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噢,你是说我今天早上吗?我怎么那么早出门,是吧。你也觉得奇怪吧,我背着个包,一个人出去,也没带孩子,也不是去买早餐,和平时很不一样。确实是了,要去做一件特别的事情。

因为这件事,我晚上也没睡好,总是醒来,害怕自己睡过头,看到窗外蒙蒙亮,迷迷糊糊就开始想着,几点了呢,该起床了吧,不会太晚吧。可是我又困的不行,手机不在枕头底下,在另外一个房间充电,因为想着明天要外出一整天,手机要充的满满的。又没定闹钟,我摸一摸一旁先生的右手,他主动把左手伸给我,他这个人也是厉害啊,睡着了都知道我要干嘛。先生的左手戴了小米手环,可以看时间,我用手触摸了一下屏幕,亮了,然后滑到时间的界面,看到5:35。还好,不是太晚,我又赖了几分钟,被窝里这么温暖,再重要的事情,也比不上温暖的被窝的诱惑。

可能拖了5分钟,也可能是10分钟,很享受的时候,会不知不觉时间就过去了,过去半个小时,也会觉得才过10分钟啊,或者也会特别珍惜,可能只过了几秒,但以为过了几分钟。对时间的感应能力,在有了钟表啊,手机啊,就渐渐消失了或者退化了。

起床第一件事,当然就是熬粥,切了南瓜,和大米一起煮,有了电饭锅,只要洗好米,放好水,启动煮粥程序,就啥也不用管了。两个孩子把一袋冰糖偷偷的吃完了,今天早上的粥就没那么甜了。

煮完粥就出门了吗?没有,还有时间,我计划是7点出门的。老大昨晚洗碗时,倒的剩菜,一些漏在了垃圾桶旁边,我拿拖把拖干净,顺便把厨房其他地方也拖了一下。然后客厅就用扫把扫了一下。

餐桌也没擦干净,我就洗了抹布,这个时候老二醒了,哼哼唧唧的哭着喊妈妈。他也起床了?不,没有,我想先生可能哄他继续睡了。但是没过一会,他真的起来了,跑来厨房找我,一边哭一边说:妈妈,我想和你睡。他穿着睡衣,早上蛮冷的,我只好扔下抹布,抱他进被窝。我催着我:妈妈,快点脱下衣服。我就把穿着的睡袄脱下来。他又说:裤子也脱掉。他应该没看见我穿什么裤子,只是下意识以为我起床了,穿好衣服,来睡觉,就要把上下的衣服都脱掉,这样我就会陪他睡。其实我穿的还是秋裤,早上都还没来得及穿件厚的睡裤。我就和他说:妈妈只穿一条裤子,不需要脱。

搂着老二,等他睡着,我悄悄的起来。今天要出们,会遇到很多人,所以一定要洗个头发,不然油腻腻的,还顶着头皮屑。所以,我就去洗了头发,虽然没有做好看的发型,但保持干净清爽,是最重要的。

洗完头,用干毛巾擦干,然后拉出流进下水道的头发,一小把了,每次洗都会掉很多,不过长得也快,所以我的头发看起来还是很茂盛的,不像我先生。你问我吹头发了吗?哦,没有,我头发短,擦干就可以了,电吹风吹的头发很干燥,自然干。

洗完头,给相机的电池充电,拆了昨天晚上收到的快递,拿出一本书放进包里。什么书,是吗?一本《论语》,是不是很奇怪,我居然看起了《论语》。我还是在上学时代读过几句《论语》,只记得大部分人都知道的几句:“子曰:学而时习之,温故而知新。有朋自远方来,不亦悦乎。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灿娟说:上课时带一本《论语》来。我就特意上网买了一本,为了省运费,凑那个100减50,我又多挑了几本。本来一本《论语》才十几块钱,但是为了省6元的运费,又为了那个50块的所谓的优惠,最后花了100多,这就是女人为什么总是买买买,你也懂的。

不仅装了《论语》,还装了一个绿色的笔记本,上课要记笔记了。还装了一本《金蔷薇》,中午有2个小时的休息时间,我可以看一会书,我是这样想的,还装了单反,要拍照啊,所以背包很沉。你看到我的背包鼓鼓囊囊的,侧口袋还装了一瓶水。

对哦,我还蹲了马桶,顺便刷手机,一边蹲马桶一边刷手机,这事你也干过吧。然后蹲马桶的时间也变长了,本来是为了一心二用,统筹管理,节省时间,实际是浪费了时间。

做完这些,换好出门的衣服。秋裤是穿了,但是我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不该把秋衣脱下,只穿了件薄毛衣,外面套一件羽绒马甲。出门后,春天的风还是很冷的,春寒料峭。你看到我时,走那么快,是因为我冷啊,快走可以暖和暖和。

差不多7点,我准备出门,把电饭煲断电,粥熬好了,我把南瓜搅拌均匀,盖好盖子,这样他们起床时吃,不会太热,温温的,正好吃。给自己装了一瓶65°的温开水,给老二也装了一瓶水,他今天要寄放在朋友家,装了水,好让他带过去喝。

