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破冰时刻：国际接轨背后的生死时速

1.1 世行贷款受阻：一张报表引发的蝴蝶效应

故事要从 1988 年讲起，彼时改革开放的春风正劲，中国在经济建设的道路上大步迈进，对资金的需求也愈发迫切。铁道部为解决交通基础设施这一制约国民经济发展的 “瓶颈” 问题，向世界银行申请 100 亿元贷款 。经过多轮艰苦的磋商，双方在贷款的基本框架上达成了共识，眼看这笔巨额资金即将到手，助力铁路建设飞速发展，可谁能想到，一张会计报表却让整个进程陷入僵局。

铁道部按照国内通行的会计制度和习惯做法精心编制好了报表，满以为能顺利通过审核。然而，当世界银行的专家看到这份报表时，却满脸疑惑，直言：“我看不懂你们的会计报表，贷款事项无法继续进行。” 原来，国际上通用的是资产负债方式设计的会计报表，而中国当时实行的是以 “资金平衡” 模式编制报表，两者之间存在着巨大差异，这使得世行专家难以从中国的报表中获取他们所需的关键财务信息，如偿债能力、资产结构等。

铁道部顿时慌了神，第一时间向财政部会计司 “求救”。设计会计报表本是会计司的专长，可这次面对国际通行的资产负债表要求，大家也犯了难。毕竟这种报表形式在国内闻所未闻，一时间，100 多亿元的世界银行贷款就像一只无从下口的刺猬，让各方都陷入了困境。

无独有偶，几乎在同一时期，上海也发生了一件类似的事情。上海飞乐，作为最早实行股份制改革的先锋企业，怀揣着拓展国际资本市场的雄心，决定在香港发行 B 股。当他们满怀信心地将业绩报告连同按照国内标准编制的资金平衡表提供给香港方面时，却遭到了无情的拒绝。香港资本市场高度国际化，投资者和监管机构对财务报表的规范性和国际通用性有着严格要求，飞乐提供的报表显然无法满足他们的需求。

在走投无路之下，飞乐公司只好聘请美国一家知名会计公司，按照香港方面的要求重新编制一套资产负债会计报表。而这一服务的报酬高得令人咋舌 ——320 万港元！经过一番艰难的谈判，最终费用才降至 180 万港元。如此高昂的费用，让飞乐公司深刻体会到了中国会计制度与国际规则之间的差距，也让国内各界看到了因会计制度差异所付出的巨大代价。

这两起事件就像两颗重磅炸弹，在国内会计领域掀起了轩然大波。它们如实地反映出中国会计制度与国际规则之间的严重割裂，这种割裂不仅阻碍了企业的国际融资和发展，也影响了国家在国际经济舞台上的形象和竞争力。时任财政部会计司副司长张汉兴敏锐地意识到，会计制度改革已刻不容缓，一场与国际接轨的会计变革迫在眉睫，否则中国经济在全球化浪潮中将难以立足。

1.2 襄樊会议：改革春潮初涌动

1989 年的春天，湖北襄樊迎来了一场意义非凡的会议 —— 全国会计工作座谈会。早春的湖北，大地复苏，满眼皆是生机勃勃的景象，而这场会议也如春风化雨般，为中国会计制度改革带来了新的希望和动力。

会议上，满头银发的原财政部副部长谢明顾问情绪激动，他的声音洪亮而坚定：“财务会计制度不改就是死路一条！” 这句振聋发聩的呐喊，如同一道划破天际的惊雷，在会场上久久回荡。台上台下瞬间一片寂静，所有人都被这掷地有声的话语所震撼，就连一旁的服务员也停下了脚步，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凝固。紧接着，是一阵经久不息的掌声，这掌声不仅是对谢明顾问观点的认同，更是对会计制度改革的强烈期盼。

此时的张汉兴，真切地感受到了改革力量的涌动。此前，因会计司老领导身体原因无法继续主持工作，急性子且爱 “折腾” 工作的他临危受命。面对会计改革这一艰巨任务，他深知这是一场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变革，每一个决策都至关重要。

早在 1988 年下半年，会计司一处就深入开展调研工作，他们广泛征求各方意见，组织力量精心起草《会计改革纲要草案》。与此同时，司里还成立了会计准则组，着手制定会计准则，为改革奠定理论基础。当张汉兴主持会计制度方面的工作时，《会计改革纲要草案》已经初具雏形。

