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3案件发生后,李飞成了最大的悬疑人,根据各方面的证据都证明李飞是杀人凶手,是犯毒团伙的保护伞。
五月十三号那天警方在陈岩的货车上搜出三公斤冰毒,在审问中陈岩交代:“李飞利用我爸的水果店作掩护,在毒犯蔡起超那里进货,”陈光荣问,“货出到那里”。陈岩答道:“下家是韶关一个夜店老板”。陈光荣问:“跟李飞有什么关系”。“每笔生意李飞从中抽取百分之二十的利润”,陈岩答道。“南井村北山养鸡场是怎么回事啊”,陈光荣问道。陈岩答道:“南井村养鸡场是我们给宋杨设的局,我们的事不小心被宋杨发现了,而且李飞也喜欢我姐,他想当我姐夫,所以我就和他商量着,想办法干掉宋杨”。
当专案组询问李飞时,李飞说:“我有个问题,陈岩的案子有问题,那个案子不搞清楚,我是什么也不会说的”。这时在审问室外的李飞的养父专案组组长李维民三步并作二步推开审问室的门,冲着李飞吼道:“小子,你以为全世界就你最聪明吗”。
其实李维民早对陈岩的证词有疑虑,他叫人调来陈岩的证词视频反复听着,“陈岩的精神状态有问题啊”,李维民说道。站在身后的厅长马云波伸手在李维民的面前抓了抓,又把手缩了回去,“陈岩被抓那天,是立刻从韶关带回来审讯的,陈岩刚从韶关回来,这精神状态看起来确实挺疲惫”,马云波在后面补充着。李维民坐在椅子上,把身子往下挪,头向后躺在椅子上,眼睛向上看着马云波,轻微的摇着头说:“证词说不通”。马云波睫毛上下动了下,身体轻轻的向前倾了点,语气不快不慢的问:“哪儿说不通”。李维民答道:“宋杨的身上没有检出硝烟反应,说明他没有开枪”。马云波听后,刚才微微前倾的身体轻轻向后仰,眼光向右前面斜视,突然他感到不安,猛的直了直身子,向后方走了几个方步,脚步铿锵有力,咔咔咔咔,脚步声洪亮而有力,他绕着沙发掎子转了一圈,到沙发掎子前时,他伸出屁股试探着下面往下坐,眼睛微闭,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哼……声音虽小,但很清晰。突然他眼睛一张,叫道:“师傅”,马云波第一声见李维民没有反应接着又补叫了一声,“师傅”。李维民两手向前微微伸了一下,把头稍稍抬起,目光盯在马云波的脸上。“我保证,没有违规违纪”马云波面带微微的笑容说。听到这话,李维民双眼迅速避开马云波,转头向自已的左前面看去,闪光的眼珠子转了一下。
专案组带来了陈珂,询问她和宋杨李飞之间的事,从刚开始认识一直到出事的一段时间,所有的经过,陈珂说,我们之间只是朋友,没有别的关系。
另外调查组在陈珂的水果店对面发现一个治安摄像头,通过监控视频看到,陈岩的爸妈被两个人带走了,至今还没有回来。
李维民决定亲自审问陈岩,李维民和马云波等一群人刚进刑侦大队的门口时,就听到里面有人在叫嚷着:“李飞这个人后台真是硬,亲爹拼不上,他开始拼干爹了,”刑侦队长陈光荣说:“说什么呢,别满腹牢骚”。那人说:“这怎么叫牢骚呢,他应该归谁呀,咱们刑侦,现在可倒好,跑干爹那儿去了,他干爹还收了”。
李维民等人在门口站了一会,听里面人说话,马云波闭了一下眼,歪了歪嘴,打了个响声
“咳咳”。顿时室内安静下来了,两队人互相对视着,马云波盯着李维民的脸看着,李维民晃了晃下身子直步朝办公室的办公桌前走去。陈光荣上前迎着李维民,敬了个礼“李局,东山市公安局刑侦大队欢迎您”。李维民也没有作出声响,把看陈光荣眼光收了回来,直自朝着办公室里的一块白板走去,李维民看了看白板说道:“谁刚才说拼爹来着”。众人的眼光再次全转到李维民身上,李维民用食指点着白板上那几个人名急促的说道:“我的名子是不是也应该写在这上头了”。
