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说,乘轻轨要主动,只要主动就会有故事,或许还有事故。
早晨的轻轨,那是勇敢者的战场。谁胆大、敢挤、敢拼,谁先上,最先到达目的地的必将是这批不畏生死的勇士。你看,轻轨门边小小的只能放下半只脚的地方,还能孤身闯一闯。当然,早晨的轻轨,也能碧辟这另一群原本有些胆小的人快速成长,从一个唯唯诺诺,被动上车的,进化到偶尔也能施展片刻的洪荒之力,为自己的双脚和身躯开辟以放战场。
轻轨外是一次次百米冲刺的拼搏,在这一刻,所有的竞技精神被号召;而轻轨上是人与人之间的贴身肉搏,那一刻,陌生人之前,前所未有的近,近到可以感受到彼此之间,每个毛孔的一张一吸我甚至开始想,是否还有很多细胞还没来得及分裂新生,就被活活的闷死在轻轨上。挤轻轨,让勇敢者释放勇敢,让胆小者不再懦弱。
轻轨的肚子很大,大得可以吃下很多人。但它为了装下更多的人,把大多数的人都挤扁成人人称羡的“怎样也长不胖的瘦子”。以前的重庆人瘦,那种能停靠在8楼的2路汽车的地利。而如今轻轨上的偏方,是瘦子的秘诀。
早晨的轻轨,它吃了人,吐了渣。渣得各式各样五花八门,比如包包,手机,眼镜还有······鞋子,甚至是一缕头发。
朋友说,他的鞋子可能“死”了,死于星期一的早上,虽然肇事者当即逃亡,但不用调监控就知道,凶手的轻轨,帮凶是拥挤的人群。
在上班途中,我接到朋友的电话,我们共通话8分53秒。我估摸了一下,前半分钟用于贫嘴互怼,后一分半不到用于阐述了事故缘起缘灭,剩下的七分来钟,笑得惊天动地荡气回肠。
星期一的早上,辗转在牛角沱轻轨站等车,他焦急而又兴奋的等待着,像我们这种小个子,有时候全靠后面的人推一把才能成功上车,回头看看,很好,后面已经被接近一个小班的人占领。当车一停靠,像事先编排好一般,被一拥而上的勇士推搡上车,很幸运,人顺利上车,可脚上的鞋被留在门外,反转跳跃了一周半,顺着轻轨与站台的缝隙奋不顾身的往下跳。
在轻轨上,他像个芭蕾舞者,保持着一只脚尖着地的优雅姿势。
到了站,又随大流熙熙攘攘下车,找到了轻轨值班室,登了记留了电话号码,工作人员很贴心的递过来一双凉拖鞋,告诉他“穿走吧,不用还回来了,我们这儿备有多的,一个月总要下去捡几次东西”。
大约五天后,他接到了一个自称为轻轨站的工作人员的电话,让他去领鞋。他将信将疑的过去,工作人员指着地上的五只鞋问“自己看看,哪只是你的,这些都是我们今天刚捞上来的,一周之内的都在里边了”
吃进去还能被强制性吐出来的,也是有趣,只要被轻轨挤掉的赘肉不反弹,就不能虚场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