在襄樊会议的鼓舞下，张汉兴带领团队正式启动了《会计改革纲要》的起草工作。在起草过程中，他们首次提出 “会计准则” 这一具有开创性意义的概念。这一概念的提出，犹如在黑暗中点亮了一盏明灯，为后续的会计改革指明了方向，也为中国会计制度与国际接轨打开了一扇大门，成为中国会计改革进程中的一个重要里程碑，为这场波澜壮阔的会计变革埋下了希望的火种。

二、改革阵痛：理念碰撞中的浴火重生

2.1 财务与会计的权力博弈

在会计改革的征程中，张汉兴面临的不仅仅是技术层面的难题，更有来自传统观念和部门利益的重重阻碍。当时，“大财务小会计” 的传统思维在国内财务领域根深蒂固，财务部门长期主导着企业的资金运作和决策，而会计部门则主要负责记账、算账等基础工作，处于相对从属的地位。

这种思维的形成并非一朝一夕，自建国以来，我国长期实行计划经济体制，在这种体制下，国家对企业的生产、销售、分配等各个环节进行全面的计划和控制，企业的财务活动也主要围绕着国家计划展开，财务部门作为执行国家计划的关键部门，掌握着企业的经济命脉。而会计工作更多的是为了满足国家统计和财政管理的需要，其职能和作用相对单一。

随着改革开放的深入推进，企业的经营自主权逐渐扩大，市场竞争日益激烈，这种传统的财务与会计关系逐渐暴露出弊端。企业需要更加准确、及时的会计信息来支持决策，而原有的会计制度和思维模式显然无法满足这一需求。张汉兴提出的会计改革方案，旨在强化会计的职能，使其能够提供更符合国际惯例、更有助于企业决策的财务信息，这无疑触动了一些传统财务观念的 “奶酪”。

在一次部级会议上，一位财务司的司长情绪激动，甚至指着张汉兴的鼻子大声指责：“你们搞的那套会计改革是搞资本主义，在中国行不通！” 在他看来，张汉兴倡导的会计准则和国际接轨的做法，背离了中国的国情和传统的财务理念，会动摇国家对企业的财务管控。

面对这样的指责和质疑，张汉兴并没有退缩。他深知，要想推动会计改革，就必须打破这些传统思维的束缚。正在热播的《西游记》给了他灵感，他想，唐僧师徒四人西天取经，历经九九八十一难，都未曾放弃，自己为了会计改革这一伟大事业，又怎能被眼前的困难吓倒？他决定效仿唐僧师徒，走出国门，实地考察外国会计准则的成功做法，为中国的会计改革寻找 “真经”。

1990 年 9 月 9 日，张汉兴率领赴英国考察团一行 6 人从北京首都机场出发，前往万里以外的英伦三岛。英国的会计准则随着资本主义生产的发展而逐渐成型，被誉为国际会计准则的 “蓝本”，世界很多国家的会计准则纷纷效仿。英国注册会计师协会成为了会计司考察团的临时课堂，在这里，张汉兴和同事们如饥似渴地学习着。他们把在工作中产生的疑问向授课老师和盘托出，每天都与老师进行深入的交流和激烈的辩论。10 天的学习时间里，每个人的笔记本上都记得密密麻麻，他们收获的不仅是知识，更是推动改革的信心和力量。

2.2 准则出台的惊险历程

1992 年，注定是中国历史上不平凡的一年。邓小平南巡讲话如同一股强劲的春风，吹遍了中华大地，为中国的改革开放注入了新的强大动力，也成为了会计改革的加速器。邓小平在南巡讲话中强调，改革开放胆子要大一些，要敢于试验，看准了的，就大胆地试，大胆地闯。这一讲话精神让张汉兴和会计改革团队备受鼓舞，他们深知，会计改革的时机已经成熟，必须抓住这一历史机遇，加快推进改革的步伐。

在邓小平南巡讲话的推动下，财政部对会计改革给予了高度重视。1992 年 5 月，时任财政部部长王丙乾在部长办公会议上专门要求，以他的名义写一篇文章发表，以财政部名义发文，为会计改革工作营造舆论氛围。一时间，会计改革成为了财经领域的热门话题，引起了社会各界的广泛关注。

