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教的结集共有六次,第一次是在佛灭后第一年的雨季,迦叶为首的五百比丘在婆罗山七叶窟上结集,主要是背诵回忆,讨论整理佛经。第二次是针对戒律,西方长老和东方弟子开会结集,统一理念。第三次是阿育王整理佛经以及后人对佛经的研究。第四次结集将佛经以完整的文字形式刻录下来。第五次和第六次都发生在现代社会的缅甸,仍然是整理佛经。
纵观佛教的结集,主要目的其实就是整理佛经,而每一次的结集又有每一次的进步和发展。结集将口头传播的语言整理成文字,尽量避免口头传播的偏差。
通过六次结集,可以说,释迦牟尼实现了从人到神的演变,他的理论在一场场结集中不仅得以传播、记录和保存,同时也被扩大、延展、更新。
其实这让我想起生活在同一时期的另一位圣人——孔子(前551~前479),他和弟子的言论同样被整理成了《论语》,不管是“子曰”的权威式开头,还是后世对孔子的尊崇信服,都与释迦牟尼(前565~前486)有着太多的相似之处。
说来奇妙,一个入世,一个出世,却能在中国文化中互不排斥地兼容。或许这不仅是由于人性本身的复杂和多元,也是因为二者表现出来同样的责任、坚定,对苦难或者贫困的不惧,以及对善与爱的提倡与追求吧。
当然,结集使得佛教的存在模式变得更趋向于一种体制,而非无组织的信仰,这样固然会让人更容易接受和理解,但其实还是与“依法不依人”矛盾的。所谓“四圣谛”是指引世人正视苦难,解脱苦难,而并不是成为一个又一个的佛。几千年时光飞逝,世事变化无常,佛祖的方式是否还适用于我们今天?所以“依法不依人”很重要,选择适合于今天的社会发展方式也很重要。其实不仅社会不同,“法”应当因时而变,个人与个人不同亦然,从微观的角度来看,每个人的个性、经历、学识不同,他们解脱的境界是不是也可以有所不同呢?
(《佛教文化》有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