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疯狂考试周”的落幕,身体也冲破承受极限,衰颓到毫无一丝气力。经历一周多至二十二节课后,嗓子炽痛难耐,像是烈火灼烧。一天的情绪如过山车一般,高亢到低落,来势汹汹。备考,于学生,也于老师,实属一场体力与智力的马拉松。
偶有夜深人静,青灯黄卷,伏案即眠。忽梦回自己回到学生时代,扎一束马尾,骑上那辆陪伴我整整三年的天蓝色单车,来回于绿荫小道,迎风拂面。那时,不论仲夏,或是隆冬,都要到校上课。浑然不知生活是何滋味,只顾埋头于一沓又一沓数不尽、做不完的油墨纸卷之间,抬头便是黑板上多如蝼蚁的粉笔字。或许唯一的确幸是择到了一处好地,临窗而坐,偶尔探见窗外的一朵云,飘去的一片叶,还有那些透过树叶间隙,盈盈散落下来的斑点,风悄过,便如金色星辰般闪烁跳跃。那时的快乐不易,却值得珍藏于心,如三三俩俩结对出去吃晚饭,如晚自习此起彼伏的聒噪蝉鸣,如周六晚上回家的一顿补觉,还有流连于各个文具店蹭阅最新的杂志……如今,记忆在慢慢褪色,或被忙碌的日常所麻木,对生活的感知也渐渐迟钝与木讷。但有时在似曾相识的场景里,看着一个个稚嫩的小脑瓜埋头于作业之中时,似乎又看到那个喜欢坐在窗边,伴清风习习,埋头苦读的自己。
入耳是Westlife与BackstreetBoys的歌曲,一遍又一遍循环,迎着皎皎月色,踏着单车回家。
最后一场考试结束铃停止。看着孩子们直冲冲扑来,平稳且顺利度过这三天高强度的复习与考试,身心的疲倦好似消散些去,我也松了口气。
想到接下来还有四个晚自习要上,倒吸一口凉气。算了,不想了,睡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