1992 年 7 月 1 日到 3 日，财政部召开了连续 3 天的部长办公会议，这在当时实属罕见。在这次会议上，会计准则和会计制度改革方案得以 “绿灯” 通过。会议明确指出：“会计改革是当前经济体制改革一项紧迫任务。借鉴国际惯例制定符合中国国情的会计准则，是扩大对外开放，发展外向型经济的重要任务。” 这一决策为会计改革奠定了坚实的政策基础，也标志着中国会计改革进入了实质性的实施阶段。

经过不懈的努力，1992 年 11 月 30 日，国务院批准了《企业会计准则》，并定于 1993 年 7 月 1 日起在全国执行。这一准则的发布，是中国会计改革的重要里程碑，它标志着中国的会计制度开始与国际接轨，为中国企业融入国际经济舞台提供了重要的制度保障。

然而，改革的道路从来都不是一帆风顺的。就在《企业会计准则》即将在全国实施之际，张汉兴又面临着一场严峻的考验。1992 年 7 月 27 日，他前往华盛顿世界银行总部，就制定中国会计准则技术援助贷款项目与世界银行举行谈判。

谈判的第一天，世界银行代表藤茂夫对中国会计改革的速度表示惊叹和赞赏，认为中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推进会计改革，展现出了强大的决心和行动力。然而，第二天的谈判却风云突变，对手卡夫卡女士的开场白，一下子把会场的气氛降到了冰点。她直言：“中国的会计准则应该是高质量的，但是你们这次提交的会计准则草案，经过世界银行会计专家的初步审查，感到不少地方还不成熟，还需要修改。” 这一质疑如同一记重锤，让张汉兴和他的团队感到了巨大的压力。

面对世界银行专家的质疑，张汉兴并没有慌乱。他深知，这是中国会计准则走向国际的重要契机，绝不能轻易放弃。当天晚上，他带领团队成员通宵达旦地对准则草案进行修改。他们逐字逐句地推敲每一个条款，对专家提出的问题进行深入分析和研究，力求使准则更加完善。经过一夜的奋战，他们终于完成了修改工作，拿出了一份更加成熟、完善的准则草案。

第二天，当张汉兴再次走进谈判会场时，他的眼神中充满了自信。他向世界银行专家详细介绍了修改后的准则草案，对每一处修改的原因和意义进行了深入阐述。世界银行专家们对中国团队的工作效率和专业精神表示钦佩，最终认可了中国的会计准则草案。

这次谈判的成功，不仅为中国赢得了世界银行的技术援助贷款，更为中国会计准则在国际上赢得了尊重和认可。张汉兴和他的团队以 “中国速度” 和 “中国质量”，向世界展示了中国会计改革的决心和实力，为中国会计制度的国际化进程迈出了坚实的一步 。

三、风暴余韵：会计变革重塑中国经济版图

3.1 百万会计人的转型之战

1993 年 7 月 1 日，《企业会计准则》正式实施，犹如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在全国范围内激起了千层浪，这场变革的影响力迅速波及到了 1000 万会计从业者。新准则的实施，意味着他们以往熟悉的记账方式、报表编制方法都将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一场前所未有的转型之战在会计行业悄然打响。

为了尽快适应新制度，各部委高官纷纷加入学习 “新账本” 的行列。在政府部门的会议室里，常常能看到官员们围坐在一起，认真学习新会计准则的场景。他们深知，在经济快速发展的时代，掌握新的会计知识对于准确把握经济形势、制定科学政策至关重要。与此同时，京城的会计教材市场也呈现出一片火爆的景象，与新会计准则相关的教材成为了抢手货，一时间洛阳纸贵。书店里，人们排着长队争相购买教材，许多书店甚至出现了断货的情况。出版社不得不加班加点印刷，以满足市场的需求。

张汉兴团队在这场变革中发挥了关键作用，他们首创的 “准则 + 制度” 双轨模式，为中国会计制度的发展开辟了一条独特的道路。这种模式既充分借鉴了国际会计准则的先进理念和方法，保证了与国际接轨，又充分考虑了中国的国情和企业的实际需求，兼顾了中国特色。

在 “准则 + 制度” 双轨模式下，企业既要遵循会计准则的基本原则和要求，确保财务信息的真实性、准确性和可比性，又要按照会计制度的具体规定进行会计核算和报表编制，便于企业操作和执行。这种模式为企业提供了明确的指导和规范，使得企业在适应新制度的过程中能够更加平稳、顺利。

