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很少跟别人提起自己的童年,不仅因为充满不幸,更因为大多数同龄人,甚至是80后的哥哥姐姐们都无法理解。好似我是生活在另外一个世界的。最近发现,很多事情的记忆逐渐的在模糊了,也发现童年的一些经历,直接影响了着性格的形成,这是之前一直没有意识到的问题。所以今天想把还在记忆中的一些事情记录下来,也希望能给其他人一个警示:究竟一个人的家庭环境,成长背景是多么的重要。
《一》
我的家乡在鄂西北的一个山区里,此起彼伏,层层叠叠的都是山。小时候经常坐在这座山上,看着那座山,一直幻想着山的那边是什么。后来爬过了一座山后,发现山的那一边依旧是看不到头的山。那时候我以为整个世界都是无穷无尽的山,我以为这辈子眼前除了山还是山。
记忆应该是从三至四岁开始的。很多都是零碎的片段。
四个人住在一间房子里,进门的左边是土砌成的灶台,右边是烤火的火炉。往里是用竹子编成的墙格栅。格栅里面是卧室。卧室里左右两边摆着两张床,左边是妈妈睡的,右边是爸爸带我跟哥哥睡的。整个屋子没有一个窗户。
某日白天,爸妈在卧室不知道怎么争吵了起来,我进去时,看到妈妈躺在地上,一边嚎啕大哭,一边用手拽着爸爸,爸爸甩开妈妈的手,气愤的走出了屋外,不知道去了哪里。也不记得妈妈后来怎么样了。
某日夏夜,天很黑了,妈妈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跑了出去。爸爸带着我跟哥哥出去找,出了门往右走,是一条扁平的路,通往一条小沟里(两座山的接壤处),那里有个水井,是我家还有邻居吃水的地方。还未踏上那条扁平的路时,就听到妈妈的哭声从水井那边传来,她哭的很伤心,千军万马似乎都挡不住那哭声。走近后,妈妈一个人坐在水井边,双手抱着膝,头趴在胳膊上,就那样一直哭着。不记得后来爸爸是怎么把妈妈弄回去的。这样的事情我记得有好几回,妈妈不是在水井旁哭,就在我家右边的板栗树下哭,每次都是深更半夜的爸爸带着我跟哥哥一起去找。时至今日,我仍旧不知道,妈妈当时为什么哭泣。
哥哥大我两岁,小时候哥哥很调皮,喜欢跟着邻居的曾叔叔一起玩自制的手枪。我家对面山脚下住的是朱阿姨一家,也就是我现在婶婶的娘家,站在朱阿姨家门口,可以喊答应我家的人。婶婶的弟弟大我一岁,小时候我们经常在一起玩儿。一日,我从朱阿姨家回去,平时我是不敢一个人回去的,那日不知道为何非要一个人回去。我那天穿的是一件麻格子衣服,那衣服是我 家后山住的张叔叔家人买布做的,我跟哥哥一人一件。我一个人从山脚下一步一步往回爬,路很窄,路两边都是树和茅草。刚走到家门前的道场前,哥哥和邻居曾叔叔从外婆家的老房子门前的竹林里出来了,哥哥说幸亏没开枪,他们以为那个在路上慢慢往上的走的小小的我,是一只麻颜色的兔子,准备开枪打了,后来犹豫了一下,走近了发现居然是我。回到家里,没敢跟妈妈说这些。那天家里来了一个客人,好像是邻居曾叔叔的侄女,据现在推算,那时的她应该还不到20岁,还没有出嫁,跟妈妈关系很好,经常去我家串门。那天那女孩穿的是一条黑色的紧身裤踩脚裤。她和妈妈对坐在大门的里边。我跟哥哥一进屋,哥哥就大声指着那女孩的腿说:“黑柴头,黑柴头。。。' 妈妈二活不说,抄起手边的棍子就开始追着哥哥打。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