换鞋子的时候,瞄到厨房的垃圾桶,就走去厨房,多套了一个袋子,把垃圾带出去。开门的时候回头一看,看见餐桌上的水杯,我又折回去拿水杯。钥匙也带着,乘车的硬币也带着。

出电梯,走到外面,就看见几个清洁阿姨,在拉动绿色的垃圾桶,小区里每天早上有垃圾车来拉走垃圾,但是垃圾车不会到每栋楼下面拉,而是在南到北的这条路上停留,阿姨要把东到西这些方向的垃圾桶集中起来,垃圾车倒完,她们再把垃圾桶运回原来的地方。有个阿姨,她头上扎着绿色的折成三角形状的头巾,穿着蓝色的工作装,裤子是什么颜色?我早上记得,晚上这会忘记了,鞋子好像是灰色的运动鞋,她朝着我的方向走过来,我就看得仔细了些。门口的保安,双腿叉的比较开,外八地站着,低着头刷手机。早上出入车辆比较少,他比较闲,不知是换了班还是昨晚值夜班。

不仅小区里进出车辆少,外面的马路上,也没什么车,所以还没到斑马线那里,我就横穿马路了从东到西的公交站台上,有两个人在等车,对面的站台,有一个人在等车,他背着一个蓝色的背包,因为他背对着我,我就看见了他的包。

我住二区,过一条马路,就是一区,从一区穿过去,是生活空间,我要去那里买早餐。买好早餐,穿过一片大草地,就到了坐电车的站台。

联华超市黑着灯,还没开门。那就去花园饼屋买点面包。经过工商银行,自助取款机里站着一个人,在取钱吧。旁边的藏书羊肉店在搞装修,门口的地挖了一道沟,我跳跃过去,迎面有个辅警汽车摩托车过来。可花园饼屋也黑着灯,还没开门。这可是我没预料的,折回去,到背面的食客左右去看看,他们也卖早点的。经过卫生间时,看到那个辅警把摩托车停在一旁,他拐进了卫生间。大概开门的时间都是约好的,食客左右也是关着门。

可饿着肚子坐车,我会晕车。对了,还有一家,东吴面馆。果然开门,点了一份青菜馄饨。有三桌人在吃早饭,其中一桌是一对母子,妈妈穿着红色的羽绒服,小男孩穿着橙色的羽绒服。我一进去,就感觉她们的气场不对,妈妈的脸色不好看。我在他们邻桌坐下,果然听见妈妈就在说:你要怎么滴,我点面的时候,你也在边上,你怎么不早说,现在又说不好吃。平时不好好努力,吃个面还要挑挑挑,家里包子,馒头,面包,你也说不好吃,balabala讲了很多,男孩本来是背对着我,坐在她妈妈左边的位置,大概是想离妈妈远一点,换到了妈妈的对面位置,他面前放着个小碗,里面装的面条是妈妈大碗里分出来的,懒洋洋地用筷子扒拉几根面条进嘴巴,一副食之无味的表情。

我的馄饨端上来了,送餐的阿姨,穿着一件紫色的摇绒粒外套,戴着花点点的袖套,围着黑色的围裙,脖子上的带子是鲜红的。馄饨冒着热气,我小口吃着,一边望向左上方墙上的电视,正在播朝闻天下,荧幕上有一行字:强热带气旋风暴侵袭非洲。画面中一个非洲男人对着话筒痛苦地说:我失去了一切,房子,食物都没有了。

我觉得馄饨真好吃。桌子上的筷子筒真好看,一个长方形的青花瓷筒,放了黑色的筷子,筒身还有一幅画:湖里一条船,撑篙的人慵懒的斜靠在船旁,在另一头,一个人站在那里吹箫。在岸上的亭子里,有个人坐在那里,在离岸很近的地方,还有一个孩子般模样的人,正专注的看向吹箫的人。我知道是箫,是因为筷子筒上有几个字:吹箫亭,后面那个亭字有些不确定,下一回,我肯定要再去看看,确认一下。那我这样,又会刻意去那里吃上一顿了。

吃好馄饨,赶紧去坐电车,过马路后,走向草地,用舌头舔舐牙齿时发现牙缝里塞了一些青菜,我摸向背包侧边的口袋,想喝点水漱漱口,但那里是空的。

我又跑回面店,杯子正放在我吃馄饨的地方,我的碗已经收走了,收拾的阿姨想到了,我可能回去取,就没动我的杯子。

想到牙齿塞东西,我又想到忘记带牙线出门了。

记忆力真的是下降的很严重,早上的事,晚上不记得。10分钟前的事业总是忘掉,重要的事不记得,不重要的事更是忘得干干净净。

不过,我还是记住了这么多,所以啊,好记性不如烂笔头,写下来,就会忘得慢一些。你说,是不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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