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锅上的家庭(The Family Crucible)
Crucible 英文中是残酷的考验的意思。本书通过描述一个家庭的治疗过程来展现了心理咨询上的家庭治疗法。
热锅上的家庭,意思是这个家庭已经如热锅上的蚂蚁一样了,他们在接受治疗的时候,整个家庭或者这个家庭中的某个成员已经处于非常危险的状况下。
本书的核心是讲述临床心理学上的一个“新”领域——家庭治疗。家庭治疗法的核心是说:家庭改变了,病人的症状往往会不药而愈。
这书可以称得上是如今所说的原生家庭概念的鼻祖了。
结构之战(家庭对治疗师的试探)
家庭治疗的基本是必须全家庭成员出席。本章讲述的是在家庭治疗初期:寻求治疗的家庭会有意无意制造某些状况来考验治疗师对治疗结构所定的原则,借以试探双方的信心。
本书中的这个热锅上的家庭也是如此的,在第一次见面时,治疗师们认为他们是将儿子-丹选择性留在家里以考验治疗师们是否坚持“全家一起”的这个治疗原则。
第一章中得知这个家庭的紧急情况是大女儿克劳迪娅非常叛逆,父母认为他们可能随时都可能自杀。在治疗师坚持等待丹的到来时,父母也坚持用这个“紧急情况”在威胁性让治疗师赶紧开始进行治疗,他们认为克劳迪娅无法等待到下一次齐人的时候再进行治疗了。但是治疗师用了似治疗又非正式治疗的方式来对待这家人,坚持了必须等待齐人,这就是结构之战。
结构之战(the battle for structure)
其实他们全家人都知道,如果全家人都到齐了,这就意味着他们整个世界都会暴露出来:所有的烦恼,所有的历史,所有的愤怒,所有的焦虑,所有的东西都会同时在一个地方,被一个陌生人审视介入,这点对他们来说太恐怖了。所以,他们在潜意识作祟下,选择将丹留在家里以试探治疗师:我们真的需要他们家中的每一个成员在场吗?
因此,家庭治疗师得花上许多功夫才能让家庭成员明白家庭是一个整体,明白有一个家庭系统的存在。
家庭的组织、模式都是长年累月营造下来的,对家中的成员而言,即意义重大同时又非常令人痛苦。如果对原来的形态结构感到快乐满意的话,他们也就不会来寻求治疗了。但不管一切多么不对劲,这些家庭仍然依赖于他们熟悉和习惯的旧世界。如果要放弃熟悉的一切,尝试重组家庭的结构,他们势必需要强而有力的支持。家庭所需的考验必须有形、有状,有各种各样的训练,而治疗师的工作就是提供这些考验。
第2章 治疗开始——谁是罪魁祸首
第二次家庭治疗,全家人到齐了,但是治疗师没有从他们认为有问题的克劳迪娅开始,而是从父亲开始。因为治疗师们都知道父亲应该是整个家庭的核心和强大依靠,但是现在家庭中父亲通常置身事外,常常在参与家庭治疗时感到不自在。这个家庭中的父亲是一个工作狂。妻子因为他的工作量太大而经常很晚到家而产生了意见,而他觉得妻子全身心的照顾家庭但是还不能把孩子们顾好逼,同时,妻子还经常照顾自己的母亲,所以丈夫对妻子也有很大的意见。
在这次治疗中,小女儿劳拉道出了真相:她觉得姐姐会离家出走的原因是妈妈这么说。在讲述这些时,劳拉突然地哇哭起来,治疗师感到非常惊讶,因为她表面是一个非常快乐的小女孩,居然隐藏着如此深刻、痛苦的感受。
到这里,治疗师已经知道了这个家庭真正的问题是-日渐疏离的夫妻关系。心理治疗师说,或许这是所有家庭的通病:因为大多数人,包括心理治疗师在内,都是抱着一个美式的婚姻梦想而结的婚,以为婚姻能使我们得到呵护、照顾、关爱和理解,甚至得到一些在原生家庭里都没有获得的甜蜜和希望。以为婚姻可以使我们获得更多自尊,使生活更容易、更安全。在婚姻刚开始时的确如此,夫妻可以形成一个关系紧密、互相依赖的统一体,以各种方式相互扶持,例如劝告、同情、抚慰、教导等,好像彼此都有很多可以给予对方。
进一步治疗中,治疗师发现,这个家庭正处于母亲、女儿与父亲的三角难题中。下一章中,作者会作进一步的剖析。