这一模式也为后续资本市场的发展奠定了坚实的基石。随着中国资本市场的不断发展壮大，对企业财务信息的质量和透明度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准则 + 制度” 双轨模式使得企业能够提供更加规范、准确的财务报表，为投资者提供了更有价值的决策依据，促进了资本市场的健康发展。许多企业在新制度的规范下，不断完善自身的财务管理，提升了企业的竞争力，为中国经济的发展注入了新的活力。

3.2 慈善家的另一种坚守

在会计改革的浪潮中，张汉兴展现出了卓越的领导才能和创新精神。而当他从财政部会计司副司长的岗位上离开，转身投身中华慈善总会时，他又将这种改革精神延续到了公益领域，开启了人生的另一段精彩旅程。

从青海财政厅到中华慈善总会，张汉兴的职业生涯发生了重大转变，但他那颗为人民服务、追求卓越的心始终未变。在中华慈善总会，他面临着新的挑战和机遇，而 1998 年的抗洪募捐晚会，成为了他在慈善领域的一次高光时刻。

1998 年夏天，一场百年不遇的特大洪水席卷中国大地，长江、松花江、嫩江等流域遭遇了严重的洪涝灾害，无数百姓的生命和财产受到了威胁。面对这场突如其来的灾难，全国上下众志成城，共同投入到抗洪救灾的战斗中。张汉兴所在的中华慈善总会也迅速行动起来，积极组织募捐活动，为灾区人民筹集物资和资金。

张汉兴提出主动联系中央电视台，举办一场大型慈善义演，以动员全国民众共同参与救灾。这一建议得到了中华慈善总会会长闫明复的大力支持，闫明复亲自给时任广电总局的田局长打电话沟通此事，两人一拍即合，决定共同举办这场意义非凡的募捐晚会。

从 8 月 8 日开会部署筹备情况，到 8 月 16 日晚会正式举办，中间仅仅用了一周的时间。在这短短的一周里，张汉兴和他的团队成员们日夜奋战，精心策划每一个环节，积极联系企业、社会团体和个人参与募捐。他们的努力没有白费，晚会取得了巨大的成功，现场气氛热烈，感人至深。来自全国各地的千余名演员踊跃参加演出，用精彩的节目为灾区人民加油鼓劲。众多企业、社会团体和个人纷纷慷慨解囊，表达对灾区人民的关爱和支持。

最终，这场募捐晚会创下了令人瞩目的成绩，共筹集到善款 414 亿元。这一数字背后，是无数爱心人士的无私奉献，也凝聚着张汉兴和他的团队的辛勤汗水。在晚会筹备和举办期间，年近花甲的张汉兴每天都需要连续工作 16 个小时，他像一台不知疲倦的机器，全身心地投入到工作中。他亲自协调各方资源，处理各种突发问题，确保晚会的顺利进行。他的这种敬业精神和奉献精神，深深地感染了身边的每一个人，成为了大家学习的榜样。

张汉兴以 “连轴转 16 小时” 的工作强度，诠释了会计人 “精准高效” 的职业基因。在慈善领域，他将会计工作中的严谨和细致发挥得淋漓尽致，每一笔善款的筹集、管理和使用都做到了公开透明、精准无误。他用实际行动践行着慈善的理念，为灾区人民送去了温暖和希望，也为中国的慈善事业发展做出了重要贡献 。

四、三十而立：会计风暴的启示与镜鉴

4.1 制度韧性：从 “两则两制” 到全球趋同

从 1993 年 “两则两制” 的颁布实施，到 2006 年新会计准则体系的正式发布，中国会计改革的步伐从未停歇，始终以开放包容的姿态积极拥抱全球会计发展的潮流。在这一历程中，中国会计制度不断吸收国际先进理念和方法，努力实现与国际会计准则的持续趋同，逐步构建起一套既符合国际惯例，又具有鲜明中国特色的会计制度体系。

“两则两制” 的出台，是中国会计制度改革的重要里程碑，它标志着中国会计制度从计划经济模式向市场经济模式的根本性转变。这一改革举措，打破了传统会计制度的束缚，为企业提供了更加灵活、规范的会计核算方法，使企业能够更好地适应市场经济的发展需求。此后，随着中国经济的快速发展和对外开放程度的不断提高，中国会计制度改革不断深化，逐步与国际会计准则接轨。

