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底最后的一树回忆
在大雪来临前
等待着被掩埋一半而裸露的希望
从257-268页
我一饮而尽
趁着醉意，跟随冬的骨头
来到森林的巫师身旁
她吸食弱点，我交换愿望
用软弱换了半口麻醉剂
在解剖思念之前
这样最好
剖开存储记忆的海马体
你的言词——
在这深冬冷的颤抖：
孩 子－－所有...我们一起......
（声音模糊不清）
我凑近了听：
一起看...过的、经过...的事物里－－都有...
不清楚，更近一些听：
都有－－都有...我的爱......
一次一次，又一次
听不清言词
半口的麻醉显然是不够的
我睁开眼
远处牵着孩子的父亲说：
孩子，那里有一座桥
走过去吧
把你的勇敢找回来
正用手捂着冻僵的嘴
温着那最后说出的颤抖的话：
“我一直都在你身边”
——都听得了。
那一饮而尽的东西
生长于
我来时的一条路
我阅读时的哽咽
我摘回去的几颗红果
和那——
还未被雪覆盖的一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