说到心理学,我想大家都知道的是弗洛伊德。
心理分析简介
弗洛伊德一直强调“本我(id)”的原始功能。弗洛伊德指出个人潜意识中原始的需求与社会生活之间存在着冲突。社会要求人类克制需求,以计划、思考来延迟自身的满足并适应他人的需求。弗洛伊德认为很久以前人类就意识到了潜意识需求,因为人类必须发展强烈的防御功能才能活得像个社会性的人。弗洛伊德下过很大功夫描述这些心理防御机制:有些是有意识的,被称之为“压抑(supperession)”;有些是无意识的,称为“潜抑(repression)”。通过这些抑制机制,人类得以克制和延迟自我需求,另寻“文明“的途径来得到满足。
弗洛伊德进一步将防御机制加以分类:一种类似”良知(conscience)“的功能,被人们不假思索地大量接受,称为社会道德规范。”爸爸妈妈都这么说“。子女慑于父母模板的力量,在不知不觉中将父母的道德规范内化于心。另一种功能在他看来则较为理性,也较具有分析性,即个人这种理性的功能有时会被非理性力量所击倒,但它却是人格中最有力的资源。
弗洛伊德开始极力强调病人的”内在动机状态(internal motive state)“。外在的环境并非无足轻重,比如父母教育造成的过度道德感,仍然是非常重要的;但弗洛伊德逐渐将焦点集中在人类生来就有的生物本能欲望,以及人类为了适应这些不为社会所接受的欲望而发展出来的自我防御机制。弗洛伊德将毕生精力投注在研究精神如何利用自己的系统处理这种复杂的对立上,即精神必须在本能的欲望和社会的规范之间准确走好每一步。么些观察入微的论述,可以说是弗洛伊德一生中最辉煌的成就。
本书中,作者阐述道:非常遗憾-弗洛伊德希望病人的意识和顿悟能引导病人走向痊愈。其实克劳迪娅责备第一位治疗师给她进行的分析也许已经表明:在生命面临紧急状况时,人的洞察力不过是个无效的工具而已。
系统的概念
系统的概念使科学家对个人困扰重新予以定位,发现很多困扰往往是一家人共同酝酿出来的。家庭犹如一个小型生态系统,家人之间的作用力此消彼长,每个人都在使劲,每个人都有份。
家庭理论学家林恩·霍夫曼指出:定义系统是个很麻烦的问题,一般的解释似乎是,一个由相互作用相互依赖的若干部分组合成的实体,它由一种错误反应的方式来维持平衡。
其实,所有的系统都是由组织的,并能保持某种平衡的状态。例如,我们所处的行星系统就有明确的秩序,借着已知的物理作用力维持平衡。即使是气候系统也能在很长一段时间内维持某种平衡。
主动开始
从本章节作者描述了这个家庭的家庭治疗正式开始。
上一次的治疗里,他们让家庭成员初步了解了问题不只在克劳迪亚的身上。在本次治疗的开始,治疗师让父亲和克劳迪亚沟通开始。
“治疗,对我们而言,与生活中及家庭中自然发生的成长过程相似。我们假设拓展与整合经验的意愿及需求是全人类共有的,而接受心理治疗的家庭不过是在这自然成长过程中受到阻碍罢了。治疗是我们借以帮助家庭释放自身能量的“催化剂”。因此,治疗师注重家庭的主动性,若他们不能运用自己的力量去改变,治疗便很难有持久的效果。”
“语言虽然是我们沟通的主要工具,但也常常被用来隐藏或对抗感觉。在沉默中,有一些家庭一直害怕隐藏的情绪浮现出来。我们再度开始谈话时,交谈就会变得更为真挚。”
在寻找这个家庭的问题根源时,治疗师提到了:真正在操控的是一种情势,一组关系,它的力量比任何个人都强大得多。 这就是家庭系统,这个系统里父亲和孩子之间将更会是人对人的关系。
此时,心理治疗师指出,在这个家庭中,他们用一种“三角关系”拯救婚姻。夫妻两人都在用女儿克劳迪娅来表达对彼此的不满和关系,所以孩子成为了这段婚姻关系中的中间人。
其实在整个沟通、治疗的过程中,心理治疗师的作用大致是观察,并为他们提供安全感。然后在结束前,告诉他们心理治疗师所看到的一切。这就是心理治疗师的基本模式:让受治疗家庭有所行动,然后我们以促进他们成长的方式来施加影响。