2006 年新会计准则体系的发布，进一步推动了中国会计制度与国际会计准则的趋同。新准则在许多方面实现了重大突破，如公允价值的广泛应用、金融工具会计的完善、所得税会计的变革等，这些变化使中国企业的财务报表更加真实、准确地反映企业的财务状况和经营成果，提高了财务信息的质量和透明度，增强了中国企业在国际市场上的竞争力。

然而，会计制度的完善并非一蹴而就，而是一个不断演进、持续优化的过程。2023 年，一场会计审计风暴席卷而来，23 家会计师事务所因各种违规行为受到严厉处罚，其中超过 80% 的问题涉及年报审计。这些违规行为包括应收账款审计程序存在缺陷、个别函证程序存在瑕疵、风险评估程序执行不到位等，严重影响了审计质量和财务信息的真实性。

这一事件犹如一记警钟，警示着我们会计制度的完善永无止境。在经济全球化和数字化转型的大背景下，会计行业面临着前所未有的挑战和机遇。一方面，随着经济业务的日益复杂和多元化，会计核算和审计工作的难度不断加大，对会计制度的科学性和严谨性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另一方面，信息技术的飞速发展，为会计制度的创新和完善提供了新的手段和工具，但同时也带来了数据安全、信息系统可靠性等新的风险和问题。

面对这些挑战，我们必须保持清醒的头脑，深刻认识到会计制度完善的重要性和紧迫性。持续加强会计制度建设，不断完善会计准则和审计准则体系，强化对会计师事务所和注册会计师的监管，加大对违规行为的处罚力度，提高会计信息质量和审计质量，维护资本市场的健康稳定发展。

4.2 改革者的精神遗产

张汉兴在《我亲历的会计风暴》中曾感慨道：“改革就是捅破窗户纸的勇气。” 这句质朴而有力的话语，深刻地诠释了改革者的精神内核。在那个会计制度亟待变革的时代，张汉兴和他的团队成员们正是凭借着这股敢为天下先的无畏魄力，冲破了传统观念和体制机制的重重束缚，开启了中国会计制度改革的新篇章。

这种改革精神，在当下依然闪耀着熠熠光辉，具有极其重要的现实意义。在当前数字化转型与 ESG 浪潮的大背景下，会计行业正面临着深刻的变革和前所未有的挑战。随着人工智能、大数据、云计算等新兴技术的迅猛发展，会计工作的方式和内容正在发生根本性的改变。AI 技术的应用，使得会计核算、报表编制等基础工作实现了自动化和智能化，大大提高了工作效率和准确性。然而，这也对会计人员的专业素养和技能提出了更高的要求，他们不仅需要掌握扎实的会计专业知识，还需要具备数据分析、信息技术等多方面的能力，以适应数字化时代的工作需求。

ESG（环境、社会和治理）理念的兴起，也为会计行业带来了新的发展机遇和责任。企业越来越注重自身的可持续发展，需要会计人员提供有关 ESG 方面的信息，以满足投资者、监管机构和社会公众的需求。这就要求会计人员具备更广阔的视野和更高的社会责任感，能够将 ESG 因素纳入到会计核算和报告中，为企业的可持续发展提供有力的支持。

在这样的时代背景下，我们更加需要 “张汉兴们” 的智慧与担当。我们要学习他们勇于创新、敢于突破的精神，积极探索会计行业在数字化时代的发展新模式和新路径。鼓励会计人员不断学习新知识、新技能，提升自身的综合素质和能力水平，以适应行业变革的需求。我们也要学习他们高度的责任感和使命感，在工作中坚守职业道德和规范，确保会计信息的真实、准确和完整，为企业和社会的发展提供可靠的决策依据。

张汉兴和他所经历的会计风暴，不仅是中国会计改革历史上的一段重要篇章，更是留给我们的宝贵精神财富。让我们传承和弘扬这种改革精神，在新时代的浪潮中，勇立潮头，砥砺前行，为中国会计行业的发展贡献自己的力量 。

结语

三十年前的会计风暴，不仅改写了中国经济的记账方式，更重塑了一代人的改革信仰。张汉兴用一张报表撬动体制变革，用一场改革注解时代使命。站在新起点上，这场风暴的余音仍在回荡 —— 它告诉我们：真正的改革，永远是面向未来的破茧重生。

张汉兴与作者合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