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她突然和我说,我不想读书了,我想去旅游。
我说,没有什么能够阻挡,你对自由的向往。
她说,我是认真的。
我说,吃喝拉撒住行的都需要钱,你有钱吗
她说,我有逼啊。
我说,我也有。
她说,你的能当卡刷吗,我的能。
我说,是因为你又粉又紧吗
她说,粉倒是一般,但是紧。
她说你来试试,说着把我的手拿起来往她裤子里放,然后她分开腿,我的手还没有往回抽,她就拿着我的手指就戳进去了,然后她看着我,一用力,我感到突然一阵挤压,她问我,紧吗。
我说,紧。
我不知道该如何反应,我连做梦都不会想到地球上会存在这么突然和这么荒唐的事情,可能是我懵了,她靠过来吻我的时候,我没有拒绝,女人的吻和男人的吻不一样,香香的,滑滑的,细巧的舌头,下巴没有胡茬。
我说你你真的是双性恋吗
她当时说不知道。但是我心里暗暗地觉得,妈的,我可能是。
她休学了,走的那天,我们吃了猪骨煲。那天她穿着低腰的,腰部很平滑地完美贴合着裤腰,同时挺翘的屁股又不至于使裤子掉下去,像一个优美的肉卡子一样,这样子的身体里,蕴含着一种不要赘余的清爽而干脆的精神,不张扬,但是耀眼,不骄傲,但是走在街上天然就带着一股子睥睨一切的劲头了。
我回校之后,在我的枕头下,发现一万块钱,她说给我添了很多麻烦,她印象最深的是我她去我们家吃饭,希望我可以过正常人的好生活,而她自己走的会是别的路。
偶尔和她发短信,我说你尽量少把自己当卡刷,我这里还有你一万呢。
她发来一张坐在奔驰里的照片,回了我一句,一万块钱就是嘬这个男人两分钟而已。
我说,那你替我嘬他两分钟
她说,好,那你替我把专八过了。
我说一言为定。
她的日常就是下了这个男人的床,就去上那个男人的炕,日程安排无缝贴合,要去厦门玩,就联系个厦门的男人,去了就两个人过日子一样生活,玩够了就去昆明,昆明的男人已经在车站等候了,虽然听起来像是全国巡回做爱演出一样,但是还是会给他们做饭吃,洗袜子,洗内裤,半夜起来给他们下面吃。面条的面。
有一天我给她发短信,我说你走到哪里了,
她说,在去婺源的路上,看到了很美的天,突然觉得很孤独,不想去找那个人了,只想一个人看看天。
过了一会儿,她又发来一条短信,
我去找那个人了,天快黑了,我选择了一个婊子的人生,但是那些男人都真真切切喜欢我,我也真真切切给过他们难忘的欢愉,你说人生啊青春啊,有什么意思,男人们的龟头的轮廓,都差不多,爱情和爱情之间,也都差不多,见识了这么多男人之后,还是觉得女人好,撇开那些身体的纠缠,这么久来,我知道只有你内心不鄙视我,真想一直是你的朋友,我走到哪里,都会给你发天空的照片,如果有一天我不发了,那就是我安定下来嫁人了。哈哈。
我说,什么叫真想一直是你的朋友。你和我分手了吗。我们还没有分手吧。
她说,哈哈。
她果然走到哪里都会给我发那的天空的照片,但是我发现,她的拍照技术,真的不怎么样,就冲这一点,我的8.774分也能压她一辈子。
有三个月没有收到她的短信,一天睡前,我突然兴起,说,你嫁人了吗。
第二天早上,我看到一条短信,说,我是她妈妈,芳芳不在了。
我说阿姨,什么是不在了。
那边打过电话来我接起来,听到一个妇女哭泣的声音
我挂断了电话,
走到了窗边,外面的天,普普通通的没什么好看的,她和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是哈哈。我哭不出来,窗外的天不够蓝也不够白,不够抒情也不适合纪念,专八我过了,但是我不知道她有没有为我嘬那个开奔驰的男人,我偶尔会想起她,想起她说的逼可以刷卡,想起她的生活方式,想起她说我想一直是你的朋友。我想起她跟我讲过在她初中的时候,她很懒,内裤就压在枕头下不洗,她的内裤被她妈妈扔出了墙外,所有的街坊邻居都看到她带血的内裤,带着血和屎点子的内裤,她自己出去捡了回来,她经历过的不温柔,我难以想象,我想也许她在那些男人的身底或者心里,她是个婊子,不管她怎样婊,我也还是能对她保持温柔。希望她在天的那一边,依然潇洒,依然可以随心所欲走她自己的路,依然可以仅凭一逼,刷遍三界。
哈哈。