## 基本的冲突
- 家庭中的分离和亲密
- 家庭是一个小型社会,有它的社会秩序、隐秘的规则、微妙的用语、矛盾、互相较量、封闭的生活风格和思考方式,外人不易一眼看穿。家庭拥有一个大家投注多年心力才建立起来的系统,他们不愉快时,会和治疗师商量想要改变,但双方都明白他们会抗拒改变、抗拒治疗师。治疗师的诊断也往往不被家庭认可,家庭抗拒“每个人都有份”的界定方式,治疗师必须努力说服家庭认清这一点。
- 家庭也无训告诉他人其世界中的每一件琐事,从他们之间关联的方式中就可获得证据:他们就座的方式、交谈的方式、语调、对生命的看法和假设等。种种外力在他们身上产生的作用,再加上他们自己的意愿,塑造了他们的生活模式。这种模式不但有组织,而且可预期,同时还具有独特而无法替代的意义。他们的经历是可预期的情感循环。全家人似乎都遵循着明确的轨道围绕着彼此运行着。他们的经验本身就自成一个世界、一个太阳系,一个小型的宇宙。
## 一般家庭的共同模式
- 压力:所有家庭都生活在压力中,但是前来进行治疗的家庭都是已经超出负荷的家庭。
- 生命本身就存在压力,这是恒久不变的事实。
- 突发的情境压力:任何人在生命某个时期中可预期的危机
- 人际关系中的压力:原本应该互相合作的人们之间产生的冲突与不和
- 个人内在的压力:个人与自己的战争。
- 对立两极分化及争吵白热化
- 系统理论学家十分熟悉这种对立两极分化,以及战争白热化的过程,他们还用不同的名词来形容这种过程,这就是“正向的反馈螺旋(positive feedback spiral)”: 假设所有的系统都有某种稳定和平衡,通常是平静的状态。再假设这类系统需要某种信息告知其是否仍在维持原先的方式和平衡,这种信息叫做反馈,分为正向和负向两种。正向反馈系统显示事情正在发生变化,并逐渐脱离平衡。而负向反馈则告知系统其正在恢复以往常态的模式之中。
- 三角关系:家庭中的三角关系往往是父母在感情上互相疏离,在极端的孤独之下,连累孩子也过度介入于他们的挫败情绪中。当这些孩子在困扰中长大成人后,他们也会不自觉地重蹈上一辈的覆辙。正如,这个家庭里,克劳迪娅和妈妈之间逐渐蔓延升级的战争,其实在逐渐加剧的婚姻冲突中占有一席之地,会促使夫妻的紧张关系平缓下来。
- 责备怪罪: 家庭出现问题,家庭都会趋向于寻找一个替罪羔羊。这是因为,人对于他人的认知根源于自我的经验,而家人之所以将对方视为活生生的人,便是由本身的经验所限。
- 认同感的扩散
- 通常“全家共生(family-wide symbiosis)”的意图,会抑制家中成员的个体性。他们互相依赖,害怕失去对方的支持,这种恐惧心理使他们下意识达成共识:必须同舟共济。
- 家人之间陷入一种僵化的模式,借设计复杂的机制和迂回的例行程序来保全家庭的完整,却因此而付出牺牲每个人个性的代价。例如,书中的家庭里,卡罗琳本来可以直接向丈夫说出挑衅的话,然是她不敢。而丈夫也可以周末独自露营一次,但他也不敢。
- 威胁和奴役他们的并不是某个家庭成员,而是这种共生关系、这个系统和这场家庭舞蹈。
- 停滞
- 家庭的问题其实根源于夫妻双方。而这个问题是来自于彼此的原生家庭的。他们在成长过程中都没有被允许充分活出自己。他们从小就学会将自己的“情感温度计”调到最低度,因此当他们的婚姻开始产生压力时,原生家庭的关系模式便暗示他们选择疏离来处理调节这些激烈的情绪。
因此,要解决家庭的问题首先需要佳节夫妻之间紧张的婚姻关系,只有这样才能够放开孩子,让孩子过自己的生活。
## 外祖母的阴影
母亲是原生家庭的受害者
- 在治疗过程中,从克劳迪娅对卡罗琳桀骜不驯的态度上,治疗师发现母女二人相处的模式中隐藏着过去的阴影;卡罗琳不自觉地将从前母亲加诸自身的影响,带进自己与女儿的关系里。治疗师敏锐地分析了这种微妙的互动,抽丝剥茧理出了一些头绪。卡罗琳要怎样才能做到自我肯定、不攻击、不自贬、有尊严和受尊重呢?
