那个时刻,她的体内一股积压许久的热潮訇然涌出,四面八方地涌出,穿透全身上下每一处毛孔,下一课就像气球一般轻松。她跟我说,她能通过男性的小和尚看出来对方是不是第一回。我并不能确认这句话的真实性,但感觉这句话的确新奇有趣,起码它告诉我,不只男性有能查看女性,女性也能查看男性。
第二个印象深刻的女性让我觉得,似乎有过的女性都有口技,好像那东西真的是什么鲜奶榨汁机,每个女性都会尝一尝,也都有时间尝一尝。事实上,第二个女性坦白说,她走过的五个,都未能正中花心,而且也未能高过。据她所言,都是长宽高的问题。当然也有时间的问题。不过我感兴趣的是,为什么五个都是如此,都是听起来缺乏生命力量的男士?她是不是生活中对充满hormone的男性有讨厌或者嫌弃或者其它什么负面的情绪?有可能是恐惧,说不定。这与第一个大不相同,第一个是一个180的山东姑娘,高高大大,自己就是hormone的化身,不可能惧怕,也不会厌恶,所以她的那两个,都是190+的男性。当然这都是揣测,或许她的皮囊对给此事留白有一种执念,也未可知。
令我感觉奇怪的是第三个女性,她奇怪之处在于,她未有过一次,在交谈中却对此事颇为知晓,简直像我的一面镜子,不过她是阴性一面。她像我跟别人交谈时一样,从不掩饰自己自渎的真相,可能也跟我一样,觉得这事没什么,没必要大惊小怪,也没必要小题大做。我觉得之所以这样是因为,我们对另一种结构充满着好奇,这种好奇本质是很天真,虽说别人看着不天真。我觉得这种好奇简直是儿童般的好奇,向好奇之物睁大双眼,渴望得到,又害怕弄坏,所以只感远远地想象,想象中占有,仅此而已,不打碎梦境,也不碰一点现实。
MBTI测我是infp,说是有包容性,我觉得在这方面虽然我自己有各种界限,界定着我的行为和认知,但是我能够理解别人,因为我觉得,有各种差异性存在,才有自由的可能。至于我对爱的看法,我想起一句我回答别人的话,那个人说,她是纯爱,然后问我对纯爱的看法。我说,爱都不纯,还有什么是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