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六的六(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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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的我,除了正常上班外,其余时间都泡在写作上,偶尔有豆腐块的文字出现在小报中,几年下来倒颇有建树,不但混了个市作协会员,偶尔还随市里文学界的大咖们去外地采采风。

单位里有这样人才可不能浪费,领导便把我从财务室调到办公室当文秘,没过半年,竟提拔为办公室主任。这种火箭速度的上升招惹了一些人的不满,暗地里单位就有我的流言在传:年纪轻轻就离婚,也不想找人,身体肯定有毛病!

领导倒是护着我,他把我叫到办公室,一本正经地说:“赶紧找个人,工作努力是一方面,家庭和谐幸福也是选拔优秀干部的重要参考依据!”

这是哪跟哪?工作和个人生活为什么要扯到一块?再说我也没想着要怎么往上爬呀?我没有做官的欲望,就像现在还不想找女人一样。可周围的人却不这样认为,年青才俊,必须有佳人相伴,于是我平时的生活又多了一个重要活动:相亲。

相亲对于我来讲,是痛苦的!既浪费时间又浪费金钱。见个面少则喝杯咖啡(一个文艺青年不在咖啡馆相亲,似乎说不过去),多则去吃个意粉,点个牛排。然后就没有然后,介绍的人一听没戏,拉长着脸,不高兴。这种得不偿失的相亲持续了两年,最后周围的人都不再提这茬事,大概他们都已死心:一个没有欲望的人还谈什么女人?

其实在相亲过程中我倒是动心过一次,是财务室李大姐介绍的,她朋友的一个女儿,年龄三十五了,一直未婚,叫朵儿,在市一家医院当妇产科医生,论年龄,长相,个人条件都相当匹配,我对她一见如故,倒不是其他原因,而是她也是一名文学爱好者,一听我是个业余作家,欢喜不得了,我们第一次见面后就有第二次见面的欲望,彼此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她上班较为繁忙,一周还得上三个夜班,平时每天都有二台手术,两人想见个面也难。好在我时间充裕,为了见她,我去医院蹲守。得空聊上两句,再不趁中午休息两人在附近咖啡馆呆上半小时。不谈男欢女爱,谈得最多的是张晓风的散文,张爱玲的小说,张曼玉的电影,张国荣的歌!

六六听我说这些,一口茶差点喷到我脸上,他摆摆头,说,你俩没戏!

为什么?我好不容易找到个志趣相投的人,头脑正发热,他却给我泼冷水。

两个老大不小的男女,正值生理欲望旺盛时候,两人不上床不睡觉不亲热,却去谈些狗屁文艺,她姓张,她叫张朵儿,张家人有才,她就有才了?这不是有毛病吗?你也是笨蛋一个,女人的心要被征服,就得把她弄上床,只有阴阳结合了,她才会真正跟着你!你闲了几年,小弟不会都闲坏了吧!

我一脚踢过去,他哈哈躲开。虽然我不认可六六的流氓言论,但他一番话提醒了我,我和朵儿认识差不多三个多月了,竟然没亲过嘴,连拥抱也没有,更别说上床行鱼欢之事,两人顶多拉个手而已!这样的年纪,不应该是喝喝咖啡,吃吃饭,拉拉手,应该像六六说的那样,男欢女爱,早该落实到位!

某日,我做足了功课,知道朵儿白天,我早早到医院门口等着,还买了一束红玫瑰。等她出现在我视线上,我高兴地走到跟前,献上花,朵儿一脸兴奋,趁热打铁,我拦上的士,两人来到锦轮大酒店。烛光晚餐,鲜花,小提琴,就差一枚钻戎求婚了,朵儿在浪漫的气氛下,脸上红霞尽染,波光流灿。我伸出手去轻轻握着她的的纤手,深情地表白(这都是六六教的):“我希望我们可以永远这样浪漫下去!”朵儿幸福地点点头。

我们来到到面金花酒店,朵儿有些迟疑,她似乎不愿如此就范。我心里却默默鼓劲,如论如何,今晚必须拿下,不然白浪费了这番表情。开好房间,拿上房卡,我牵着她的手向电梯走去,她的手有些冰凉,眼神有些慌乱,虽然脸上还挂着微笑,但我明显感觉到她的僵硬和抗拒,是紧张吗?难道她是第一次?我内心的躁动和荷尔蒙的激发让我难以掩饰狼性的本能,一只小绵羊终于要被拿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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