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城市的外围,公路的呼啸声似乎淡了许多,甚至,某个墙角还有虫鸣泄露而出,路的住所很普通,墙壁斑驳,色调单一。
之后,我和路轻走进去,空气中有淡淡的烟酒味,扫视了一眼周遭环境,还算整洁,
“咔嚓”一扇门应声而开。
“真是敏感的家伙。”路瞧状朝我耸肩。
他给我的第一印象是竹竿,或者毛猴,毕竟身形太过消瘦了,在路的魁梧相比之下,他仿若一个葱茏少年,肤色苍白,却不似营养不良,鼻上架着一副瓶底厚的眼镜,衣着简便,踩着蓝色塑胶拖鞋。
“嗯?”他惜字如金,表示疑惑,并且很自然的扶了下眼镜。
“一个旅行家,是吧?”路朝我问。
“算是吧,听着是个不错的词。”
“第三个了,自己负责。”他冲路说道。语气间听不出喜恶。
“哦。”路无所谓的朝我挤挤眼。
“你好,我是岩。”
他转身,走进房间。脚步一滞,
“默。”
话罢关上门。
“原来你叫默啊,哈哈。”
路向默的房间兴奋的呼喊,默未回应,搞得路像自言自语。
“怎么?你竟不清楚他的名字?”
“哦,我们不过合租了两个月,之前我们都叫喂。”
“喂,你俩真是一对奇葩。”
“差不多。”
“之前的第三个,什么意思?”
“呵呵,有机会告诉你。”路故作神秘。
“岩,一床被子会觉得冷吗?”
“还可以,只是初冬。”
“今天几号?”
“十月末,二十九号。”
“日子不觉从指尖滑过,真快,倏地便飞走了。”
“嗯,的确。”
“怎么才能感受不到光阴的逝去呢?”
我想了一想,说:“或许只有死去吧。”
“好主意”路哈哈笑道。
无尽的沉默,死一般的寂寥。
某个时刻,莫名的悲伤会充塞满我的肺腔,以至于,呼出的气也没有丝毫生气。
耳边的一切都使我心头烦躁,心事无人诉诸,世界是灰暗的,放眼望去是阴郁的天空,竟难寻一隅可供我哭泣的角落。
表面上,我把阳光的笑容展露给众人。
我爱雨天,那时的世界格外宁静。
我看不惯有些人,于是我冷笑着注视他们那些做作虚伪的行径。
我强装坚强,心却比玻璃还脆。
无药可治的病,如同毒瘾,我的狰狞深埋在漠然的眼睛里。
我没有故事,可是总觉得我有好多故事。
故事说不出,面前也只剩空气。
按照书上说的,我学着把想做的事写在纸上,埋在土下,多年之后,只是腐朽的成一片虚无。
那些年,无比渴望自由,望着远方的蔚蓝发呆。
我开着拙劣的玩笑,然后摸着头附和着他们一起大笑,不清楚引人发笑的是玩笑还是我。
我把自己锁起来,像五指山下头顶长草的猴子,没人能困住他,他只是想静静。
房子很黑,我的唐僧也迷了路。
我听见有个声音,犹如潮水,轻而反复的朝我的耳朵呼气“走出去,走出去……”
出去,是哪里呢!?
画地为牢,势不可入。
把自己紧紧锁在无人的领域,却渴望有谁来化解我的孤独。
可是,注定是空等,注定要只身走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