- 本章节通过对卡罗琳的提问和了解,治疗师发现在卡罗琳的原生家庭中,卡罗琳一直都在满足母亲的要求,虽然 她对母亲的许多行为都不能理解与不满意,但是她不敢反抗与提出异议。因此,在她和大卫的夫妻关系中,她也是如此的。因为她的原生家庭里,她的父亲对母亲的态度也是如此,因为他们全家人都在满足她母亲的要求和需要。
卡罗琳下意识地觉得如果她向我们表露真实的情感,也许会重蹈以前受伤害的覆辙,一如她被母亲伤害一样。
好一个标准的移情(transference)。治疗师即使心知肚明,也得表现得很迟钝,安慰自己病人其实从一开始就做出了反应——像一个真实的、个体的人一样。
幽默感很重要。这点在治疗师的工作上很重要。
“幽默就是治疗师试图用来打破这种冷酷气氛的方法,企图借此将家庭从绝望和挣扎的逆境中唤醒。我们鼓励他们用自我嘲弄的方式来改变心情,哪怕只是一点点也会很有帮助。此外,这个方式也帮助我们在长期面对紧张、愤怒,而又绝望的家庭时,保持更加清醒。”
这个家庭的问题是,卡罗琳将大卫当成了情感转移的对象,一个象征性的人物。这种情感转移经常在婚姻中发生,然而如果有任何一方在原生家庭中曾遭受重大创伤或挫折,这种将配偶当成父母的转移就可能严重影响婚姻。
婚姻心理:
刚结婚时,一般人往往会幻想另一半是理想的典范——父母、心理治疗师、伴侣、朋友和伙伴,等等,一个能够满足所有我们对婚姻的渴望和需求的人。甚至会期望另一半能帮助我们解决那些成长过程中一些困难和尚未解决的问题。现代人的恋爱自然少不了“帮助”这两个字,只要听听流行歌曲,到处充斥着“帮助我”“我需要你”或“你无止境的付出”之类的词儿就不难明白。
令人困惑的是婚姻有时的确具有疗效。已婚的人平均说来都比单身的人长寿,这也许是因为他们有人在身旁分担生活的担子和压力。同时,婚姻还可以帮助人们改变,它使人们变得更灵敏、更关切、更有责任感,也更了解他人的需要。一个人在工作上受到挫折之后回到家里,如果配偶能安慰几句并且体谅地拥抱一下,确实是很有帮助的。能与一个人坦诚谈论自己的问题是件非常有意义的事。但是同时也有一个很大的限制——因为在和配偶分享生活苦痛和挫败的过程中,往往也会引发一些问题。
如果夫妻双方都是有安全感的人,相当独立和强韧,拥有基本的自信和自立,那么他们就不太可能向对方要求过分的帮助。他们接受生命的苦痛、孤单和压力,事情严重时,他们会自己处理这些事。虽然他们知道如果这时和别人分享一些压力,生活将愉快些,但他们通常不会逃避生命基本的要求,不会逼迫另一半替自己承担自己生命中必须担当的责任。
**暂停治疗——停滞替罪羊的游戏**
重新发展新的语言多权力系统
**这点与非暴力沟通书上讲述的一致
不论孩子的年纪多大,我们都不赞成父母用贬低或摆布的方式对待孩子。大人的力量不是靠厉声严斥来表现的。他们可以一种人性化和灵活的方式来表达。作父母的若能如此,则家庭中的权力或许可能民主分配,也就是说孩子可以适时承担一些责任。
家庭集体的、富有创意的、潜意识的生活决定了这所有的一切,这种种直觉的潜意识的集体历程,最终与治疗时机的潜意识相结合,成为家庭治疗展示真正效果的载体。治疗最有威力的时候,就是当家庭的潜意识历程与治疗师的潜意识思考碰撞在一起时。
**潜藏的危机——外遇是夫妇共谋的婚姻出路**
对于某些人而言,情感本身就是危险的,会迫使我们在婚姻缠绕不清的关系里陷得更深。有些人则恐惧分开或离婚,视之为灾难。有些人会想象自己尊严扫地,并像小孩般哭泣。但对大多数人而言,愤怒才是无所不在的大敌,潜伏在生命里的每时每刻和所有的言语里,是他们自我的一部分,他们希望能够让其消失,因为那是绝对可以摧毁他们基本生命架构的强大力量。
在布莱斯夫妇的逃避“策略”就是以克劳迪娅为替罪羊来掩饰问题,而替罪羊并不只限于青春期的孩子,任何年龄段的孩子都有可能。孩子也会因所背负的重担而产生各种不同的“症状模式”:多动、嗜睡、成绩下降、尿床、口吃、厌学、脾气暴躁、拒食——有此类症状的孩子很可能正承受来着自父母婚姻压力的痛苦。