站在马云波身旁的陈光荣说道:“李局,其实按规定,您是应该回避”。在一旁的马云波向陈光荣迈了半步,“嘿”。又急忙转身离开陈光荣半步看着李维民,李维民沉思了片段,“陈岩是谁审的”。陈光荣在一旁答道:“我”,“还有我”另一名警员应声道。“李局,我也在场”,一个警员带有几分稚气的答道。
李维民说:“你们都在是吧,陈岩他人呢”。马云波闭了下眼睛又快速的睁开看着李维民。李维民来到关押陈岩的房间坐在陈岩的对面长凳子上,双腿交叉若无其事的看着手机。
陈岩低着头,蓬松的头发遮住双眼眉毛,面无表情,眼里闪着还未干的泪水。听到李维民叫自己,“陈岩,是你通知宋杨,养鸡场有毒品交易的是吗”。陈岩答了一声“是”,“你是什么时候告诉宋杨,养鸡场有毒品交易”李维民问道。就在李维民问这一句话时,陈岩脸颊从头发根部到耳门间渗出汗来。“十……十二号,具体时间记不太清了”,陈岩答道。“上午还是下午”,李维民问道。
陈岩喉部咽了一下,他手紧紧的抓着自已的膝盖,有点粗糙的手在他用力下变得红白分明。“好……好像是”,他眼珠子向上滚动半个角度,随即上眼睑往下垂,双睫毛稍末相互合起来了,“上午”,陈岩回答道。
李维民脸上微带笑容的附和道:“好像”。陈岩喉咙不自由颤动了两下,有些出不了气似的小声应道“唉!”
李维民身子前倾,半伸着头看着对面的陈岩说:“可是在你的手机里,并没有和宋杨的通话记录”。
陈岩脸颊上的汗珠顺着脸颊快速的往下滑,他哽咽了两下,喘着粗气,带着手铐的手不停的用力的抓着铁椅上的扶手来回磨蹭着说道,“我……我说错了,我……我是用公用电话打的”。
李维民说:“当天宋杨的手机里,没有任何固定电话的通信记录,到底是不是你把养鸡场的事通知宋杨的”。这时在审问室后台观察室的马云波看着审问室里的李维民和陈岩,对身旁的陈光荣说:“这陈岩是不是已经羁押超期了”。陈光荣答道:“特殊情况,我昨天已经申报了”。马云波看了看陈光荣,把脸转过去了,可又转了过来看了看陈光荣,转身蹬着步子就走了。他大力的推开两扇门,门在他的推力下来回晃着。
在审问室的陈岩大声的哽咽着,脚上的白鞋不停的点着地面,他在不停的颤抖着。李维民起身坐到陈岩旁边,伸手按住陈岩膝盖上的手,陈岩又咽了一下。
李维民问陈岩:“为什么要做伪证啊”。陈岩拼命的握着铁椅子扶手,“我……我睡觉的时候,有人往我手里塞了一张纸条,让我承认通知宋杨去养鸡场的事,否则,否则我爸妈就没命了,”陈岩哭着并用手拉着李维民的胳膊,“你一定要救救我,救救我爸妈,救救我,救救救”,陈岩大声的哭泣起来,“救救我……”。
李维民愤怒的从审问室跑出来,大步走到办法室那块白板前,拿起擦板用力擦着白板上的人名,白板上的照片随着他的来回擦试,四处飞散,擦完后他转身奋力朝办公桌一砸,擦板被弹得向天花板溅去。坐在一旁的陈光荣轻声的喘着气,所有的人都注视着李维民疯狂的舞动着。李维民向四周环视了一遍就径自离开了办公室,马云波和一伙人小跑跟上了李维民的步伐。
次日,专案组经过一轮的讨论之后,决定释放李飞,还李飞自由之身,不过李飞虽然清白了,但是案情仍然还要经过大量的调查,幕后黑手还未理出头绪,陷害李飞的人随时都有可能对李飞发起暗杀行动。李维民为李飞的安全着想,特地派专案组一名得力女警员,对李飞进行二十四小时贴身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