所有的婚姻难道不都是如此——长期的冷淡、苦涩、琐碎却又乏味?他们生气的原因大概微不足道,并不值得花那么多精力,然而源自内心的恐惧使我们学会积压、保留怒气。喷怒白热化时,总是一阵短暂、痛苦、充满毁灭的风暴,吵架不会带来任何益处,关爱似乎也由此消失殆尽,仅剩下责任取代一切。
如弗洛伊德所谓的“强迫性复现症(repetition compulsion),他们一再替对方制造生命中心的困境,以便借机得到更好的解决。”
婚姻最大的威胁:了无生气。这种情况下,外遇成为寻求更多精力、更多生命力、更多刺激的行为。它代表夫妻努力对抗系统理论学家所谓的“负熵”(nagative entropy)现象,即一个系统一步一步陷入越来越低的能量层。这种趋势不是威胁到个人的生命,就是威胁到他们的成长:而替受压力的生命力找出路,则是双方共同迫切的需求。
**重返治疗——又一个孩子成了父母的替罪羊**
布莱斯家庭间隔了一段时间后又回到了治疗室,这一次是丹成为了他们婚姻中的替罪羊。
“真正的问题是你们夫妻之间有一道裂痕,而亲子关系不和则是你们无言的对抗,当然也是在丹的合作之下。”
**愤怒——丹的自我膨胀,老医生陷入搏斗**
在再一次治疗中,治疗师发现:大卫因为与自身父亲之间关系的疏远以及父亲给予他的权威性,大卫不想自己成为和自己父亲一样的家长,所以他想和丹做朋友,因此他拒绝承担”父亲“的这个角色。
**治疗的时机——家庭肯冒险,治疗师纵身投入**
在一家人对治疗的新鲜感逐渐消退,治疗师也想不出新点子的时候,自然会提出是什么导致差异或不同的疑问。家庭希望治疗师能够变戏法般地给他们一套简单明了的公式,有一种神奇的技巧。
每个人的生命中总有一些转机,决定性的时刻总会来临。人的生活像潮水般缓缓起伏,但有些时候,即使简单几句话,或短短几秒钟时间,都能够促成影响深远、有意义的改变。这就是我们一直追寻和等待的很重要的治疗时机。所谓”治疗时机“并不内植于治疗师或家庭身上,而是在整个团体种种异常复杂的力量作用下产生。一个真正有效的转机无法强求,不可能事先计划好,而是自然而然发生的。
在这次治疗中,卡尔治疗师和丹打架了。
”因为大卫和卡罗琳都没办法理直气壮站出来教训丹,他们宁可暗地里以更残酷、更微妙的方式对付丹。卡尔教他们如何正确使用新的、强硬的手段,而他们也学会了。“
在这整个治疗过程中,他们一直采取辅助治疗”搭档“的形式。两位治疗师是”父母“,这是家庭中最可能运作成功的人际关系。作为象征性的父母,我们的一举一动完全落入他们眼里,如果我们羞辱或贬低对方,他们一定看得一清二楚。相反,如果我们彼此尊重对方的自由,并且互相给予扶持,他们也会观察到这些。即使我们意见不合,他们也会仔细观察我们处理争执的方式。我们最能学习的,并不是我们所说的有关人际关系的道理,而是我们活生生呈现在他们眼前的行为。
以下是我在读这本书中一个意外的收获,因为我觉得以下的内容并不是只适用于本书的背景,而适用于各行各业:
”治疗师先是委身于一套公式化的技巧,然后不出五年,他对工作的热忱就会消失殆尽。他们就像是生产线上的装配工人一样,每天重复着相同的动作,现代很多行业都是如此,最后自己也感到厌烦不堪。他们不但没有随着工作而进化,反而变得凝滞僵化,束缚在一个不再是他们拥有、虚有其表的躯壳上。卡尔和我虽然也用技巧,但无疑很害怕养成依赖性。“
”我们对目前有些孤僻和自恋的治疗师也感到痛心不已,渴求自我和快乐虽然是为了对抗过去社会中的自我否定,可是我们对光是追求自我就能得到长久幸福的方式感到质疑。”自我“和”他人“之间的平衡才是人类最需要的。为了达到这种平衡,我们深信大家必须同一奋战:恋人、夫妻、父母和孩子、兄弟姐妹之间都必须携手同行。我们确信没有任何公示能够完全涵盖人与人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特别是家庭。“
**冲突的过程**
其实很多冲突都是因为我们的语言使用不但而产生的。所以当我们想表达:你是……的时候,我们尝试去换成:我觉得。这或许一切都不同了。
夫妻共栖纠缠,对婚姻的认知也常被他们同样的不安全感,以及各自从原生家庭带来的心理阴影所猛烈扭曲。
**卡罗琳——爬出谷底发现自我的妻子**
在婚姻中,有些夫妻会同时成长,既不中断夫妻之间的接触,也不失去自己的独特性。有些则是丈夫被“选择”为不满现状而率先发难寻求改变的人。但绝大多数的家庭都是遵循布莱斯家庭的模式:由女性打头阵,她最先觉察到生活似乎有更好的可能,并且竭力寻找改善的方法。事实上,现代女性想扩大生活经验的需求往往极为强烈,治疗师不必担心她们能否持之以恒,反而该担心丈夫能否适应太太要求改变的压力。
婚姻中,夫妻,从原生家庭中学到了如何压抑自己的感情、打击自己和看轻自己。他们将原始父母的权力套在对方身上,它是所有压抑的来源。
**痛苦的抉择——离婚,剪不断理还乱**
现代的婚姻允诺性的满足、浪漫的爱情、友谊陪伴以及安全感。同时,他们也希望婚姻有心理治疗的功能,用以治疗在原生家庭所受的创伤以及不幸。配偶相信这些允诺、期望将一一完成,结果落空了,他们就痛苦万分。许多夫妻不肯自省,亦不去质疑对婚姻的期望是否正确,却始终死死抱住梦想,为自己找台阶下,认定他们只是找错对象看错人而已。
如果有任何一个离婚的种子是事先埋下的,那很可能就是在个人还没有形成独立的自我之前,便一头栽进婚姻这件事。虽然研究指出,晚婚的夫妻维持长久婚姻的机会较大,但年龄可不是唯一的变量。更关键的问题在于,结婚时两个人是否都已经历一番心理空间的磨练;在这段历程中他们独自于生命格斗,四无依傍只有靠自己,并且发现自己可以战胜孤独的恐惧。两个人都必须发觉他或她能够忍受最基本的焦虑,那就是,在这个可怕的世界上,自己是一个独立的生命体。在“忍受”之中,个人获得相当的自信、自觉以及自我的忠诚,这些都是与另外一个人建立稳固关系的先决条件。即使童年时期曾经历若干不幸,这段独立自主的时期仍可看作是“生活经验的治疗”。
(书中第 290-292 页的内容值得每一个未婚、已婚的人好好阅读。)
如果解决和冲破婚姻中的不好与枷锁:
唯有个人化的历程不断展开,同时夫妻双方都有越来越高的自我意识和自我控制能力,这个艰难的目标才能达成。
**大卫——拼命讨好的儿子,隐形的替罪羊**
要想终止夫妻双方的恶性循环,夫妻俩要学习的不只是沟通。他们必须要更加了解自己,肯定自己,必须“发现”独立于彼此的生活。
经过一年半的奋斗,这个布莱斯家庭终于可以离开治疗师而独自很好地生活在一起了。
本文终:**现在,世界上唯一需要对之忠实的人就是你自己。** 这是治疗师卡尔对克劳迪娅说的话。克劳迪娅,这个一开始被全家人视之为家庭问题所在,也是布莱斯夫妇婚姻问题的替罪羊。
从事教育的这些年里,不难发现孩子身上都有父母的影子,而那些所谓的“问题”孩子都是那个家庭的替罪羊和缓和剂。他们或许用生命来捍卫这个家庭,他们或许用叛逆的行为在拉拢着父母,他们或许用粗暴的语言来刺激父母。一个孩子,反映了一个家庭,这个家庭的核心便是父母,而父母背后又背负着两个原生家庭。但是,我们怎么样才能让那些发生在原生家庭里的不好的东西继续在“新”家庭里发挥作用呢,唯一可以做的便是必须要更加了解自己,肯定自己,必须“发现”独立于彼此的生活吧。
正如,卡尔最终对克劳迪娅所说的话:**世界上唯一需要对之忠实的人就是你自己。**
大约五年前遇见《热锅上的家庭》,现在才认真细读,或许有点迟,但是不晚。推荐给每一个独立的个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